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佚名
初秋,我抱着修身养性的心情,把没商量就复发了的疾病,想通过祖国博大精深的中医彻底地根治,同时,也可以长远地防患于未然。在通过核磁共振进一步确诊后,住院的当天上午,主治医生就开出了一系列中医治疗方案。中午时分,好朋友顺子率领几个“鬼们”来到病房看望我,进来问寒问暖地喧闹一阵后,午饭就只有用盒饭打发她们了,“鬼们”还说盒饭真的很好吃。
她们走后,顺子没有去上班,留下来照护着我。平日里,她文静的外表里有着大大咧咧的个性,总会把一些别人认为索然无味的事情,说得头头是道,津津有味。有时,她站在你的办公桌前,一边不停地眉飞色舞地说话、一边把玩你桌上的纸笔或人民币样的那些东西。说着说着,她会毫无意识地把它们折得稀里哗啦,撕得粉身碎骨,使你听完她讲的故事后,满脸绽放的笑容还不曾来得及收起,望着桌上白g碎片已欲哭无泪了。
她把我搀扶到推拿室,医生说:“是哪里不舒服?”我按医生要求的姿势卧倒,并指了指腰部,医生随即就按压起穴位来。顺子把头靠在我的耳边,又开始了七嘴八舌的闲聊了。我一边闭目一边点头听着。医生按完一个部位后,又问:“你哪里还疼?”我已全然听不见医生的说话了,没有答应。一个小时下来,顺子在我耳边说了六十分钟的白话,以致于医生做完推拿后,我都没有反应了,走时叮嘱了我一句:“下次做治疗时不要再说话了。”她是这样让你在不知不觉中忘了痛苦和烦恼。
顺子是一个极能把她所喜欢的朋友们凝聚在一起使大家都没有性别感的开心果。平常的日子里还老是以小自居,可每到关键的时刻,她都会知冷知热地站在你的身旁照料你,并让你这般忘我地开心,仿佛所有的不快乐在她说话时就已跑到身外的天边去了。
顺子明天就要去省城开会了,还说这次带上她妈妈去看一个患了胸腺Ca晚期的老朋友。友情的珍贵是经得起时间考验的,人性的美好在这对母女身上一点一滴地体现着。
没有顺子的日子,“鬼们”继续在中午休息时常来看我。那天,还没到上午11点钟,她们就三五成群大摇大摆地来了。这时,我刚刚做完治疗,躺在病床上休息,“鬼们”给了我一个意外的惊喜,送来了一束七彩的鲜花。我问她们吃过午饭没有,“鬼们”说没有,想和我一起在病房里吃。为了谢谢她们看我,我说:“咱们就到院外那家新开业的乡里人家去吃吧!”她们考虑到我行走时的不便和疼痛,说不去,可我坚持着要去尝一尝,“鬼们”便依了我。
洁白的病房里还谈得上安静和舒适,虽然这家中医院位于老街,历史悠久,但比起西医院那里的环境可优美多了。“小鬼”扶我起身,牵着我的手缓步走出病房,“二鬼”背着我粉红色大大的时尚手提包,还有“四鬼”拿着我随身要添加的衣服。我们一群人招摇过院地经过推拿室和医生办的窗前时,只听见背包的“二鬼”在那里得意忘形地放声唱起了刀郎的“2加2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的更晚一些……”,那嘶哑的嗓音掠过窗前,震撼了所有医护人员和推拿师们的耳朵,他们一齐看着这群不明身份的人,投来了莫名羡慕的目光。
那时,我面带欣慰的微笑,一种不因岁月而逝的友情,已让我享受其中了。在“小鬼”的牵引下,我们一步一步走下了三楼的阶梯,向那家新开的餐馆走去。
这用十年筑成的友情,已渐渐堆积成一种生死之交的姊妹情,那些“鬼们”说过,就是50岁了,我们还要在歌厅里天真无邪地那样癫狂。
暖暖的秋天里,这前世修来的缘分,让我们在漫长的人生路上,那颗心永远都不会老去。
纵然是然是生命坠落,阴阳两界的徘徊,但她们真挚的友谊却刻画在枫叶上,在岁月里红光闪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