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唐诗·宋词·元曲:元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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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元曲导读

散曲是金元时期在北方民间流行起来的新的诗歌样式,相对戏曲而言,它是一种不具备表演内容的歌曲;对诗词而言,它是一种新兴诗体。散曲在元代取得了超出于传统诗词的很高的艺术成就,成为极富特色的一代诗歌。

曲的出现是对词的一次重大变革。明朝王世贞《艺苑卮言》说“曲者,词之变。”词与曲都是歌曲,都是按流行曲调填词歌唱的。但由于受了金元时期民歌俚曲的影响,在形式上突破了词的某些限制,因而显得生动活泼。在结构形式上,词多分为上下两阕,也有三阕的,而曲却变为单阕体,如有必要,可用〔幺篇〕形式变为多阕;词的字数、句数有定格,而曲虽大体有定格,却有较大的灵活性和伸缩性,可以增句、减句、拆句、并句,亦可以增字、减字等,同一曲牌用于不同场合,字格、句格并不相同。在音韵上,词用平水韵、曲用北方口语为基础的中原音韵;词有入声,曲入派三声,曲韵还分上去,辨阴阳;词韵避同字,平仄往往分押,一首词可以换韵,曲韵则不避同字、平仄合押,一韵到底。语言上,曲的语言较为口语化,可以大量运用衬字、虚字,而且用语不避重复,对仗形式也比较丰富,这都增强了曲的表现力和生动性。在艺术风格上,诗词贵雅,曲则尚俗;诗词忌纤巧,曲则贵尖新;诗词忌油滑,曲多诙谐。

散曲又称“清曲”、“乐府”,它包括小令和套曲两种形式,小令通常指独立的单支曲子,但还包括带过曲与重头小令。带过曲是同一宫调内三支以下的单支曲子的联合,并且相互之间音乐衔接,押同一韵。重头小令是由同题同调、内容相联、首尾句法相同的数支小令联合而成,支数不限,每首可各押一韵,而且各首可以单独成立。套曲也称套数,沿自诸宫调,由同宫调的三支以上的只曲组成、宫调不同而管色相同者也可以借宫,一般应有尾声,全套必须一韵到底。套曲篇幅较长,可以包容比较复杂的内容,既可用来抒情,也可以用以叙事。

元代散曲根据作家群分布,可以分为前后两个时期,前期散曲活动中心在大都(今北京)。作家队伍中不乏地位显赫的达官贵人、文人雅士,诸如刘秉忠、杨果、卢挚、姚邃等,而成就最高的还是那些杂剧作家、书会才人。

着名杂剧家关汉卿的散曲作品〔南吕一枝花〕《不伏老》通过生动的比喻和泼辣的语言,描写了一个书会才人以“浪子班头”、“郎君领袖”自居,坚持“攀花折柳”的生活方式的精神面貌。其散曲描写男女恋情的最多,清新秀丽、真切动人。

王和鼎与白朴也是当时书会才人中着名的散曲作家。当然元代散曲作家中,成就最高、贡献最大的还当数马致远。马致远号东篱,大都人,在他手中散曲的题材领域唐诗宋词元曲元曲导读一得以扩大,艺术境界得以提高。散曲至此堂庑始大,体制始尊,内容上既有类似“老了栋梁才”、“恨无上天梯”、“白发劝东篱,西村最好幽栖”的感叹身世之作,也有类似“枯藤古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的咏景佳作。其恋情之作也清新动人,没有脂粉气和俗气。总体看来,马致远的散曲声调和谐优美,语言清新豪爽,开拓了散曲真率醇厚的独特意境。

后期散曲作家的活动中心逐渐从大都转移至杭州,随着散曲的繁盛和发展,出现了一批专攻散曲,或主要精力和主要成就在于散曲创作的作家。这一时期张可久、乔吉、贯云石、睢景臣、张养浩、刘时中等都号为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