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千古第一情种柳永
14813500000012

第12章 小两口的结束——可惜了这对才子佳人

(一)裂痕

柳永自从离开家乡,就最初还有点思念嫣然,可是看到了外面的花花世界之后,就逐渐把嫣然给淡忘了,来到京城之后,就几乎把她给彻底忘记了。

嫣然如同柳永嘱托的,每天帮婆婆干活之外,自己也学着识字看看书。她找到柳永小时候写的文稿,堆积在床头。每天晚上一页接着一页地看,直到睡着为止。看着柳永写的东西,嫣然觉得自己的老公天真可爱,而且才华横溢。她为自己的选择感到骄傲,没有看走眼。

我的老公将来会有前途的,会当官的,会有钱的,他会一直对我好的……

没错,柳永当初的确是这样想的。

然而,有一个问题,你嫣然和柳永,你们两个都忽略了,中国的才子骨髓里面都是浪漫风流、潇洒不羁的,尤其是落魄文人,更需要美女的安慰。唐代诗人杜牧的《遣怀》已经说得够清楚了:

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

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如今柳永来到了这烟花豪华之地,人生地不熟,任凭那儒家思想怎么深厚,却抵制不住浪漫风流的个性气质。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虽然没有手机,没有电话,也没有网络,但柳永在京城里行为不捡的信息还是传到嫣然的耳朵里。

怎么会这样呢?柳永不会的,他不是那种人。

的确,他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但是他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的人,就像天龙八部的段誉的老爸段正淳一样,对每一个都是真心的。

所以柳永不是属于你嫣然一个人的,他是女人们共有的。

不行,柳永必须属于我嫣然一个人的。

嫣然为了自己的爱情,她需要进行抗争。

是的,她开始了抗争。

她给京城的柳永写了一封信,信的内容大概是这些内容:

亲爱的柳永:

你在京城过得好吗?我很想念你,每天都盼望着你回来。但是近日听到人家的一些闲言闲语,说你不会回来了。我听了感到非常难过,你能告诉我这些是假的吗?

深深爱着你的嫣然。

柳永受到了嫣然的信,顿时心感惭愧,感觉自己的确对不住嫣然,但是自己也的确是爱上了虫娘。

如何决断,那面若桃花的嫣然和那冷傲俊俏的虫娘,两个人的面容在柳永脑海里交替出现。

今晚,一夜未眠。

(二)回忆

离宴殷勤,兰舟凝滞,看看送行南浦。情知道世上,难使皓月长圆,彩云镇聚。算人生、悲莫悲於轻别,最苦正欢娱,便分鸳侣。泪流琼脸,梨花一枝春带雨。

惨黛蛾、盈盈无绪。共黯然销魂,重携纤手,话别临行,犹自再三、问道君须去。频耳畔低语。知多少、他日深盟,平生丹素。从今尽把凭鳞羽。(倾杯)

每次从歌楼酒馆回来之后,柳永就看到嫣然从老家寄来的信。这让柳永感到非常烦恼,一方面感激嫣然对自己的牵挂和关心。另一方面又讨厌她对自己的不信任。

你本来就对不起她,你居然说她对你不信任。

柳永,你好意思说。

柳永想起了同嫣然分别的情景,是的,柳永想忘记嫣然,甚至想抛弃嫣然,可是他一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尤其是自己离开家乡的时候,看到嫣然那痴情的眼神柳永就下不了决心。

送别的酒喝完了,亲人把柳永送到了湖边,即将离开的船儿已经等在河岸,艄公悠闲地坐在船头,只等柳永踏上船只就摇船出发。

嫣然牵着柳永的手,一颗颗眼泪忍不住从脸上滚落下来。

你真的现在就要走吗?功名真的那么重要吗?

是的,学好圣贤书,货与帝王家,这是一切读书人的理想。

可是我不想你离开,我舍不得你。我会想念你的,我真的好怕。

不怕,嫣然,我会很快回来的,等我考上了进士就回来接你。

好了,不要哭了,柳永帮嫣然擦干了泪水,松开了手。

而嫣然还是紧紧抓着不放。

你一定要早日考取功名,早日回来,我会天天盼着你回来的。

我会的,好了,不哭了,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嫣然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手。

柳永走了。

永!

柳永回过头来,还有事吗?

嫣然一把抱住柳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

柳永把这一幕回忆了一千遍一万遍,叫我怎么能够忘记她,叫我怎么能够抛弃她呢?

(三)念妻

嫣然从小就因为家庭贫困,所以身体一直不太好,日常里有很多不适,随着柳永离开家里的时间越来越长,嫣然听到的闲话也越来越多,而且那些闲话也越来越刺耳。

嫣然本是对自己的出生感到自卑,觉得自己配不上柳永,现在,自己每去一封信,柳永总是很随意地给她回复几个字。虽然表面上嫣然感觉已经很满意了,实际上内心感到非常的痛苦。

她开始怀疑人性的复杂性,她觉得自己已经看不清柳永的面目了。

是的,那个白衣飘飘的多情少年呢?那个满街奔走寻找我的青年才俊呢?

嫣然,狠狠地揉了揉眼睛,可是她已经看不见柳永的面目了,摆在眼前的只有一个模糊的面庞。

为什么已经看不清了呢?嫣然急得哭了。

世界上的好人本来就很少。

想到这里,嫣然又哭了。

世界上的好男人更少。

嫣然哭得泪雨滂沱。

嫣然一年接着一年地受到耳边闲言碎语的煎熬,而且这些闲言碎语越来越嚣张,丝毫没有收敛的趋势。同时,嫣然没有得到柳永实质性的安慰,她怀着对人性无限的怀疑和绝望离开了人间。

自古红颜多薄命,嫣然从来都不相信这一句话,也许她死后也不相信,但是这句话恰好应证在她的身上。

柳永写下了一首词,表示对妻子的思念,《离别难》:

花谢水流倏忽,嗟年少光阴。有天然、蕙质兰心。美韶容、何啻值千金。便因甚、翠弱红衰,缠绵香体,都不胜任。算神仙、五色灵丹无验,中路委瓶簪。

人悄悄,夜沉沉。闭香闺、永弃鸳衾。想娇魂媚魄非远,纵洪都方士也难寻。最苦是、好景良天,尊前歌笑,空想遗音。望断处,杳杳巫峰十二,千古暮云深。

可惜了这对才子佳人!可惜!可惜!突然想起了《孔雀东南飞》的两句诗:多谢后世人,戒之慎勿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