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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致居里

[波兰]居里夫人

我的比埃尔,我无止境地想着你。

这些想念快要胀裂我的头,而且我的理智是纷乱的。我弄不清楚我今后是否要这样活下去——不能看见你,不能向我的生活中的甜蜜伴侣微笑。

两天来,树木都发了叶子,花园很美。今天早晨我在那里看着孩子们,我想着你会觉得他们很美,而且你会呼唤我,指给我看那些盛开的长春花和水仙。昨天在墓地里,我不能理解在石头上的“比埃尔·居里”这几个字的意义。乡村的美使我难过,我放下面纱,透过黑纱看一切。

亲爱的,我为你骄傲,可我太寂寞,太想你了。

我的小比埃尔,我想告诉你,金雀花正在盛开,紫藤花、山楂花、蝴蝶花含苞初放——这些花都是你喜爱的。

我还想告诉你,我已经被聘继任你的教席,而且居然有些呆子向我祝贺。

我想告诉你,我现在已不再喜欢日光和花木,它们使我觉得痛苦。像你去世那天的阴暗天气,我倒觉得好些,而我之所以还不曾憎恨好天气,乃是因为我们的孩子们需要它。

亲爱的,你在哪里呢……

附:居里致居里夫人

我极端喜爱的非常亲切和温柔的小女孩,我今天收到你的信,觉得很快活。此地没有什么新鲜事,只是我很爱你,我的魂已经随着你飞去了……我今天由邮局给你寄去一个包裹,里面是两件针织的短袖衣服,一件是最小的尺寸。一件大一号。你应该有两种尺寸的短袖衣服,不过你还应该有一件布做的大一点的衣服。

……我想着你,亲爱的人,你充实了我的生活,我深感我能有新的能力。

我似乎觉得,若是我把精神完全集中在你身上,像我方才那样,我应该能看见你,能知道你在做什么,并且也能使你觉得我此刻完全是你的——但是我还不能得到清晰的情景。

你在做什么呢?玛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