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兆基道:“毁就毁,他是门主,他的六合门,与我何干。”他词色冰冷,郭千寿一愣,旁人也真以为杨兆基真的作壁上观了。就在郭千寿一愣、瞿宇一忿、旁人误认之际,杨兆基终于见到那人一处破绽,他口里虽冷言相拒,手下却不迟疑,已一跃而起,直击那人头顶。那人“咦”地一声,头一摆,瞿宇才觉得身上压力一轻。可惜一轻之后又重,那人已避过杨兆基一击,重又加力,一意要废了瞿宇。杨兆基空中叫道:“刘师兄,你打他双腿,郭师兄,招呼他后心。”他自己一跃而退,却是退上横梁,再扑击而下。郭千寿会意,专攻那人后心;刘万乘则长击短挑,盘打那人双腿。一时六合门中,瞿宇被那人拖住双手,郭、刘、杨三师兄弟却往返进击,一门四杰,共斗江湖奇客。
瞿宇只觉身上所受压力越来越重,那人似乎能把他三位师叔的劲力借势传来,瞿宇待喊,可惜却已呼喊不出,眼看无幸。那边桌上为首之人忽道:“于师弟,够了,制住他们就行了,先别伤他们性命。”
那人应了一声,已有得胜之机,就待出手。这时,一直未曾出手的冷超忽看准时机,一把向瞿宇背后抓去。瞿宇只觉一股阴阳和和的内力从后心传入,顺右臂少阳脉直到手掌,凝住不动,待后面三四股内力一到,叠嶂层峦,累累相加,其势猛增,才猛然一爆。粘住他的右掌就被弹开了。那一人一惊,瞿宇左手被扣之腕也已被冷超以小擒拿解开。冷超救人之后,并不攻敌,返身就退,瞿宇才待说话,冷超已道:“瞿师哥,凝气。”
瞿宇一惊,才觉胸口中阴沉竹内劲如汤如沸。冷超一手抚着他后心,帮他压制。
那人见瞿宇已被救出,心中一愕,正好郭、刘、杨三位攻到,他无暇返击,一脚踢开刘万乘手中铁枪,一手击退杨兆基,另一足足尖却趁乱踢在郭千寿足三里穴上,郭千寿左足一软,当场摔倒、半身麻痹。那人还待下手,座上他师兄道:“于师弟,够了。”
那于姓之人才一拂衣衫,一跃回桌,与桌上二人对视一笑,得意洋洋,直视屋内众人如无物。
李伴湘与那吴四心中齐齐大惊,情知此人武功远在自己之上。却见那三人望向易杯酒,面上大有得色。易杯酒却神色不动,那人见自己如此出手,还撼不动他的镇定,心中更忿,嘿嘿道:“嘿嘿,瞿老头子生前之债未清,你既接过帐本,那就该你还了。”
易杯酒淡淡道:“噢?”
那人已冷声道:“秦丞相要问你一句话,想让你淮上人马都投入他的门下,你应是不应?”
易杯酒默然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