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发现东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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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黑社会

解放以前,东北经济落后,生活资源匮乏,强取豪夺就成了许多人生存的一些必要手段,因此土匪众多。特殊的地方文化和气候使得许多东北人脾气比较大,好用拳头解决问题。从改革开放到90年代初期,那时的东北怎一个乱字了得。由于受文革余度影响,小青年成帮结伙叼着烟卷,不爱看书,看谁不顺眼就打一顿,弱小者难以自保。某高中有个女同学,穿的衣服特别好看,后来才知道那是她抢来的。十几岁中学生打架都是往要命的地方打,最后把人打得当场晕倒。这简直不是打架,而是要命。

部分东北人不愿意靠诚实劳动获得劳动报酬,喜欢投机取巧,掠夺他人财物。而弱者想生活好,要是不霸道点还真混不下去,很多时候遭人欺负。很多林场煤矿都是靠哥们弟兄,有钱了就不干正经事了,到处找女人、喝酒。有人说杀人不是要命的事情,要命的是被公安局抓到,于是杀了人就往深山老林里面跑,天高皇帝远,跑到哪个伐木点上去,谁知道原来是干什么的,呆上几年再跑。

上点年纪的人都知道1983年有次“严打”活动,可是具体导火索是什么许多人并不了解。不过,那时提起“二王”这哥俩,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二王”王宗方、王宗玮是沈阳人。1983年春,两人携带两只AK冲锋枪和五四手枪,亡命7月有余,从沈阳杀过河北,穿过北京,越过河南,深入安徽,后又潜入湖南、江西,横行半个中国,一路上杀人越货,致使干警群众死伤二十余人。当时武警公安轮番堵截,通缉令遍布大街小巷。9月13日,二人在江西广昌县被发现,当地军警密切配合,布下天罗地网。9月18日,在日军侵占“二王”家乡沈阳的纪念日,两人被击毙。后经法医检验,二人胃里空空。此事件在社会上引起众多的议论和传说。例如,传说王宗玮是部队的校枪员,无论是准头还是心理素质,都要超过后来的奥运会射击冠军的辽阳王义夫。

当时公安部领导向中央汇报击毙“二王”的喜讯,中央领导审慎地叮嘱:“要验明正身!”“二王”案件对于社会冲击力极大,公安部不仅发出了“文革”以来的第一张A级通缉令,还开始了意义深远的“83年严打”,并且催生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武装警察部队的组建。从这一点上来说,“二王”的影响确实巨大。

“二王”其实不算黑社会成员,充其量算是亡命徒,杀人无所顾忌的做法肯定让后来的黑社会分子头皮发麻,不能不有所忌惮。成熟的黑社会分子一般不轻易杀人,也怕被人所杀。因为只有活下去,才有一切。杀人越货的做法初期还可以干,以后或让马仔试探,老大从不轻易出手。

任何国家在新旧制度交替或社会转轨过程中,都会出现黑社会成长的问题。东北是个老工业基地,计划经济色彩尤为浓厚,几乎所有有利可图的资源都为某些权贵所掌握。而这一点,恰恰为“权”“黑”交易提供了肥沃的土壤,正常的人际关系变成了一种含糊的江湖义气。

社会闲散人员往往纠集“两劳”释解人员聚众斗殴、寻衅滋事,形成黑社会性质犯罪团伙,独霸一方,制造多起重大血案。小地方水太浅了,养不下大鱼。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没过人的胆识和狂妄的野心是不会这样做的,东北黑社会不满足小城市,要征服大中城市,“黑白两道”都走得通,也就是“最好使”。往往能在法制不完善的城市实现,黑社会组织坐大,这个社会就不正常了。

东北黑社会的崛起离不开和政界警界的勾结,所谓官匪一家,穿同一条裤子,一个鼻孔出气。有人凭关系就能摇身一变,成为一名公安民警。有许多干部因为被金钱美女所诱,就成为黑社会的保护伞,采取放纵和绥靖行为,当基层政权组织自身软弱涣散、行政不力时,还动用黑社会介入收费、征粮、拆迁等棘手的行政事务,替代正常的行政执法。尽管领导们多次批示查清此案,严惩凶手,但是黑社会往往能神通广大化险为夷。高调打击黑社会的时候常常通风报信,因为内部有外鬼家贼。老百姓感到很有趣,究竟谁是黑社会?一旦理性规则被感性取代,法制意识为关系意识取代,暴徒流氓就“有门不走专跳窗”,集结起来成帮结伙,并且组织化、产业化、政府化,成为黑社会集团。

目前,全国各地都修史编传,但是像黑社会这样的角色一般不会被纳入,主要是担心有辱地方形象和时代光辉。

改革开放后二十年,德惠像全国一样,中学生和社会青年以穿身军装为时髦,为了顶军帽就能打得硝烟四起。谁的拳头最厉害谁就最牛逼,往往自豪谁认识的哥们多,谁认识结交能打惯战的流氓。兜里揣着菜刀,看谁不顺眼就销两下子,博得别人的敬畏,来一呈精神之快意。有单打独斗的,有以多打少的,拳头皮鞋菜刀一起上,不打得鼻口喷血不善罢甘休。家庭条件稍好的,为让对方遭罪服软、减轻法律的制裁,打人后认可花钱,多少钱也不怕。小偷横行,动不动偷个自行车,掰几穗苞米,甚至几个人在人群中盗窃,要不就骗熟人几十元钱。

中学生打架有时引得社会势力介入。某高中发生一起学生冲突,双方都各有一帮小兄弟,强势一方不依不饶,弱势一方就找到了某个人,让他摆平。

这个人三十多岁,大高个,留着小胡子,大眼睛,长条脸,长得有点像阿拉伯人,看样子很深沉,也不算凶。他仰仗有点小名气,来到学校,找到强势一方主要骨干,也就是一个17岁的中学生,坐在班级的椅子上说自己是谁谁,让对方不要再纠缠这件事。别看这个中学生岁数小,由于身经百战、皮糙肉厚,也很镇定,和小兵张嘎似的,不过最后这件事情还是平息了。

学生如此,走上社会更可想而知。有的散兵游勇没有正常工作和收入,游手好闲,成为社会隐患。当碰到不顺心的事情,脾气就上来了,甚至无事生非,与人发生口角斗殴,把对方打死了之,虽逞一时之快,但是追悔莫及,还要最终承担法律制裁。也有人见财起意,抢劫杀人。

几个人的命运,是德惠打杀江湖的缩影。

有个青年村民,因为人际关系没处理好,被亲叔伯兄弟用铡刀在夜间砍死。

有人看了电影《少林寺》后,就产生英雄主义情结,开始自己练武,并欺行霸市、敲诈勒索,父亲一气之下将其杀死,老百姓为其求情。

有人看一外来户身边金钱很多,就顿起杀机。在2011年公安部“清网行动”中,动员多人劝说家属找到嫌疑人投案自首,最后无功而返。

有人防卫过当,在狱中积极改造,目前走上社会,开始了自己新的生活。看到和二十年前不一样的德惠,他感叹变化太大了。

这些人平常表现非常好,讲义气,孝敬父母,甚至帮助弱势群体,邻居亲属同学交口称赞。但是由于冲动莽撞,关键时候没有稳住性格,结果一失足成千古恨。闲散人员如此,几个人乃至几十个人在“大哥”有组织带领下打打杀杀,收取保护费,经商办事也往往能收到奇效。

这一时期,德惠江湖的“大哥”出现了。他建国前后出生于一个工人家庭,司机出身。高高的个头,身材魁梧,眼睛有神,十分健谈,看样子有几分儒雅。他讲诚信,比较仗义,结交四海朋友,口碑很好。

说起来你还不能不信,他在没走上江湖之前,就开创了几个德惠第一。

最初兄妹几个人租地种西瓜,赚取了第一桶金。作为德惠第一个个体户,开起了兄妹餐厅。1984年春节前夕,开车给德惠敬老院送去了礼物,赢得好评。

他并不猖狂,也不欺行霸市、打架斗殴,最初出名是打败了另一个更早出名的大哥开始的。他不收保护费,收保护费都是手下背着他干的,知道后会“修理”他们,坚决制止。他也不轻易违法乱纪,哪怕小警察和他交往,也十分谦恭。

那靠什么获得收入来源?盗亦有道。在东北人的语境里,黑道指的是黑社会,白道指的是政府,蓝道则是指赌博。他就是走的蓝道,靠赌博赢钱,或开赌场抽取一定费用,自然而然做大做强。

由于他具有一定威望,加上属下和各界推波助澜,终于确立了他的江湖大佬地位,各方有事也都找他摆平。有意思的是,有一次小学生打架,吃亏的那方就找了一个社会上很好使很厉害的角色,就是他的手下。去了以后也没把对方怎么样,因为对方是个小孩,这么大个人要是动手,实在会被江湖中人耻笑,吓一吓也就罢了。他更不会到小学吓唬小孩,要不也太没身份了。

八九十年代猎枪还没列入管制范围,他就买了一支放在家里镇宅,也为了以防万一,没想到派上了用场。

1993年夏,两个后生想在德惠扬名立万。其中一个受电影《少林寺》影响,还去少林寺学了几年武术,回家后以为是无所不能了,于是决定挑战他的权威,豁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这样他们就做大了。一天晚上,他们拿一张三流的下山虎字画,得瑟到某人身边,要求出十万元购买,颇有些强买强卖的架势。他哪吃过这套啊,觉得不镇住这两小子,自己以后就没法在德惠混了,于是假装去里屋取钱,突然拿出猎枪将二人的双腿打伤,至今还一瘸一拐的。他随即报警,因为对方有敲诈的嫌疑,他并没有承担法律责任。

他还有个朋友,两人关系一直不错,就让对方来赌场博弈,结果接连赔了300多万,两人因此发生矛盾,他被用乱刀扎伤,朋友一家则远走高飞。此后,他的兄弟用五连发猎枪朝对方家房子开枪威胁,并要将其断子绝孙。警察找到他家说服教育,说冤有头债有主,不应该拿人家房子和孩子出气,这才罢休。

1996年,他在好友、某包工头支持下建立了一家制衣公司,准备大展宏图,包括警界在内的社会各界都来捧场。

其实这些天,一个新兴黑社会分子在县医院门口将他手下的得力干将开枪射杀,这给他很大的震动。两人的关系好比刘备和关羽,关羽一死,刘备也没多大心思活着,加上担心自己人身安全受到威胁,于是郁郁寡欢,得了精神病。

1997年5月3日,他用猎枪将媳妇打死,媳妇重伤之际在屋里试图躲避,最终还是不幸死去。他并以美国作家海明威的方式,尽管他也许不知道海明威是谁,把截短了的猎枪抵住心口开枪,左胸被打得稀巴烂。就这样,德惠最传奇、最风光、最具有江湖色彩的“大哥”以这种方式死去。

他出殡时,上百辆轿车参加,场面挺壮观。

时过境迁,几个人试图称霸也都非死即伤,或被政府法办,或是远走他乡,或是开创实业,几经大浪淘沙,都自生自灭、烟消云散。现在虽也有二十岁左右小青年混社会,但是不再像以往那样凶狠地打打杀杀。

真的触犯法律,必然严惩,甚至死刑。以前,德惠刑场在东郊荒郊野外空场处,一有死刑执行时,围观者多达上万。死刑犯被警察五花大绑,胸前挂个牌子,写上某某,再打个红叉子,站在车上游街。到达刑场后,被逼跪在地上,警察站在身后,用枪对准他的后脑,随着一声枪响,满头污血倒在坑里。死刑犯亲人哭喊声一片,受害者大喊痛快,警察荷枪实弹戒备森严,连呼不许动。

人间正道是沧桑,不走正路,固然一时风光,命运肯定不好,留给亲人的是一片哀叹,留给社会的是深深的反思。

根据吉林相关新闻报道,吉林省最大的黑社会头子是梁旭东,也是德惠人。

身为普通刑警,梁旭东穿着名牌服饰,驾驶高级轿车,长年包租五星级宾馆总统套房。他结交大批公职人员,这些人或利用职权为梁旭东谋取利益,或为梁及其团伙成员洗脱和掩盖罪行,客观上推动了梁旭东团伙的迅速壮大。年仅31岁的梁旭东就这样坐上了长春“黑社会老大”的头把交椅。

根据媒体报道,梁旭东曾说:“我在社会上混得明白,是因为我有三把刀:第一把刀,我是警察,谁敢不怕我;第二把刀,我是黑社会,谁敢不服我;第三把刀,我有关系网,上面有人罩着我,谁能把我咋样?”他被捕前半个月,当地媒体上还有过关于他破案的大篇幅报道。

也许有人说,那梁旭东会不会和德惠黑社会老大火拼。这种设想有点关公占秦琼的意思,其实这时候德惠所谓黑社会老大已经死了,再说两人的手下都是哥们,不会发生冲突。

这一集杀人、抢劫、敲诈勒索、绑架、聚众斗殴、设赌抽红、组织卖淫嫖娼等多种犯罪于一身的特大犯罪团伙,先后作案百余起。其中,重特大案件70起,杀死4人,杀伤33人,抢劫、敲诈、诈骗财物数额巨大。

2000年8月18日,被公安部列为“98第1号黑社会案件”的吉林长春梁旭东黑社会团伙犯罪案,判处被告人梁笑溟(别名梁旭东)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近年来,许多房地产开发公司采用黑恶势力暴力拆迁伤害被动迁居民已是惯用手法,动迁居民被迫放弃自己的合法权益比比皆是,否则生命安全便要受到严重威胁,并以此迅速完成了资本积累。

网上竟然还有近年来发生的事情,《天理何在——德惠市黑恶势力如此猖獗》,说某地产开发总经理及其手下为首的黑恶势力鱼肉百姓、侵占民宅、砸毁公私财物造成多人受伤的惊天血案……

真正的震慑不是把老百姓打伤,而是自残恐吓老百姓,才能成为极品黑社会、公鸡中的战斗机。显然,距离德惠200公里外的哈尔滨有人就敢于这么做,也做到了极致,但是下场也很极致。

据说,建国后最大的黑社会是黑龙江哈尔滨的乔四。黑龙江人是最有东北性格的,更豪爽,更粗犷,说话更无拘无束,最好说的骂人话是“你这狗卵子”。

乔四的真实姓名叫宋永佳,1991年6月被处决时年仅43岁,却有20多年的犯罪史,先后因盗窃、赌博、流氓伤害、投机倒把等5次判刑成为阶下囚。

有人如是描述,乔四是唯一一个统一了黑龙江地下社会的人。出来混的人都挺狠,可在当时的黑龙江没人比他更狠,在哈尔滨更是嚣张,电话一响市局副局马上到,更为人所知的就是他建设的太阳岛别墅,用来赌博,娱乐聚会。在1990年前后价值400万以上,里面肯定很奢华。

乔四的起家主要靠的是当时承包老城改造的拆迁工程,乔四把住户招到一起,一菜刀把自己的小指给剁了下来。当众说:“谁要能照着做一遍,就可以不搬。”这种做法显然煽动力,结果老百姓全都吓傻了,拆迁任务很快圆满完成。因为事情干的干脆利索,乔四就此红了起来,结交了不少包括副市长在内的大员,从此有了可靠的政治保护伞。

乔四手下最有名的打手是个姓李的朝鲜族人,个头只有1.68,下手却特别狠,在乔四落网后他只身闯了京城,控制了北京西城的多数朝鲜饭馆。乔四在有了钱后除了贿赂高官就是每天歌舞升平,花天酒地。当时有个说法是“夜夜做新郎”,他狂妄自称白天哈尔滨是共产党的天下,晚上就是他的天下。

八十年代末哈尔滨的黑社会主要有两大一小三股势力,其中能和乔四相提并论的是开舞厅的郝瘸子、杨馒头。乔四和郝瘸子最后因生意问题翻了脸,郝瘸子被乔四手下的炮手用猎枪打断了双腿,落下残疾。从此乔四一人独大,称霸了整个哈尔滨市。

乔四的被捕很偶然,有两个版本,一是说某中央领导在哈尔滨视察时,车队正行进,被乔四的黑A88888奔驰车给超了,领导很纳闷这辆奔驰是谁的,陪同省长想了半天回答说是:乔四爷的。没说乔四而是带个爷字,可见当时的地位。还有一种说法是,领导下榻酒店时,看见前呼后拥来了另外一群人,就问是哪位,手下的不敢说,领导回京后知道了真实情况马上批示要严办。

最后乔四被判了死刑,立即执行,死刑的地点是在个荒山的上,四面围满了武警,据说乔四死的时候很镇静,只说了句:“我这辈子,够了。”

乔四跟政府谈判说,只要不杀他,他就给中国修一条高速公路。有意思的是,行刑的当天,来了很多人,黑西服,胸前白花,几百辆车排成长龙在警察眼皮底下游街。很多人的第一反应不是厌恶而是崇拜,都说他死的壮烈,是条汉子,还说在他影响下治安好的多,至少黑枪不泛滥。

此后,东北又屡屡出现有关黑社会性质的大案、要案,轰动全国。

2001年沈阳刘涌案。头目刘涌是沈阳市嘉阳集团董事长、市人大代表。该案可以说是颇经波澜,直到2003年,刘涌在被最高法院改判死刑后,才最终结案;

2003年哈尔滨“姜氏家族”。头目为姜学权,有4名包括公安、检察、航运机关的工作人员涉嫌为该组织充当“保护伞”。该组织涉案金额达456.88万元;

吉林“三于”家族式黑社会性质组织案。“三于”一伙在白山结成黑社会性质的组织,为非作歹,却得到了当地一些公安民警的保护;

早在1983年严打时候,只打了东北黑社会一层皮。东北黑社会到处立字号,走向全国开分店,遍布大江南北,及一二三四线城市。在深圳、三亚这样原住民少的新兴城市,东北黑社会基本成为当地黑道主流势力,从歌厅、舞厅、发廊等色情业开始做起,然后延伸到宾馆酒店业,拥有充分的话语权。相比沿海开放城市,内地城市大多有自产的黑道精英,数千年无断代传承,称得上是守土爱家的地头蛇,见外来的东北黑道来抢肉吃,怎么办?简单,要么认怂,要么亮剑。东北黑社会打打杀杀,打败了当时盘踞广州火车站的四川帮、湖南帮,从而独霸了广州火车站的非法生意。倒票的黄牛、盗窃的扒手、卖淫的野鸡,若想立足,要给东北黑社会交保护费。

因为黑社会好使,有些东北人以有黑社会朋友自居,甚至有人假装黑社会抖威风,没事脑袋剃个秃子,头型整得跟大哥似的,满嘴社会嗑,装起逼就靠前,一动刀就没影,说他像社会人,乐得屁颠屁颠的。

有意思的是,听说东北黑社会厉害,在河北有三个农民觉得有钱人一般胆小、害怕黑社会,于是打电话冒充东北黑社会,专门敲诈勒索企业老板或事业单位负责人。在网络上,曾经流行过一首《东北特产不是黑社会》的歌曲。这个歌名颇有点黑色幽默的意味,也多少道出了东北人心中的无奈、叹息以及自尊。

在今天讲求和谐、力图构造文明的社会来说,东北地区的黑社会活动,与时代指向有所违背,文明就是减少暴力和不文明。环顾东北,乔四,刘涌,梁旭东,三个东北最典型的黑社会头子相继倒下,树倒猢狲散。想当黑社会,就会加速走向极端,也就死得更快。抛弃黑社会的思维,放弃用拳头和暴力解决问题的想法,东北将会更加稳定文明,这样的东北才更加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