书城青春文学柠檬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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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昙花一现的超能力

从紧张害怕到怀疑惊讶,这种心理过程真可以算是惊心动魄了,没有别的解释,唯一的解释就是我可能具有超能力。

吃早餐的时候,见到方初洛,他埋着头啃鸡蛋,没有什么异样。初夏很晚才下来,她背着包懒洋洋地朝门外走,甩下一句:“我不吃饭了,没胃口。”

“什么没胃口,你哪里不舒服吗”彩姨问。

初夏嘟囔了一句:“看着有些人就没胃口。”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再不敏感的人也能听出,这句话是针对我的。我觉得自己并没有惹初夏啊,为什么她那么看不惯我呢?

“初夏,不吃就不吃,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坐在一旁看报纸的方齐声大声发话了:“我们吃,别理她。”

我偷偷瞥见初夏的眼睛里转出了泪水,她怄着气冲出了门。

在去学校的车上,我和初洛并排坐在后座。方家的司机是个少言寡语的中年男人,方齐声叫他阿臣。方初洛叫他臣叔。

一路上,车里静极了,我本想拿出小本来背背英语单词。可是我已经习惯了在新鲜的早晨空气里背单词,在车厢这个逼仄的空间里我怎么也背不进去。方初洛又在听歌曲,他想当歌唱家吗?整天不离音乐的样子。

我想起昨晚的幻梦,为了证实一下我是不是真的有臆想症,我碰碰方初洛的胳膊肘,他扯下一只耳塞望着我。

“喂,昨晚你进过我房间吗?”我问。

他的脸一下子涨红了,也许是怕臣叔听到,他压低声音吼我:“你花痴啊,我进你房间做什么!”

我不敢再吭声了,老老实实地待在座位上。看来,昨晚确实是我的臆想。

上午的课结束以后,本该到餐厅吃饭,可是今天我觉得没什么胃口,想到早晨该背的英语单词没有背,我拿着单词小本朝学校的后花园奔去。

翰林中学最美的便是这后花园了,清幽的小径边盛开着星星点点的小花,雅致的半月亭靠着假山流水,在这中午时分,地面音箱还回旋着古典乐曲,让人特别有读书的欲望。

我坐在半月亭里,没坐在椅子上,而是坐在地上靠着椅子,这样就不会有人发现我了。听简燃说,中午训导主任要来巡查,看看有没有趁午饭时间跑到后花园谈情说爱的学生。虽然我并没有谈情说爱,但我也不想被逮到。我集中精力背着单词,我要发誓,在月考的时候,让全班都看看,我方柠檬的成绩可不是盖的!最重要的是,我要超过那个嚣张的方初洛。

“方初洛,你说我有哪一点不好?为什么你老是不理我?”

好熟悉的声音!是李明依!我悄悄抬起一点头,看见李明依在假山后面拦着方初洛。方初洛左闪右闪,可李明依就是不让他!方初洛有些火了,吼道:“你神经病啊!老是缠着我干什么!”

“我就是喜欢你,那又怎么样?”李明依脸皮也真够厚的,大声说:“其他男生在我面前摇头摆尾,我都不甩他们,可是你呢?你不要太骄傲哦!”

方初洛冷笑一声:“我告诉你,李明依,我是不会喜欢你的!你别再缠着我了!”

李明依还不罢休,索性拉住方初洛的衣袖说:“你今天必须给我个理由,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不然,我不会放你走!”

“你又傻又蠢又丑又白痴,够了吧!”方初洛指着李明依的鼻子骂。

“不够,这不是理由!”李明依不依不挠。

“那我再告诉你,我有喜欢的女生了,这够了吧!”方初洛狠狠甩开李明依的手,可是李明依却橡皮糖一样粘着方初洛:“不够,不够,那个女生是谁?”

方初洛接下来的话让我差点喷血,他对李明依说:“我喜欢的女生就是新来的方柠檬。你死心了吧!八婆!以后别再来纠缠我!”

听完方初洛这样说,李明依终于放手了,蹲在地上哭泣,方初洛则大步走开了!

我坐在地上,气得冒烟,这个方初洛,为了解脱,居然拿我出来当挡箭牌,简直太过分了!

“柠檬!方柠檬!”远处传来简燃的声音,只见她拿着一个方便饭盒朝这边走来。天啊,我可不能被她发现,万一被李明依看见,知道我刚才偷听了她和方初洛的对话,李明依不杀掉我才怪!于是我钻进了半月厅的长椅下,这时,我充分体会到了矮的好处,如果是方初洛那家伙的话,肯定塞不进屁股。嘻嘻!

李明依从假山后面走出来,把简燃吓了一跳。

“李明依,是你?我还以为是鬼呢!你看见方柠檬了吗?”简燃问李明依。

“死了”。李明依咬牙切齿地说了两个字,便闪开了。

“你怎么这么没口德啊?你才死了呢!”简燃冲着李明依的背影骂。

“别骂了,她受了打击。”我拍拍简燃的肩膀。

“呀!”简燃大叫一声,拍拍胸口:“方柠檬,怎么你和李明依都神出鬼没的?”

我笑笑,说:“她是鬼我是神,别混为一谈啊!”

简燃把饭盒递给我:“吃饭的时候没看见你,我给你打了一份。刚才满学校找你,怎么样,感动吧?”

“呜呜……感动死了!谢谢你,简燃。”

“你一个人跑这里来做什么?”简燃好奇地问我。

我可不想对她说我是来这里背单词的,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在学习上很努力,也许很多成绩好的学生都有我这种心态吧!于是我说:“我来这里溜达溜达,平时这里太多人,只有中午的时候清净一些。”

我们俩坐在半月亭的长椅上。我吃着已经有点凉的饭菜,简燃兴奋地给我说班里的一些八卦新闻。无外乎就是谁喜欢谁谁讨厌谁,谁要收拾谁,谁认识黑色社团老大之类的事情,不知是我过于成熟还是过于幼稚,反正我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只是静静地听着,插不上什么话。简燃说李明依最臭美,以为自己是绝世美女,以为全世界的男生都喜欢她,不喜欢她的就是变态。

“不过确实有很多男生围着李明依转悠,因为李明依有钱啊,你以为那些男生喜欢的真是她这个人啊?我看不过是喜欢她包里的钱,可以跟着她吃喝玩乐罢了!”简燃愤愤不平地说:“好在我们的校草方初洛不喜欢她啊,总是打击她,这是李明依最大的痛啊!”

我哽了一团饭下去,问简燃:“方初洛有什么好?为什么那么多女生喜欢他?”

简燃似笑非笑地说:“帅!有个性!似坏非坏,有男人味儿!只可惜我不是漂亮女生,要不,我也会去追他的!”

看着简燃发亮的眼睛,我真没想到,我讨厌的家伙竟然是这么多女生心仪的对象,什么似坏非坏,什么男人味!就是瞧不起人的臭味!

要放学的时候,我的手机进了一条短信息:今天爸爸叫你坐我们的车回家,我先走,在路口等你。

是方初洛,他的语气好像特别怕我黏住他似的。我才不稀罕呢!于是我回他:你走吧,我还是坐公车,坐那个小车太闷了,我不舒服。

我反正是叫了你的,你坐不坐随你,爸爸问起,不要怪我。

不会怪你的,你放心!

哇!34路车!等等!我飞快地朝车站跑去,今天运气真好,赶上了这趟车,回家一定不会晚的!

“方柠檬!”

突然有人叫我。

“嗳”我本能地应着一回头,看见几个黑黑的身影,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双大手便反绑住我,几个人把我使劲往旁边的小巷拖。

“你们干什么!你们是谁?”我大声尖叫着。

“闭嘴,再闹我削了你嘴巴。”一把明晃晃的小刀在我眼前飞转。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刚来枫城两三天,没有跟谁结下仇恨啊!

我环顾着四周,这条小巷是个死胡同,专门放垃圾的地方,臭味扑鼻,怕是难有人经过。再看看眼前的这几个人,都是男生,个儿挺高,估计比我大两三岁。带头的穿黑色背心,露着膀子,膀子上有纹身,或许就是简燃口中的黑色社团里的人物。他叼着香烟吐着眼圈看着我,说:“方柠檬,你丫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这笔账怎么算?”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我厌恶地挥开眼前的烟圈。

“装傻!看来不给你一点教训你不知道好歹!”那个老大一挥手,后面跳出两个小子,挽起袖子,搓着双手,对我贼贼地笑:“小妞,要单面还是双面?”

糟糕!他们想打我耳光。可是这些人都是谁啊?为什么要打我呢?我实在想不出我究竟得罪了谁。

“你们究竟是谁?乱打人我要报警!”我慌乱地摸出手机,可是那个老大冲过来一下子捏住我的手腕,痛得我大声叫唤,手机也掉在了地上。

这时我真的害怕了,面对着这些“黑色”人物,我该怎么办啊?

“好吧,要你死个明白,我们李姐看上的人,你也敢动,你最好离他远点!”那个老大玩弄着我的手机,恶狠狠地说。

我终于明白了,是方初洛那家伙给我带来的这祸事,如果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绝不原谅他!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是方初洛乱说的,我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我说!

“你丫别狡辩!给我打!”

我已经准备好了搏斗,我不能束手就擒。我方柠檬不可以当软弱的女生!

不等那两个小子靠近我,我使出浑身力气,大叫一声:“啊——”乱舞着双臂。

“咚咚咚咚——”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些男生在我的叫喊声中纷纷摔倒在地上,头朝地,屁股朝地,身子朝地,个个姿势不一,四仰八叉,痛得“嗷嗷”惨叫,那个老大最惨,头栽进了旁边的黑色垃圾桶,露出两只脚在外面使劲摇晃。

“大哥,大哥……”几个小子连忙爬起来去把他们的老大从垃圾桶里拖出来。老大头上全是垃圾,嘴里直往外喷臭饭,我忍不住哈哈大笑。

“给我揍那丫,往死里揍!”他指着我。

几个小子又朝我跑来,慌乱中,我决定再试一试,“啊——”在我的大叫中,那几个小子又全部倒在了地上,这一回比上一回摔得更惨,好半天没有爬起来!

“鬼!鬼!”老大吓得脸色苍白,带着手下连滚带爬逃出了小巷。

我捡起地上自己的手机,看看,还好没有摔坏。可是刚才发生的一切对我来说,就像一场梦。14年来,我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也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喊声有如此大的威力。从紧张害怕到怀疑惊讶,这种心理过程真可以算是惊心动魄了,没有别的解释,唯一的解释就是我可能具有超能力。“喊声震动天地翻,杀气弥漫斗牛寒。”虽然这种超能力让一个女生拥有怪怪的,但是有总比没有好,至少以后不怕别人欺负了。这真是惊喜地发现!

当然,我今天回家同样晚了。不过我发现,有一个人比我还晚,那就是方初洛。

“柠檬,你看见初洛了吗?”彩姨问我。

“他不是比我早回来吗?”我说。

彩姨摇摇头:“还没有呢!臣叔说初洛说学校有事让他先回来,可是到现在初洛都还没回来,他的电话也打不通,不会出什么事吧。这孩子一向很乖,总是准时回家的。”

方齐声拍拍彩姨的肩膀说:“别担心,初洛这么大了,不会有事的。”

“如果真有事也是因为家里来了不该来的人,遭了晦气!”初夏在一边嚼着口香糖念叨。

“初夏,你闭嘴!”方齐声瞪她一眼。

这时,门开了,方初洛回来了。他看上去有些疲惫。

“初洛,你到哪儿去呢?真是急死我!你的电话也不通。”彩姨说。

“电话没电了,我在学校帮体育老师搬器材了,饿死了,吃饭吧!”

“好,吃饭吃饭!”彩姨招呼着大家。

方初洛一直没有看我,他应该对我有所愧疚吧,他还不知道,因为他拿我当挡箭牌,我差点遭了毒打,还好我有“喊声如雷”超能力,逃过这一劫。要不,看他怎么负责?

我思前想后,还是决定要找方初洛说清楚,我不想做他的挡箭牌,不想再像今天一样遇到麻烦。

做完作业以后,我来到方初洛的房门前,他没有关门,正坐在床上打PSP。我咳嗽了一声,他没有抬头,于是,我使劲敲了敲房门。

“早看见你了,1.5,什么事儿?”他头也不抬地说。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他叫我1.5,天知道1.5是什么意思啊?

“我想找你谈谈。”我说。

“进来吧!”他示意我进去。这是我第一次进方初洛的房间。他的房间很特别,墙纸像皱褶般的老树皮,房间里整整齐齐,一尘不染,床单特别洁白,看来他是个爱干净的人,说不定还有洁癖呢!

我不想绕弯子,于是我直接说:“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让别人知道我们是一家人。因为你想拿我当挡箭牌,请你以后别这么做了。我不想别人误会!”

他把PSP扔在床上,看着我,恶狠狠地说:“好啊!你竟然跟踪我,偷听我说话?”

“我没有。”我说:“我是无意中听到的——”

“算了吧!谁相信你!一看你就是面带猪相心中嘹亮的家伙!”

“随便你信不信,总之,请你以后自重,不要再连累我!”我认真地说完这句话就准备离开。谁知道方初洛居然说了一句让我无法忍受的话。他厚颜无耻地说:“我拿你当挡箭牌可是抬举你,你也不看看你的身材,我叫你1.5可能都叫高了,我看你连1米5也没有吧,矮冬瓜!不识抬举!”

“你——”看着方初洛盘腿坐在床上洋洋得意的模样,我真是七窍生烟。哼!我这个1.5就决定给他这个1.7一点教训,让他从床上滚下来,看他还怎么嚣张!

“啊——”我握紧拳头,大叫一声,想施展我的“喊声如雷”超能力。我闭上眼睛想像着方初洛“咚咚”落地的姿态,差点笑出了声。谁知道我听见了更大更夸张的笑声,这笑声直刺我的耳膜:“哈哈哈——”

我睁开眼睛,看见方初洛纹丝不动地坐在床上,抖着双脚大笑。他说:“你吼什么?你以为你是张飞还是李逵?真是太白痴了!”

不可能啊!怎么我的超能力失效了呢?刚才在小巷里还用了两次,没理由啊!

我不信邪,不理方初洛的嘲笑,又鼓足劲大吼了两声,可是还是没有用!方初洛已经笑得在床上打滚了。

“发生什么事情啦?”方齐声,彩姨和初夏都闻声而来。

“柠檬,你叫什么?是不是初洛欺负你啊?”方齐声问我。

我摇摇头。

“初洛,你又笑什么?”彩姨问。

方初洛上气不接下气地说:“1.5,她,她脑袋有问题啊!”

“你才脑袋有问题呢!大猩猩!”我生气地冲出了方初洛的房间。

“方初洛和方柠檬,同姓恋!”

当我走进教室,看到黑板上写着这排字,同学们都在下面热火朝天地讨论着,看见我来了,大家开始窃窃地笑。我冲上讲台,把字擦掉了。方初洛明明比我先进教室,可他若无其事一样坐在座位上听音乐,我真是服了他了,他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卓子轩看着我,眼神怪怪的,平时每天早晨我一到学校,他都会找些话给我讲,可是今天,他奇怪地沉默着。我知道这是为什么。李明依和一群拥护她的女生聚在一起,对我指指点点,不用听,也知道肯定说的不是好话。李明依本来想找人揍我,但是没有成功,她一定不甘心,可惜我的超能力失效了!唉!说起我那昙花一现的超能力我就伤心!

“柠檬,是真的吗?”简燃转过头歪着脑袋问我。

“什么?”我说。

简燃望望方初洛,再望望我。

“你别听别人胡说,没这回事情。”我解释道。

“我也觉得奇怪,你不是很讨厌方初洛吗?怎么会和他同姓恋呢?”简燃说:“可是方初洛他承认了哟!”

不会吧!那家伙究竟要玩什么花样,我们俩明明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为什么他要搞这样恶心的事情!看来他非逼我把事实说出来不可啦!

我给他发短信:你再玩下去,我就要说出我是你妹妹的事实!

他很快回我:你说吧,就怕你说不出来!

他太小看我了!

不管了!他不仁我不义!我从座位上“嗖”地站起来,大声说:“大家听好了!我和方初洛是——兄妹!”

令我惊奇的事情再次发生,我明明在说话,可是我根本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我的声音就像风一样消失在了空气中。

我清清嗓子,再次说:“大家听好了,我和方初洛是兄妹,真正的兄妹!”

可是我除了感觉嘴巴动,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自己就像蹩脚的小丑在表演哑剧一般。

简燃扯扯我:“柠檬,你站着做什么?”

“我……我没什么。”我的声音又清晰地出现了。

窗边的方初洛斜斜地看着我笑,我的手机短信“嘟嘟”,我摁开一看,方初洛说:“怎么样?说不出来吧!”

我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那晚的白光,难道我真的不是幻觉,有特异功能的不是我,是方初洛?太不可思议了吧,即使他有某种特异功能,也不能影响我的语言啊,除非,除非他不是人。

想到这里,我越发地害怕起来。我进入的这个家,究竟是个什么家,家里的人究竟是些什么人?

本来心里已经很乱了,卓子轩还要来添乱,他一整个上午没和我说一句话,中午去餐厅的时候,他突然在走廊拦住我,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方柠檬,原来你也是个爱慕虚荣的女生!”

我望着他:“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你和方初洛一起根本就不般配,难道你不是贪图他有钱吗?我还以为你和别的女生不一样呢!”他忿忿不平地瞪着我,就好像我欠了他什么似的。

“我要说多少次,我和方初洛没关系,是别人瞎说的。”

“你敢发誓吗?”他问我。

我为什么要向他发誓?真是太奇怪了。

“随便你信不信,我没必要发誓。”我说。

走了老远,听见卓子轩在我身后喊:“方柠檬,我相信你!”

简燃对我说:“卓子轩一定喜欢你,柠檬,我好羡慕你哦,其实你并不漂亮,为什么有男生喜欢你呢?我觉得我比你还漂亮一些,都没有男生喜欢我呢!”

我说:“我才不需要男生喜欢呢!一点意思也没有。”

我说过李明依不会罢手的,她和一帮女生在餐厅故意找我茬,我和简燃端着餐盘坐哪里,她们就坐我们旁边。我们换位子,她们也换位子。更可恶的是,吃饭的时候,她们还故意往我餐盘里扔骨头。

“你们究竟想干什么?”我站起来大声问她们。

“哦,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她们还假装道歉,“我给你弄干净!”然后一个假小子女生用她脏赃的手在我的饭里胡乱搅了搅,你说这恶心的饭我还吃得下去吗?

“啪——”我一拍餐桌站了起来,气势汹汹地看着那群女生。

这时,李明依从另一边款款而来,她冷笑着望着我:“方柠檬,今天可没人帮你,你的方初洛端着饭去操场看篮球比赛去了。你发火啊,听说你不是有什么神奇功力吗?你发出来啊,发出来我们看看啊!”

“啊——”我实在忍无可忍了!我握紧拳头,昂起头,望着天花板,大声“咆哮”——

可是我再一次失败了,所有的人都安然无恙,相反,餐厅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无数的目光齐唰唰地射向我。值班老师朝这边跑来。

“哪个班的?在这里叫什么叫?”值班老师问。

“老师,没事儿,练声练声,呵呵。”简燃连忙给我解围。

“这里是餐厅,要练声到音乐教室去练。”值班老师转身走了。

李明依“哼”了一声,说:“神奇功力!有什么神奇功力!一定是那几个臭小子骗我!”

简燃追着我问神奇功力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因为这一切连我自己也觉得奇怪。

我不是个藏得住心事的人,方初络究竟是人是鬼我得问个明白。吃完晚饭后,我在房间做了一会儿作业。推开窗户,看见方初络正在花园里看书。这是一个好机会!

我来到花园,那小子居然在看历史书,躺在摇椅上看得特别认真,难怪大家说他平时不怎么用功,成绩却很好,原来是偷着用功,呵呵,真有心机。

“喂——”我冲到他面前,把他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神经病啊!”他一下子把书塞到了屁股下。这家伙,肯定有猫腻!

“啊——老鼠——”我指着摇椅,大叫一声。他果真跳了起来!我一下子抢过那本书,怪不得他要藏呢!原来不过是个历史书皮,里面是本漫画书。

“真是老套!”我说。

“老套实用就行!别管闲事!”他把书抢过去。

“哈哈——”我终于逮住机会嘲笑他,“原来你连老鼠也怕哦?”

“哼!我会怕老鼠?我是怕脏,我无法忍受脏东西——”方初洛抖抖他的漫画书,好像我摸过的东西很脏似的。我真讨厌他这高高在上的“贵族气”。

“如果让方齐声知道你在这儿看假历史,你猜他会怎么样?”我说。

他对我怒目一对:“你威胁我?我不会怕威胁的,别忘了我让你变哑巴都可以。”

“我正想问个明白,你——你究竟是用什么方法让我不能开口说话的?”

“想知道吗?可以——只要你继续当我的挡箭牌,我哪天心情好了,就传授你几招,怎么样?”他得意洋洋地说。

“你究竟是不是人?”我瞪着他。

他狂笑起来:“你说呢?你是人我就是人,你不是人我就不是人。”

天色已黑,月光映照在花园里,我看着方初洛的面庞,在月光下特别的白,听着他的笑声,我的心里开始发怵。不过,他瘦长的影子和我矮小的影子在地上默然相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是有人说鬼是没有影子的吗?方初洛的影子那么清晰,这么说他应该不是鬼了。这样想着,我稍稍平息了一些。如果方初洛不是鬼,那么他肯定具有某种强大的超能力。

“杜加哥哥,你相信超能力吗?”我在Q上问杜加。

“没看到过,所以不敢说。”

“我在方家遇到一些奇怪的事情,仿佛周围有某种神秘的力量,可以主宰我,我却无法控制它们。”

“柠檬,你该不是生病了吧,要不要给我爸爸说说你哪里不舒服?”

杜加哥哥很紧张,他爸爸是心理医生,可能他也遗传到某些特质了吧,以为我出了什么心理问题。

“放心,我没什么,很清醒,等我搞清楚了一切再告诉你。”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