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清朝野史大观(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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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9章 嘲章京诗

都中旧有红章京、黑章京口号,红章京口号曰:"流水是车龙是马,主人如虎仆如狐。昂然直到军机处,笑问中堂到也无。"其气焰可想而知。黑章京一首,仅易数字耳,纯是寒酸之气矣,曰:"篾篓作车驴作马,主人如鼠仆如猪。悄然溜到军机处,低问中堂到也无。"哭庵诗句

易顺鼎观察号硕甫,别字哭庵,甲午奉南皮尚书派往台湾探听军情。据观察自言,唐薇卿既弃百理玺天德而逃,有欲使之继位者,故集中有诗一首曰:"延平台下屡逡巡,愧尔台南台北民。墨绖依然犹在手,黄袍率尔敢加身。"墨绖者,时方奉讳也。观察又有一诗曰:"我年十五二十时,人人称我贾宝玉。我年三十四十时,人人称我于忠肃。那个龟子亡八蛋,纷纷竞言利与禄。"又云:"三十五岁当统领,四十一岁办督销。"可与文悌陶然亭题词所盖图章并传不朽。

观察江西人,筑一屋在庐山上,榜其门曰"纳于大麓,藏诸名山"。观察善作诗钟,其集中所存五七律,虽诗也而不啻诗钟矣。尝有人论之曰:"读硕甫诗,如入钟表店,此则琤琤然,彼则珰珰然,可谓善戏谑兮。"又硕甫有一联曰:"知白守黑吾师老,去旧更新客说耶。"怪绝。观察尝著《王之春赋》呈诸荣相,荣相览而笑曰:"他在京城里,也是这样的胡闹吗?"后亦无他。有人记得起联云:"石头长巷,绳匠胡同,帽儿变绿,顶子飞红。"石头、绳匠,皆窑子聚集之区。又云:"门多带马之人,新交寿老;座有吹牛之客,绰号眉公。"寿老指侍御余某,眉公指侍御陈某。又云:"刘坤一,刘坤二,刘坤三,刘坤四;王之春,王之夏,王之秋,王之冬。"此联不知何解。又云:"二千二,二千四,二千五;乌溜巴,乌溜焦,乌溜弓。"上句指三妾之身价而言,对句湘中谚也。

讥刺朝士诗

北京琉璃厂一裱画铺,壁间张有素绢一方,写诗十首,仅记其三,细按之,为讥刺朝士而作也。其一曰:

南内莲池拜命来,发长心短血成灰。

昙花普现西天去,挥尽黄金不上台。

此诗似讽某尚书之失宠。戊戌后八年于此矣,袁世凯之南下也,以他事与某龁;迨某入京后,事事为其排挤,因是穷居客邸,抑郁无聊。嗣得某监斡旋,始有回任之望。

此时钩党即纵横,终是君王折槛臣。

放逐故缘当事意,江湖犹赖主人恩。

此诗似讽康有为。康寄迹南洋各埠,十余年来,俨然富翁矣。康之不蒙赦免,正当事之所以厚康也,康何以尚欲遍召亡逋乎?试以此诗质之康,当哑然失笑也。

竭力经营起部曹,黄巾司榷察秋毫。

钱神赤透通明殿,诗节三山易锦袍。

此诗似讽振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