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笑一怔,是呀,为什么?
那女子脸上却忽柔柔浅浅地一笑:
“是因为古杉吗?”
田笑听她一语间就扯到了古杉,心中本能地升起股郁闷,可仔细想想,还真的有些是的。
他心里太好奇了,忍不住直接地问:“我想听听你和古杉的故事。”
却见那女子微微一笑,脸上有一点超逸式的骄傲。
“我和他的故事?我和他之间有什么故事,他连我的面都没见过。”
她扬起头,想了想,“如果,我们之间还有什么相同之处的话,那不过是,我们都出身于一个极古老的家族罢了。”
顿了顿:“还有,我们其实都不算江湖人。”
这一语说完,她就陷入长长的沉默。田笑本都要以为她再不会开口了,这时她突然慢慢地说:“他们家,世许清华,在外人看来,如何脱逸有贵气,其实,这么一代代传下来,不过是一个守钥人罢了。”
“守钥人?”
田笑愣了愣,那是什么意思?
疯喉女仿佛好久没跟人说过话,接下来一说起来,竟说得很长很。可她言辞之间,生涩得跌跌撞撞,象一颗颗小石子,不停地敲打着她的牙齿。
“守钥人,你不知道?这是江湖中的一个秘密。他生来就要守着一个秘密,生下来不过是为了要守住一个秘密,一个对外人来说极大的秘密。”
田笑再也忍不住好奇,眼巴巴地想听她说下去。
疯喉女先还看了他一会儿,似在想该不该把这些话告诉给他,接着,却不由陷入自己的陈述中了。
“这个秘密,却是他们咸阳古家与长安封家一代代人从娘胎里就带着,也一向共同保守的。”
“我们两家,一起守护着同一把钥匙。所以,我们世为姻戚。从我很小很小时就知道,我们封家每一代,都必将有一个女孩儿要嫁入咸阳古家的。也只有她会被视为封家的多余人。那个嫁出去的女儿,真如泼出去的水一样,再都很难见到她的。那是个让人向往又让人害怕的使命。因为,我们私下提起它,总管它叫做‘封喉’。只为那个秘密是绝对不能外泄的,所以,凡是嫁到咸阳古家的那个女孩儿,从她嫁入古家那一天起,就必须封喉。她从此不能说话,除了对她丈夫与对她孩子外,她不能对任何外人说话。所有的悲喜都闷在怀里。嫁入古家的女人,如同嫁入一个古墓。她终生的使命就是永远缄口……但谁曾想到,这一代,命定嫁入古家的人却轮到我了。”
“而且,除了这个之外,嫁入古家的女儿近年来还要承担另一重限制。”
疯喉女猛地一抬眼,看向天上沉沉之云,心中也如有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