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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寄往天堂的信

慕菡

多年前,英国有一位邮局职员名叫弗雷德·阿姆斯特朗,他是个送信高手,凡地址不详或字迹不清的死信,经他辨认试投,几乎无不一一救活。弗雷德每天下班回到家,总喜形于色地把一些新发现告诉妻子;晚饭后,他总点了烟斗衔到嘴里,两只手分别牵了小女儿、小儿子到院里坐下讲故事。他总是像个成功的侦探家般快活,生活像是一片晴空,没半点云影。

可是在一个晴朗的早晨,他的小儿子病了。医生赶到,也是一筹莫展、无计可施。第二天,孩子就死了。

从此,弗雷德的灵魂也死了。如今他的生活好像也是一封地址不详的死信,失却了寄托。他每天早早起床,出门上班,走路像个梦游者。他坐在办公桌前,默默办公,下班回到家,默默吃饭,吃完饭,早早上床睡觉。可他妻子知道,他常常整夜整夜地看着天花板。

贤惠的妻子眼看他一天天消瘦下去,忧心如焚,她百般安慰,却毫无收效。

圣诞节近了,周围的欢乐气氛也不能冲淡这一家的悲哀。本来年初便跟弟弟一起翘首盼望年尾的玛丽安,也变得沉默寡言,像有绵绵心事。

这天,弗雷德坐在一只高凳上分发一摊信件。他捡起一个用彩色纸做成的信封,但见上边用蓝铅笔写着“寄交天堂奶奶收”几个大字——真是来无头去无尾!弗雷德轻轻嘘口气,正要顺手丢到一旁,但“寄交天堂”的字样似乎把他的心触动了。他拆开信,上面写道:

亲爱的奶奶:

弟弟死了,爸妈很难过。妈妈说好人死了会到天堂,弟弟应该跟奶奶在一起呢。弟弟有玩具吗?弟弟的木马我也不骑了,积木我也不玩了,我把它们藏了起来,因为我怕爸爸看见伤心。爸爸烟也不抽了,话也不说了。我爱听故事,也不要爸爸讲了,让他早点睡。有一次我听见爸爸对妈妈说:“只有主能解救他。”奶奶,主在哪里呢?我一定要找他,请他来解救爸爸的痛苦,叫爸爸仍旧抽烟斗、讲故事。

玛丽安写

这天下班时,街灯已经亮了。弗雷德快步回家,也没注意自己的影子一会儿在前,一会儿后,因为他把头抬起来向前看了。他踏上门阶,没有马上推门,却摸出烟斗,装上一袋烟丝,点了,才推门进去。他向迎上前来的妻子和女儿微笑着,徐徐吐出一口烟,立刻把她们笼罩在久违了的气氛中……

心灵寄语

人生短短几十年,不要让痛苦给自己留下什么遗憾,想笑就笑,想哭就哭,该爱的时候就去爱,千万不要压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