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永远还不起的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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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真正的虎头鞋

王大妈到城里卖针线活儿。一个小伙子来到王大妈摊子前,“大妈,您这有给小孩穿的虎头鞋吗?”

王大妈从袋子里掏出一双虎头鞋,说:“你要的是这个吧?”小伙子眼睛一亮,“对,就是它。”他付了钱,满心欢喜地走了。

可第二天,小伙子又把鞋拿来了,他说:“大妈,这虎头鞋还有更好一点的吗?钱我可以再加。”王大妈从一堆虎头鞋中挑出一双做得比较细致的,换下了他手里的那双。

没想到,过了一天,小伙子又拿着鞋来换了。这次,王大妈有点生气了:“你不想要就别要了,别影响我做生意。”小伙子不好意思地说:“是我母亲看不上,她说,你这鞋上缺着东西呢。大妈,求求你,就给我找一双真正的虎头鞋吧。”

王大妈怔住了,“既然你母亲这么懂眼,那她为什么不自己做?”

“我母亲做不成了……”小伙子嗓音有些哽咽。

原来,小伙子的媳妇要生了,知道媳妇不会做针线活,母亲就把孩子从一岁到十岁的棉衣都准备出来了,可这时,母亲被检查出了癌症,她想给未来的孙子做一双虎头鞋的愿望怎么也实现不了了。现在,病中的母亲一直牵挂着孙子的虎头鞋。

小伙子看到有现成的虎头鞋卖,就想到买一双,哪知,母亲一摸鞋,就开始摇头。没办法,小伙子就拿来换,可是母亲还是不满意。小伙子哀求道:“大妈,你就帮帮我吧,我不能让母亲带着遗憾走啊。”

王大妈说:“你在这儿等一下,我去去就来。”说完,收拾起东西就走了。小伙子等了一会儿,王大妈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把一双虎头鞋交到他手里:“拿去吧,包你母亲满意。”“真的吗?”小伙子不相信似的看着这双鞋,因为他没看出什么区别。

小伙子没有再来换鞋。

一个多月过去了,小伙子又来到王大妈摊子前,他给王大妈鞠了一个躬:“谢谢大妈,因为有您的虎头鞋,我母亲是微笑着走的。可我不明白,您这鞋有特殊的地方吗?”

王大妈笑了:“老辈人做虎头鞋,都要用100块不同的布,纳上100针,寓意是让孩子长命百岁。但现在的人做鞋,没有一个肯用够100块布,纳上100针的,年轻人不懂这个,当然也没人计较,可这却没瞒过你母亲。”

小伙子道过谢走了,王大妈望着他的背影出神,他哪里知道,她给他的虎头鞋,是她给未来的孙子准备的,只有用亲情去做的虎头鞋,才是真正的虎头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