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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土狗和小美

土狗跟小美的接头暗号是先敲三下,停顿后再敲二下。

此时的土狗像一条黑夜里游动的鱼,无声无息地游到小美屋门口,正要按接头暗号敲门,忽然斜刺里窜出一条狗,冲着他汪汪乱叫,狗叫声在寂静的夜里犹如山摇地动,土狗一只活蹦乱跳的心脏差点停摆,几乎要背过气去。好在小美机智过人,开门出来施以援手,土狗方得解围。

进了屋,土狗仍然惊魂未定,却被小美一顿奚落,情绪更是一落千丈,坐在床头喝了一盅水,抽了二支烟,感觉还是没电。床里头小美早脱了个精光躺在被子下面等土狗,等了半天还不见上来,伸出一只粉臂拍了土狗一个巴掌,快点啊死人,还搞不搞啊,不搞快滚!

土狗内心的恐惧绵延不断,打听木生的去向。小美用鼻子哼了一声说,老鼠留不得隔夜食,死鬼兜里有了几个钱,早去运财家的赌桌上了,不输光舍不得回家的,你睡上一夜都没事。

那边屋里说着话,这边木生恰好输了个精光,正郁闷得不行,一路踢着小石子回家。到了家门口,一抬头见窗户的灯灭了,以为是小美那小婊子想给他吃闭门羹,正想发作,忽然听到里面一阵稀奇古怪的声音。先是男人嘿哧嘿哧老牛耙田的喘息声,接着是小美嘤嘤不绝的哭泣声,然后又是小美一声又一声惊心动魄的浪笑。木生听得有滋有味,酒醉一般飘飘欲仙。听了半晌才恍然大悟,明白自己已经戴上了一顶大小刚好合适的绿帽子,成了乌龟王八蛋,应验了以前传到耳边的风言风语,那火便升腾起来,想一脚把大门踢烂,捉住一双狗男女暴打一顿,再拿一根绳子拴住牵了游村,羞死他们才解恨。但木生是个理智的聪明人,木生迅速冷静下来,并且有了一个比发怒更好的主意。

主意一定,木生迅速绕到侧面翻墙而入,冲进里屋将二人堵在床上,抓了个现形。

土狗胆小,刚才就被一条多事狗吓得要死不活,现在又来了个货真价实的木生,差点昏死过去,阳痿病从此算是落地生根,百医不治了。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土狗就是有一千张嘴也白搭,他只能是木生砧板上的肉,下几刀切几块由木生说了算。

公了还是私了?木生话里有话,土狗不傻,听话听音,自然听懂了木生的意思。

私了,私了,土狗巴不得就坡下驴,了结此事。他岳父是村支书,老婆小凤是个朝天椒,他们当中任何一个知道了,都够他喝上一壶,要是二个都知道了,他死都没地方死。

这是一场只有二个男人竞标的商品拍卖会,不过价钱是反过来的,从高往低走,从五万一直往下杀价,最后五千成交。土狗在惊慌之后慢慢转阳还魂,脑子转过弯来,吃准了木生的底牌,咬定五千不肯再加一文。木生想自己老婆小美又不是什么金枝玉叶,本就是肥腻腻的一堆臭咸肉,怕也是土狗这种二百五才去啃,罢了罢了,只当土狗帮他犁田耙地还倒贴他钱。木生叫土狗留下一张欠条,限第二天下午五点以前交完钱款,否则后果自负。

土狗回到家,面无血色,如大病初愈,小凤以为他去打牌又输了钱,假意骂了几句,就抓着他上床交公粮。土狗努力半夜,累得大汗淋漓,还是搞不定,气得小凤破口大骂,侧身睡去,第二天一大早回邻村娘家去了。

土狗想了半天还是没辙,最后只得打电话问运财借,运财满口答应。去运财家路上,碰巧遇到福贵,得知福贵正好借了运财五千块钱,心下大喜,略施小计,钱就顺利到了手,借条也没写,白拿一般。

福贵老婆叉着水桶腰,指着运财大喝,你个认钱不认人的小杂种,你的良心让狗吃了!现在是法制社会,光天化日下你们抢钱啊,想吃牢饭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