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故事并不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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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小偷奇遇

见过山姆的人,很容易把他跟小偷联系起来,因为他的一双眼睛总是在你装钱的地方打转。其实大家没看错,山姆就是个小偷,这不,小偷山姆又发现了新目标。

那是一个戴眼睛半秃顶的中年男人,山姆在一家超市门口发现他时,他正顺路停下车要进超市购物,可是走了几步一副不放心的样子,他又返回来从车里拿出了一个比较大的手提箱,然后提着箱子进了超市。那个男人这一举动立时引起了山姆的高度注意,经验告诉他,手提箱里肯定装有贵重物品。

过了会,中年男人从超市里买了东西出来,他先把手提箱安放在汽车后坐上,然后开车离开了那里。那天也是老天照顾山姆,那个中年男人在半路上和别人刮了车,当他接受完警察的处理完回到车里一看,立时神色骤变——放在后坐上的手提箱已经踪影不见了。

藏在后背箱中的山姆没想到吉人天相,让他这么顺利就盗得了那只手提箱。他没敢停留,也没敢回家,而是来到了另一处更为隐秘的藏身之处。着实费了一番工夫,山姆终于打开了电子密码锁。当他满眼放光迫不及待地打开了手提箱后,却一下子瞪大眼睛呆住了——箱子里并没有山姆预期中价值连城的珍宝,也不是什么高科技产品,而是一个孩子。

准确说那是一个婴儿,一个看来只有几个月大的婴儿!更为奇特的是,那个婴儿不但活着醒着,而且一双眼睛像是很懂事似地滴溜溜不住打量着山姆。

那一刻山姆给吓了一跳,镇定片刻之后,他小心地抱起了那个婴儿,随口说了句:“你这个小家伙怎么会在这里边?”

婴儿自然不会回答他,山姆在箱子里仔细找过,也没有发现任何线索。虽然他想不明白那个中年男人为什么要把这个婴儿放在手提箱里,但可以肯定那人很珍重这个婴儿,而这个婴儿对于山姆来说却毫无用途。山姆决定把婴儿还给那人,当然他要趁机敲一笔赎金。

于是山姆把那个婴儿带回了家。他不想让婴儿继续住在那个箱子里,于是就把孩子放在了自己的床上,周围挡上枕头什么的防止他掉下去,然后山姆出去又回到了那家超市,希望能发现中年男人或他的车。但结果很令山姆失望。晚上回来时,山姆带回了从超市偷来的婴儿奶瓶奶粉尿不湿之类。

为了得到赎金,他得照顾好这个孩子。还好,孩子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尿床,可是从没侍侯过孩子的山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却没办法给婴儿灌下一口奶粉,他不得不放弃了。可是半夜里,他被婴儿的哭声吵醒了,于是起来继续努力。在他又哄又吓又做鬼脸的不懈努力下,婴儿终于喝下了半瓶奶粉。哄着吃饱的婴儿睡着了,山姆这才长长舒了口气。擦擦汗,他轻轻搬上被子来到了沙发上,他怕把婴儿吵醒了,那样被折腾的是自己。

可是迷迷糊糊刚要睡去,婴儿又哭了起来,山姆起来一看,原来是孩子拉了……

第二天,头昏脑涨的山姆又来到了那家超市门口,守侯那个中年男人,想想家里还有个孩子吃喝拉睡全靠自己,山姆懊悔及了,他真后悔多伸了这次手。

一连几天过去,山姆没有等到那个中年男人,那个婴儿却已把他折腾得筋疲力尽了。再这样下去,赎金捞不到,还要耽误“生意”,最难弄的是在外面时还要惦记着家里有个孩子需要自己照顾。山姆受不了啦,他决定放弃赎金,把那孩子送到福利院。可是抱着孩子到了福利院,第一他没有提供有效手续,第二那孩子始终不肯离开他的怀抱,山姆只好又把孩子抱了出来。但他再也不想把孩子抱回去了,于是他把孩子放到了路边上。可是走了几步听到婴儿哭声,山姆的心又软了。

于是婴儿再次被山姆抱回了家,他还给婴儿起个名字:“小讨厌”就这样半个月过去,山姆早出晚出去“上班”,中午还要赶回家照顾孩子,里里外外“一把手”,他再也顾不上赌钱泡吧了,过去那无拘无束一人吃饱全家无忧的日子好像离他很远很远了。

这天中午,山姆虽然一无所获,可他惦记着小讨厌,还是匆忙赶回了家,在刚刚打开门的那一刻,他听到了扑通一声,虽然不是很重,却让他的心猛然一颤。赶忙跑过去一看,果真是小讨厌掉到床下了,山姆急忙抱起,虽然没见有摔坏的地方,可见小讨厌不哭不闹直勾勾看着自己,他还是有些手足无措,不断呼唤着小讨厌的名字,生怕孩子会摔傻了。直到孩子咯咯咯笑起来,山姆这才笑出来,边笑边用一双厚唇在小讨厌脸上身上亲吻起来。

下午,山姆不敢再出去了,他不想把小讨厌一个人扔在家,因为自从他回来后,小讨厌就不肯离开他的怀抱。可是他又必须出去——他和小讨厌都没吃的了。最后,山姆想了个办法,他抱上孩子出去了。他先上了一辆公共汽车,正要对一位太太下手,太太却把座位让给了他。这一下本来更容易下手了,因为那位太太就站在他身边,可是就在他伸手之际,却发现小讨厌一双天真的眼睛正亮亮地盯着他的手,他的手一阐,缩了回来,他想对帮助过自己的人下手,更不能当着孩子的面做坏事。

一无所获地在一家下了汽车,山姆又来到了一家超市。在超市转了半天,小讨厌的那双天真的眼睛却最终没让他成功。可是在山姆空手要离开超市的那一刻,女经理追了上来,给山姆送上了奶粉尿不湿还有其他一些食品。她见山姆犹豫不接,便真诚地说:“谁都有碰到困难的时候,为了孩子,先拿着,以后有钱了再来负款。”那一刻山姆少有地被感动了……

走出超市后,山姆揉了揉眼睛,这时,小讨厌忽然开了口:“你哭了?”

山姆给吓了一跳,好玄没把孩子撒了手。他怎么也不相信这句话是从几个月大的小讨厌口中发出的。他正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孩子,小讨厌又一次开口了,虽然奶声奶气,却是字清清楚楚:“山姆,请你把我送回贝宁街176号,我爸爸勃兰克先生一定会给你很多钱的,那样你就不会为没钱买食品而难过了!”

真是见鬼了!山姆脑袋涨大了,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当下在小讨厌的一再催促下,他稀里糊涂真的来到了贝宁街176号。那是一幢远离闹市的私人豪宅。被一个哑巴佣人引进屋后,山姆看到豪宅的主人正是那个戴眼镜半秃顶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自然就是勃兰克先生,他一见山姆送回了小讨厌,很是高兴,他一把夺过孩子看看没什么损坏,这才警惕地盯着山姆盘问这孩子是怎么落到他手里的。没等山姆回答,小讨厌就抢先说自己被别人偷走了,是山姆把他从坏人手里抢了回来……

勃兰克很高兴,他给了山姆很大一笔酬金。山姆接过钱并没有马上走,他想再抱抱小讨厌,可勃兰克却不肯让他再接触孩子,山姆只好对勃兰克说:“勃兰克先生,您能告诉我这孩子为什么会说话,他到底有多大?”

勃兰克骄傲地大笑起来,笑着忍不住把真相告诉了山姆:“我是一位伟大的科学家,这个孩子其实是我制造的一个仿生人,那些所谓的机器人是不能和我的发明同目而语的,这个小东西有几乎和人类一样的生理机能和循环系统,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是一个‘人’……”

勃兰克还在滔滔不绝得意忘形地介绍着,山姆却早已听不见了他说什么,山姆无论如何不愿相信这是真的。勃兰克见他不相信,便放下孩子,命令他表演一下,小讨厌果然又跑又跳又窜跃,绝对不是一个正常的婴儿。突然,小讨厌径直向山姆跑来,并且敏捷地扑进了山姆怀里,扒在他耳边悄悄说一句话:“他说的是真的,他制造了我,但我讨厌他,我恨他,他经常折磨我……我真希望你是我爸爸……”

小讨厌的话还没有说完,勃兰克就把他抢了回去,并且狠狠地把他摔在地上骂道:“叫你不听我的话!”见小讨厌痛得大哭起来,勃兰克更加暴躁“你个小东西还学会哭了,看我不打死你……”说着就要去踢小讨厌。

山姆终于忍不住上前拦住了勃兰克,然后强压愤怒质问道:“既然他是你制造的,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他?”勃兰克恼怒地说:“这跟你有关系吗?我制造他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天才和能力,他只是我的一项科研成果,也是我开心的玩物,怎么对他是我的事情,甚至我可以随时销毁他重新制造!现在我请你马上拿上你的钱从我家里滚出去,否则我就要叫警察了!”

在山姆愤然离开勃兰克家的那一刻,他的身后响起了小讨厌一声凄切的叫声:“山姆,我爱你!”

一月后,勃兰克把小讨厌高价售出了,因为他又开始在研制一个新“产品”了。可是在交接的那一刻,打开密码箱的勃兰克却傻了眼——手提箱里空空如也,哪里还有那个“小讨厌”的身影。

这时候,山姆正开着一辆破旧的老爷车,行驶在通往乡间的公路上。山姆边吹着口哨,边不时充满爱意地看看坐在身边的小讨厌。小讨厌脸还带着被勃兰克打的没有消退的青肿,但他却是满眼毫不掩饰的兴奋和幸福。望着路边的景色,小讨厌也和着山姆的口哨用稚脆的童言唱起了一首古老的情歌——这是山姆刚刚教会他的。

“怎么不唱了?”发现小讨厌闭了嘴,山姆忙问。小讨厌眼中现出了不该有的忧郁:“爸爸,我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有一天你会真的讨厌我吗?”

山姆搂住小讨厌,半晌说句:“孩子,怎么这样想,你永远是爸爸最疼爱的小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