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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胜利脱困

早在“信天翁号”没停下来时,大家就都看出这个小岛其实很小,它所处的经纬度各是多少?属于太平洋、大洋洲或印度洋的哪一地区?要想了解这些必须等罗布尔准确测量后才能知道,虽然现在还不能靠罗盘针指示,但罗布尔很肯定地说这是在太平洋中,这当然更有待太阳出来后进一步准确观测。

现在处在150尺——缆绳的长度——的高度,这个呈三角海星状的小岛周长大约15英里。

在最东南角是一块兀立的大礁石,往北散布着一些小礁石,岸汐不存在被海潮冲击的痕迹,没有涨潮和落潮是太平洋的特征,从而证实了罗布尔对它位置的判断。

再往前,有一座海拔1200尺左右的锥形山峰耸立在西北角上。

没有发现岛上有土人出没,但可能岛的另一侧会有,也可能他们远远地瞧见飞行器,就吓得逃到远远的地方去了。

虽然从他们停靠的东南角上看去,海湾、河流、小山谷随处可见,还生长着各种动植物,看来完全适合人类居住,罗布尔完全可以在这里着陆但他没这么做,可能是找不到一块合适的地方停放飞行器。

大家开始修理工作,罗布尔强调希望天黑前修完,提升螺旋桨完好无损。可能真是风暴的力量,使它们不必为本身的重量付出太多,所以现在状态良好。现在只要有一半螺旋桨在转动就足以拉紧缆绳,所以他们非常明智地这么做了。

但两部推进螺旋桨受到了比想象中更严重的损坏,不但桨翼需要矫正,传递旋转齿轮也需要修整。

罗布尔指挥大家先从螺旋桨着手修理,因为这样有一个优点:万一发生意外,飞行器必须马上起飞但修复还未全部完工,也可以用来调整航向。

普吕当大叔和菲尔·艾文思走出来在平台上走了一会,就坐到船尾去了。

弗里科兰现在放心多啦!现在离地面只有150尺了!

修理工作中间只休息过两次,一次在太阳刚露面时,能够测出时角;另一次是日至中天,可以计算出当地的正午时间。

观测出的精确结果是:

经度:东经176度17分

纬度:南纬43度37分

从地图上看,这个方位是统称布劳顿群岛的查塔姆岛和维福岛。地处南太平洋,自此向西15度,就是大卫·波玛努群岛。

“正如我所料。”

“那我们在……”

“自此向北46度,也就是2800英里,就回到X岛了。”

“那就更要把推进螺旋桨修好了,”汤姆说,“这段路程很可能会遇到逆风,在我们给养即将耗尽的情况下,必须尽快返回X岛!”

“不错,因此计划天黑前修好一部推进螺旋桨后就立刻启程,另一部可以在路上边走边修。”

“船长,”汤姆又问,那两个学会首领和那个黑人怎么处置?

“汤姆,难道他们不为成为X岛的移民而感到荣幸吗?”罗布尔问道。

他们说的X岛究竟在哪里?它是太平洋中的一个不为人知的小岛,在赤道和北回归线之间,状如“X”形而得名。座落在广阔的马克萨斯海域,远离所有大洋间的航线。那里有罗布尔一手创建的小移民区;它是“信天翁号”的栖息地,它能为“信天翁号”的远途跋涉提供一切旅途所需,罗布尔利用它丰富的资源建立了工厂,来研制他的飞行器。在那里,他能全方位修理机器甚至轻易再制造一架,岛上仅有的五十名居民可以在仓库里找到应有尽有的原材料和食品。

罗布尔几天前从合恩角转向时,就是打算斜飞太平洋回到“X”岛。在历尽了风暴折磨并在南极冒险飞越火山后,总算又找回了最初的航向。若非推进系统遭受损坏的话,耽搁的这几天,凭它的速度可以轻易弥补回来了。

现在回X岛的路途还很遥远,甚至还要面对各种意想不到的恶劣气候。要打算如期到达,就必须发挥各部件的机械能力。即使老天不作梗,能达到正常速度,也得三四天才能到达。

罗布尔也是出于这种考虑才决定在查塔姆岛就地维修。可以利用有利的条件尽快先把前部的螺旋桨修好,这样就不怕在北上时被北风吹回南方了,天黑如果能修好,就马上启程,至于被礁石卡住的锚,干脆砍断它算了,别耽误北行的计划。

从这一点也可看出罗布尔处事多么果干、精明,似乎一切都在按他的计划进行。

全体工作人员也都紧张有序地在船头工作着。而与此同时,船尾的普吕当大叔和菲尔·艾文思也没闲着,他们正为出逃计划而积极筹谋着。

“菲尔,你下定了必死的决心了吗?”

“对,您也一样吧?”

“嗯,我们再最后想一想,是否对罗布尔永远不抱任何幻想了?”

“对。”

“既然这样,我也豁出去了。‘信天翁号’不是打算今晚就走吗?那我们必须今天就行动,我决心折断罗布尔这只巨鸟的翅膀!让它今天晚上爆炸在天空中!”

“就这么办!”

长期同甘共苦显然已使两位宿敌在一切问题上,包括从容面对死亡这一点上都达成了默契。

“所需之物都准备好了吗?”菲尔·艾文思问。

“是的!昨天晚上,我趁罗布尔他们正忙着检查飞行器的时候,偷偷到弹药仓拿了一支硝甘炸药筒!”

“那我们就行动吧……”

“不,到天黑再动手!我们回舱房后,您就在门口看着别让人进去就行了。”

6点钟,他们两位跟往日一样照常吃着晚餐,两个小时后他们早早地回到舱房,仿佛是昨天一夜没睡,想好好大睡一觉。

罗布尔他们万万没料到“信天翁号”大祸将至了。

菲尔·艾文思现在正检查普吕当大叔偷来的炸药筒。

在它坚固的金属壳内装有1公斤炸药,这些炸药足够毁坏整个飞行器,炸烂螺旋桨,即使不能让它一下子灰飞烟灭,也得让它坠毁,把这枚炸药筒安放在舱房的角上,就能炸毁整个平台和船身大架,这是不难做到的。

但要先引爆炸药筒上的雷酸盐雷管才能发生爆炸。这一环节是整个行动中最精细的,因为需要精确计算好雷管的引爆时间。

普吕当大叔又考虑到:修好了推进螺旋桨后,飞行器会马上启程北上。但随后罗布尔肯定会带领手下到船尾来维修尾部螺旋桨,人来人往的难免会妨碍普吕当大叔的行动。所以,他决定采取用导火索进行定时引爆的方法。

他告诉菲尔·艾文思:

“我偷炸药筒时,顺手拿了些火药,我打算用火药制一根导火索,与雷酸盐雷管相连,计算好燃烧时间,我们在12点引燃导火索,让爆炸发生在三、四点钟左右。”

“真是好计划!”菲尔·艾文思赞道。

五个多星期压抑着的满腔怒火终于有机会发泄了,这囚犯般的管制快把他们气炸了,现在既然已决心与“信天翁号”及其主人同归于尽,他们反而冷静下来了,他们精心的策划,可以看出他们对罗布尔的仇恨之深,甚至顾不得自己的性命也会干这么荒唐可恶的事情了!

“还有弗里科兰怎么办呢。”菲尔·艾文思说,“我们有权决定他的生死吗?”

“但我们连自己的生命也不顾了!”普吕当大叔说。

很难说弗里科兰能否接受这一理由。

普吕当大叔马上行动起来,菲尔·艾文思也密切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船员们一直忙个不停,似乎根本不用担心有人闯进来。

普吕当大叔把火药碾成粉末。略微喷湿,然后用一块帆布条把火药卷进去捻成导火索,点燃后发现它10分钟烧掉了5厘米,那么三个半小时就应当燃烧1米,他熄灭导火索,搓得紧紧的,最后将它接到炸弹上。

准备工作在晚上10点钟就完成了,没被人发觉。

菲尔·艾文思回到舱房,向普吕当大叔示意:一切顺利。

首部螺旋桨的修理工作正在忙碌进行着,但麻烦的是必须把它取到平台上,才能卸下变形的桨叶翼。

幸好干电池、蓄电池等飞行器的动力能源并没有在暴风雨中遭受丝毫损坏,再维持四五天应该不成问题。

天黑下来了,罗布尔只好命令大家停下来。螺旋桨还没完全修好,恐怕还要三个多小时才能修好并安装上去。大家都累得受不了了,罗布尔与汤姆·特纳商量后决定第二天再接着修理,不休息是受不了的,何况这么精细的矫正工作,在白天有时还嫌光线不足,又怎么能仅靠夜晚的灯光呢?

但普吕当大叔和菲尔·艾文思只听说了罗布尔今早的决定,并不知道现在的变化,还在想着天黑前螺旋桨就修好了,现在“信天翁号”早就离开小岛向北飞了好几个时了吧。其实它一直被缆绳稳稳地拖着根本没动,但就凭这一误解大大改变了事件的结果以及他们的命运。

浓云遮住了月光,并加重了夜晚的黑暗。起风了,从西南方向吹过来的风还不足以把“信天翁号”吹得挣脱缆绳和铁锚的束缚。

两个破坏者一直沉默地呆在舱房里,耳边只有提升螺旋桨发出的尖啸声。他们都静静地等待着那一时刻。

已是午夜了,普吕当大叔说:

“时候到了!”

床下也有一只带抽屉的小箱子,那支硝甘炸药筒就安置在抽屉里,这样,既不影响导火索燃烧,又不会发出太大的气味和声响。普吕当大叔毅然点着了导火索,然后把箱子仍然放回床下。

“走,我们到后面等着去。”他说。

他们走上平台,忽然惊讶地发现舵手的位置上竟然没有人。

菲尔·艾文思疑惑地俯下身子向下边看了看。

“它根本没动!”他悄声说,“可能还没修好!……它并没有飞!”

普吕当大叔把手一推,表示很失望。

“必须把导火索熄掉。”

“不!我们应当趁机逃走。”

“逃!”

“是!……趁着天黑沿缆绳滑下去……才150尺应该很轻松的。”

“的确是个好主意!菲尔·艾文思,连这个天赐良机都不利用,恐怕上帝都不会答应!”

他们返回舱房把该带的全带上,做好了长期滞留小岛的准备。随后把门关严,悄悄地走向船头。

他们并没有忘记可怜的弗里科兰。

四周黑漆漆、静悄悄地风吹着浓云从西南方飘过来,把“信天翁号”吹得轻轻晃动,而且缆绳已有些斜了。这就增大了下滑的难度,但对于连死都不怕的人,这点小困难就不在话下了。

两人伏下身子在平台上匍匐向前,不时躲在舱房后面查看一下。只有一片沉寂,所有窗子里都没一丝光亮,仿佛整个飞行器也在寂静的黑夜中沉睡过去了。

他们已经接近弗里科兰居住的舱房,突然菲尔·艾文思警觉地停下了。

“有人!”他说。

果然有个人正躺在舱房旁,他显然是个岗哨,可能太累了才刚刚睡着,但万一惊动了他,再想逃跑就根本不可能了。

白天维修时用过的一些绳索、帆布片和垃圾就扔在那人的身旁。

他们迅速贴近,猛地塞住岗哨的嘴巴,岗哨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捆在栏杆上不能动弹了。

干净利落,一点声响都没发出来。

两人四下倾听了一会儿……沉寂依旧,并没有惊扰大家的美梦(很快将变成一场恶梦)。

两个逃犯——这个称呼还算贴切吧?——走到弗里科兰房前,只听到弗朗索瓦·塔帕日雷鸣般的鼾声。

让他们惊讶的是胆小鬼的门竟虚掩着,普吕当大叔探进半个身子,很快便退出来,诧异地说:

“没有人!?……他到哪儿去了?”

两个人又想,可能弗里科兰睡在哪个角落里了,两个人一路查寻到船头。仍然没发现他。

“会不会这个混蛋比我们行动得还快?……”普吕当大叔说。

“管不了这些了,没时间了,我们快走吧!”菲尔·艾文思催促道。

两个逃犯一点不敢怠慢,先后抓住缆绳,平安地滑到地面上。

久违了,大地!踏在坚实的陆地上,不再有虚飘的感觉,简直是心花怒放!

他们正想顺着一条河逃到小岛的深处去藏起来,猛然眼前发现了一条人影。

果然是勇敢的先行者弗里科兰!

主人和仆人都想到一块去了,不过作仆人的也不向主人打声招呼就先行溜走了!

但现在顾不上训斥他了,普吕当大叔的意思是逃到小岛的深处去,菲尔·艾文思却说:

“普吕当大叔,我们已经不再受罗布尔的摆布了。他们注定要为他们的暴行付出代价,死了也是活该!不过,如果他能以信誉担保不再难为我们,那……”

“和这样的人谈什么信誉……”

一句话还没说完,“信天翁号”上忽然一阵大乱。他们显然已经发觉三个人逃跑了。

“喂!……快先来救我!……”一个人高声喊道。

显然那个岗哨已吐出了口中之物,正发出警报,飞行器上随即传来一阵阵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一束明亮的光柱从探照灯上射过来。

“他们在那儿!……在那儿!……”汤姆·特纳的声音。

他们已发现了三个逃犯。

罗布尔一声令下,提升螺旋桨马上减缓旋转,“信天翁号”随着缆绳的回收一步步贴近地面。

这时,菲尔·艾文思高声喊道。

“罗布尔先生,只要您以信誉担保不再为难我们……”

“妄想!”罗布尔粗暴地打断了。

随着一声怒喝、一声枪响,菲尔·艾文思捂住了肩头。

“你们这群恶棍!”普吕当大叔怒吼一声。

他一边朝缆绳狂奔一边拔刀在手,飞行器再下降50尺就可以着陆了……

猛挥几刀,缆绳被割断了,正逐渐增强的西南风吹着“信天翁号”向东北方的海面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