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中华千年文萃:词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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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卜算子

曹组

松竹翠萝寒,退回江山暮。幽径无人独自若,此恨凭谁诉?

似共梅花语,尚有寻芳侣。着意闻时不肯香,香在无心处。

[赏析]

这是一首咏空谷幽兰的词。

“松竹翠萝寒”,写兰花幽处深谷,与松竹翠萝为伴,先从境地之清幽着笔。“迟日江山暮”,紧承上句,从时间着笔,在和煦的春日黄昏,幽兰的倩影更见得淡雅清绝。迟日,指和煦的春日。

“幽径无人独自芳,此恨凭谁诉?”这两句颇有孤芳自赏、顾影自怜的意味,也透露出知音难觅的惆怅。这两句咏幽兰之词,风味略似,但在淡远的神韵中复透出一缕楚骚的幽怨。

过片承“此恨凭谁诉”而作两层递转:“似共梅花语,尚有寻芳侣。”既然无人欣赏芳馨,这脉脉的幽兰似乎只有梅花才堪湛共语了,这是一转;但在寂寞的深山中,也许还有探寻幽芳的素心人吧?这是二转。作者又复寄意于人间的“寻芳侣”,即希望出现能够赏识“空谷幽兰”的“空谷足音”式的人物。这是封建社会坎坷不遇的知识分子渴望得到甄拔而见用于时的心声。他虽欲出仕,又要自占身分,“着意闻时不肯香,香在无心处”,就是这种心情的写照。这是全词的警句,写出幽兰之所以为幽兰的特色,其幽香可以为人无心领略,却不可有意强求。

全词写幽兰,多以淡墨渲染,结句稍加钩勒,即有点睛之妙,托花明志,其人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