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9日 星期三 天气阴
天气黏乎乎的，雨雾缠绕。
站阳台望天，天像掉进丛林里的孩子，周围烟雾迷蒙。天也迷路了。
冬天，总要有好几场这样的反复，然后才能变得干净明朗。这是成长中的痛。成长，必经这一关。
如同你。你的周遭，现在，是不是也是烟雾迷蒙？
你和你爸，不说话。冷战在持续中。你看见他，就像看着空气一样。
想想你们这对父子也真是好玩，常常因某件小事，相互抬杠，抬完，就是冷战。好在，有我在，我成了连结你们的纽带了。你爸悄悄问我，儿子怎么样了？然后冲你房间努努嘴，示意我去看看。我就屁颠屁颠跑去了。
也没什么事，你在埋头做练习。看见我，立即搁下笔，过来粘乎。
问你，为什么要让爸爸生气？
你鼻子里“哼”出一声，不接我的话，却继续和我粘乎。
我再问，你打断我，你说，还是我妈妈好。言语中，还挺委屈的。
不知是不是等你做了爸爸才会体谅，一颗做父亲的心。想你爸多疼你，昨天从超市买回许多食物，基本上都是你爱吃的。小笼包，儿子喜欢的。小馒头，儿子喜欢的。奶茶，儿子喜欢的，他说。一一摆在桌上，给我看。
早上的早饭，也基本上是你爸起床给你弄，变着花样满足着你的胃。不知多年后，你想起这些，会不会感动。眼下，你似乎没有感动的迹象。你有点儿生在此山中了。
也总是瞌睡。每晚，你都要撑到靠近十二点才睡。看得出，你在试图克服瞌睡，你洗冷水脸，你泡浓茶喝。今晚，十一点过后，你在朗读历史。你爸听到你的读书声就眉开眼笑的，他悄悄对我说，你去看看儿子，问他要不要吃苹果。
我于是拿了两只苹果，你一只，我一只，你老爸负责削。他削时，一脸的满足与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