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99%的中国人不知道的历史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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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私生活 (1)

嘉靖十一年(1532年),严嵩升任南京礼部尚书,两年后改任南京吏部尚书。嘉靖十五年(1536年),严嵩赴京朝觐考察,被世宗留下,任礼部尚书兼翰林院学士。由于嘉靖对仪礼的重视,礼部尚书在部院大臣中地位尤其显赫,往往成为进入内阁的阶梯。勤勉加上温顺,严嵩博得了嘉靖的好感,并且成为皇帝的亲信之一,时任阁臣的夏言也是亲信之一。

夏言是江西贵溪人,正德十二年(1517年)进士。严嵩曾为该科会试的同考官,两人有师生之谊。夏言比严嵩早发达。入阁以后,他推举严嵩任礼部尚书。因有引荐之恩,夏言对严嵩傲慢无礼,以门客视之,两人关系迅速恶化。恰在此时,夏言因拒服道冠法服等事,招致嘉靖不满。严嵩适时地攻击夏言,更使嘉靖下决心除去夏言。

嘉靖二十一年(1542年),首辅夏言被革职赋闲,严嵩加少保、太子太保、礼部尚书兼武英殿大学士入阁,仍掌礼部事。这是他经历第一场重大斗争所取得的结果。

嘉靖二十三年(1544年),首辅翟銮因事削籍,严嵩成为首辅,先后加太子太傅兼任吏部尚书、谨身殿大学士、少傅、太子太师、少师,获得了文臣所能获得的最高荣誉地位。但是世宗仍对夏言有眷恋之情,他曾在案几上写下“公谨”(夏言的字)二字。严嵩闻知此事,主动提出召回夏言。有人说,世宗复思夏言,是因为觉得严嵩有些贪婪、傲慢。不管怎么说,反正夏言再次成为首辅。复位的夏言仍一如既往,不以同列待严嵩。凡有批答,他独自拟稿。凡是他憎恶的官僚,或与严嵩亲近的官僚,一概逐斥。严嵩知皇帝眷宠所在,噤不敢言。

与夏言的趾高气扬相反,严嵩在一个较长时期内一直保持谦恭的态度,并注意不让嘉靖感到他在独执朝政。在生活细节上,他也颇为留意。这种情况嘉靖看在眼中,自然会有一番想法。

随后的“复套”事件直接导致了夏言的失败。嘉靖二十五年(1546年),陕西三边总督曾铣提出收复河套,夏言极力支持。嘉靖本来也赞同此议,对持反对意见的官僚严加训饬。但就在朝廷一片“复套”的呼声和积极筹办之时,他又改变立场,提出一系列疑问:“不知出师果有名否?及兵果有余力,食果有余积,预见成功可必否?”世宗思想的变化未必由严嵩引起,而严嵩却及时抓住了这个机会。他立刻声称,“复套”之议不当,且借机攻击夏言擅权。嘉靖二十七年(1548年),夏言再次被迫辞官。接着,严嵩又利用掌管锦衣卫的都督陆炳与夏言的矛盾,以及总兵官仇鸾与曾铣的矛盾,联合陆、仇二人,确立夏言与曾铣交结为奸的罪名,置他们于死地。

夏言死后,严嵩与仇鸾的矛盾开始激化。仇鸾曾被曾铣弹劾,逮捕下狱。他在狱中与严嵩约为父子,请严嵩的儿子严世蕃为他起草弹劾曾铣的奏疏。曾铣被杀后,仇鸾受宠,他不甘心为严嵩掣肘,于是上密疏,揭发严嵩与严世蕃所行事,引起嘉靖的重视。嘉靖三十一年(1552年),严嵩受到冷淡,有一次随同其他阁臣入西苑时,也被卫士拦阻。他回到宅中,与严世蕃相对而泣。所幸仇鸾不久病重,陆炳乘机向皇帝汇报了仇鸾的不轨行为。嘉靖立即收回仇鸾的印信,使他忧惧而死。皇帝和首辅间的芥蒂才告消除。

从上面的过程来看,严嵩非但不是搞政治斗争的高手,还差点在阴沟里翻船,比起历史上不可胜数的朋党之争,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严嵩入阁后,弹劾他的大臣甚多。这些大臣中,有的被处死,有的被削职,其中在历史上影响较大的是杨继盛、沈炼。

沈炼,嘉靖十七年(1538年)进士,《明史》中称他“为人刚直,疾恶如仇,然颇疏狂”。沈炼与严世蕃过从甚密。沈炼嗜酒,经常跟严世蕃一起喝酒。严世蕃喜欢以酒虐客,沈炼心中不平,久而久之两人反目。此事可以看出沈炼的性格有些偏狭。严嵩曾说过沈炼不是好人,此话传到沈炼耳中,他怕前途无着,于是上疏弹劾严嵩,疏中历数严嵩十大罪状。但后来的人认为,沈炼所列的严嵩十罪,并不属实,“俱空虚无实”(徐学谟《世庙识余录》)。世宗阅疏后,大怒,廷杖之,而后将其谪贬到保安。沈炼在保安并不安分,常常说严嵩父子的坏话,当地不明事理的民众也跟着起哄。沈炼大喜,整天以骂严嵩父子为乐。这还不解气,他又扎了几个草人,代表李林甫、秦桧及严嵩,喝醉了就聚集子弟射着玩。这种“游戏”似乎不是君子所为。后来,沈炼常与地方政府闹纠纷,被总督杨顺所杀。反对严嵩的人称是严嵩授意杀害沈炼的。事实上杨顺根本不是严党,沈炼之死,完全是其性格上的弱点所致。

杨继盛是嘉靖二十六年(1547年)进士,在国子监时,是徐阶门生。《明史》称他颇精律吕之学,此外不见他有甚所长。杨继盛的性格与沈炼颇似。嘉靖三十二年(1553年),也就是沈炼上疏两年后,杨继盛上《请诛贼臣疏》,列嵩十大罪五奸。杨继盛指责严嵩没有把国家治理好,并且说“察嵩之奸,或召问裕、景二王”,这让嘉靖认为是影射他的,因为严嵩做的许多事是按他的旨意去办的,至于“或召裕、景二王”之言无疑是认为嘉靖昏聩,只能请已经死了的君王来主持正义了。这等于戳了老虎屁股,结果,嘉靖一看此疏,大怒,将杨继盛下狱,派人去责问他为什么要提到二王。然后,打了他一百杖,令刑部定罪。杨继盛上疏后,严嵩一再请求辞职,世宗挽留再三,说杨继盛上疏是冲他而来的。可见,杨继盛之死与严嵩何干。

明末清初史学家查继佐在所著的《罪惟录》中说了一段意味深长的话,大意是说,皇帝在位很久,事事都出于皇帝自己的意思。严嵩当了首辅后,很少敢有违逆,偶尔提出不同意见,也只敢小心翼翼地说几句而已。他的过失在于,身为首辅,皇帝要杀人时,他没有及时劝阻。结果,本来是皇上想杀人,大家都认为是严嵩出的主意。这段话一语道破了严嵩“屠害忠良”的真相。

严氏一族所做的恶事,更多的来自严嵩的家人。

严嵩对独生儿子严世蕃极为宠爱和放纵,史称,严嵩柄政,“朝事一委世蕃”。他以“东楼”(严世蕃别号)称呼儿子,这在明代恐怕没有第二例了。严世蕃的长相非常丑陋,“短项肥体”,还瞎了一只眼。但他奸猾机灵,通晓时务,熟悉国典,而且颇会揣摩别人的心意。严嵩任首辅后期,已经年近七旬,精力不济,所以票拟多由严世蕃拟定。票拟就是内阁在接到奏章后作出批答,再由皇帝审定,是阁臣权力的重要体现。世蕃的票拟多能迎合嘉靖的心意,因此多次得到嘉靖的嘉奖。后来,严嵩干脆就将政务都交给儿子,严世蕃一时间权倾天下。严世蕃虽然有些才学,但贪酷成性、生活糜烂,掌权后自然招人忌恨。

至于对其他家人,严嵩并非一味放纵。但是,由于严嵩的权势过大,严府的仆隶亦成为士大夫结识的对象。例如,公卿“得与萼山先生一游者,自谓荣幸”,而这个萼山先生不过是严府的管家。

当然,对于严世蕃和严府家人的作为,严嵩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再加上严嵩还有一些如赵文华之流的干儿子,给他的罪名添砖加瓦,严嵩大祸临头是意料中的事。

《杨家府演义》是一部称得上家喻户晓的演义小说,读者一方面对杨家将大仁大义、大忠大烈感动不已,另一方面对害死杨业的大奸大佞潘仁美恨之入骨,惟食其肉寝其皮才能解恨。这段历史仿佛已是铁板钉钉,无可置疑了。可是如果人死后有灵魂,潘仁美一定会跳出来大喊冤枉!因为潘仁美非但不是杀死杨令公的真凶,而且还是个忠臣。他实是被“明朝作家”给大大的冤枉了。

《杨家府演义》中潘仁美的原型是宋朝的一代名将潘美。潘美被认定为大奸臣,最关键的证据来自杨业战死的一场战役,很多人认为是他借机害死了杨业。其实事实并非如此。

根据《宋史》的记载,杨业的死,主要责任应归于缺乏作战经验却大权在握的监军王侁。

宋太宗雍熙三年(986年),辽国集合十余万兵力大举入侵北宋,宋军分东西两路迎击敌人。东路由名将曹彬统帅,西路以潘美为主将,杨业为副将,王侁和刘文裕任护军。

两军在朔州交战。交战中,辽军强大,宋军失利退守代州。王侁邀功心切,主张强取。他命令副帅杨业进军,杨业以为不可,他提出不与辽军正面交锋、改由小路进袭朔州的策略,但王侁拒而不听,硬逼杨业率军迎战辽军主力。王侁还蔑视杨业道:“君侯你一向号称无敌,今日却不愿交战,难道是有其他打算吗?”

杨业本是辽国盟邦北汉的大将,后归降大宋。作为降将,杨业明知王侁的指挥错误,为了表明自己的心迹,唯有听从命令。

出发前,杨业对潘美等将领含泪道:“此行必不利。我是太原降将,本就当死。幸得皇上不杀,并且授我兵权,让我为帅。此次并非我不愿意进攻,而是想寻找最佳时机,立尺寸之功以报国恩。现在诸位责备我避敌,我只好先各位死于敌前。”随后,他与王侁、潘美约定,请他们在陈家谷口安置伏兵接应。

杨业与辽军鏖战,自午至暮,部众伤亡大半。他带领余众撤退到谷口,陈家谷口却空无一人。原来,王侁等在陈家谷口设置了伏兵,但一直到中午也没见到杨业,王侁以为杨业取胜继续追击敌人了,为了邀功,随即领兵撤离谷口。潘美阻止不了,只好跟着撤退了。此事在《宋史》有记载。

杨业知道大势已去,拊膺大哭,再率帐下兵士力战。最后士卒死伤殆尽,其子杨延玉阵亡,杨业身中数十处创伤,犹手刃近百人,终因力尽被俘。杨业被俘后,辽国将帅都劝杨业投降,被杨业拒绝,绝食三日而亡。

不可否认,杨业之死,潘美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毕竟他是统帅,却未能节制王侁的轻敌妄动。把责任全部归于潘美,并不公正。有历史学者认为,宋太宗一朝,监军权力甚大,其实就是皇帝派往前线的耳目。潘美虽是外戚和主帅,但也受制于监军王侁,故此害死杨业的大半责任,应该在王侁而不在潘美身上。《宋史·杨业传》中就说:“美不能制(王侁)”。

可见,潘美在此事件中主要负有领导责任,此外实在不能再追究他什么了。

再者说,历史上的潘美老成持重,是一员骁将,与杨业共事七年,一直配合默契,两人之间根本不存在演义中所讲的过节,所以他没有理由对杨业蓄意陷害。或许是小说家们认为王侁官职太小,不足以突出杨家,所以潘美很倒霉地摊上了这件事。

据《宋史·潘美传》记载,潘美是河北大名人,骁勇善战、有勇有谋,为维护大宋江山统一,抵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