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第一次告白
她的心,有一些些的疼痛,但是她使劲咬着嘴唇,借由肉的痛转移心的痛。
她必须脸红地承认,那些日子里所谓的让他气到说不出话来,其实只是她的一种……撒娇而已,不,也许不能说是撒娇,因为她根本就不懂得什么是撒娇,从小到大她没有过这样的机会,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不要停止呼吸,持续地活着。那时,她喜欢感觉到他因为她而退让的感觉,当他真的妥协将房间让给她的时候,她的心里是有一些高兴的,只是她不会表现出来,因为怕遭来他的嘲笑。
“猗房,你在笑什么?”
萧逝之每日下了朝第一个要来的地方便是琴箫宫,今日他刚一进来,就逮到了她脸上百年难得一遇的浅笑,他一下子愣住了。
在他的心目中,她真的是天下最最美丽的女子,即便拿江山来换她一笑,他也愿意。
任命地叹了口气,他开口问道。
“我……只是想起一些事情罢了。”她脸去笑容,平静地说道。
“哦?回忆往事?往事里,可有本王?”他问,“今日的药吃了吗?太医说了,一顿药也不能落下,否则复明起来就更困难了。”但是,没等猗房回答,他又说到了其他话题。
“喝了……”
萧逝之看了看她身旁的药碗,发现它已经空了,仅在碗口留下了一丝药汁,放心地点了点头。
“猗房,你怨我,对吗?你怨我不让你走。”即使很可能会得到令他失望,令他心碎的答案,他还是忍不住问了。
“不,我谁也不怨,一切的错误皆因我起……或许,我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吧……”
“不,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若你不在这世界上,我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一次琴箫合奏,便是你我今生交缠的开始。”不待猗房说话,萧逝之从怀中掏出一个手镯,不由分说套在她的手腕上,“这是我今日挑选的,我看了,很适合你。”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今日,萧逝之的国师,一个据说有些法术的人跟他说,用这个手镯便可套住他想要的女人。
猗房感受着手腕上的冰凉。
萧逝之又与她说了一些话,外边的若奴催促他去给王太后请安,他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这个时侯,一个人影神不知鬼不觉的进了琴箫宫,似乎没有被任何发现。
“公主,该歇着了。”那日跟着她一起离开的清乐,走上前来,伺候她就寝。
“清乐,这辈子,你可有何想要做的事情?”她躺下后,握着这个常常跟在她身边的小姑娘的手,问道。
“想做的事情?我要做的事情就是陪在公主的身边,尽心服侍公主啊,从前,是洛将军派我来的,后来我又跟着公主到了镇南王身边,再后来就是萧王了,然后又兜兜转转,总之,公主在哪里,清乐也在哪里。”
兜兜转转……猗房在心间咀嚼着这四个字,是呵,兜兜转转,便是她最好的写照了,生命犹如浮萍,身不由己地到处漂浮,虽然曾经渴望安定下来,但是,希望落空的次数太多的话,又怎么敢继续有所期许呢?所以,浮萍便所幸安心做一株浮萍了。
“公主,歇着吧,清乐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不是的,清乐,我问的是你想做什么,而不是你要做什么。”
好多时候,人总是对要做什么和想做什么分不清楚。
“我想做什么?”
清乐重复着这个问题,但是,这个问题似乎从来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藏匿在黑暗之中的人听到这个问题竟也跟着思索起来:是的,这世间有几个人能分得清想做什么和要做什么的区别呢?想,是内心的一种渴望;而要,是肩负着的一种责任,常常因为国恨或家仇不得不去做一些报仇的事情,但是,可真的的是内心渴求的。
清乐替猗房揶好被子,熄了灯,退了出去。
她深深一个叹息,而后沉重地转过身。
突然,一个人依偎了上来,将她翻过身,重重地一拉,将她拉入怀中,她大惊,是他?
“怎么,很意外?”看着她呆愣的表情和突然放大的瞳孔,段世轩低下头去,狠狠地吻住她的唇,用尽所有的力气,他似乎要将她嵌入他的身体里面去,良久,两人的嘴里都尝到了血腥,他才松开——她知道了,他在惩罚她,这种惩罚的感觉她再熟悉不过了,只是如今,对待这种惩罚,无法继续麻木,因为当一颗心已经蠢蠢欲动过之后,怎么能继续麻木呢。
痛……
是唯一的感觉。
“平南,原来你是本王的王妃。”
“已经不是的,“平南,你我之间,形同此剑’,这些,王爷大概也记起来了吧。”她被他钳制在他的怀抱中,她的手便悄悄拽住他袍子的一角。对,她的心是在他的身上了,可是,他来羞辱她的时候,她会让这份情深深埋入心中。
“本王当然没忘,但本王记得更清楚的是,在本王失忆的时候你把本王当成一个傻子在戏耍!”
“王爷今日来……”
“本王今日来,是要带走你,你必须……必须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
“一辈子……跟在本王身边。”他说,霸道的语气却不由自主轻柔了起来。
猗房听着,却误以为那浅浅的温柔只是她的错觉。
他低下头,再次吻她,而这一次的惩罚意味却淡了很多,他一点一点地舔去她唇上的血迹。
“本王常让你的唇破皮吗?”他在她的唇边,轻声问道。
“大概是的吧。”她伸手轻轻环保住他的腰,脸贴着他的胸膛,不管那么多了,孩子以后也许要做个没有父亲的孩子,那么此刻就让这个小生命隔着她的肚子感受一下父亲的感觉吧,想着她更紧地贴近了他的怀抱。
段世轩愣了一下,在他的印象中,她从不主动,即便他火热地快要燃烧起来,她也总是不冷不热地回应,弄得他总觉得自己像个愣头小伙一样猴急,这也是为什么他常常忍不住咬破她的唇,他是在用肉的刺激逼迫她来回应他。
这一回,倒是主动了,他的唇角不由得浮现一丝浅笑,手掌在她的臀上轻轻一拍,她的身子一个颤抖,那手上的玉镯碰到了他背上的肌肉,他感觉到了一个硬物。
“这是什么?”
他反身将她的手握住,放在眼前,那玉镯子刺眼的在他面前晃动,在黑暗中发出盈绿的光。
“玉镯。”她说。
“你……”又来了,明明是老老实实地回答,可是却总能气到他,“本王问的是,这是哪里来的,你从不戴这种东西的!”
“萧王送的。”
“萧逝之给的?!”他大怒,蛮横地将那玉镯扯了出来,看到她的手腕因此而被他抓红的时候他的眼里闪现住一丝的不忍,但在看到属于那个男人的东西佩戴在她细嫩的手腕上时,他又硬是将那一丝的柔情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