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名人死亡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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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十月革命的功臣:托洛茨基

身份:苏联政治家、革命家、理论家

死于:1940年8月21日(终年61岁)

死因:被杀

地点:墨西哥城西南科约坎区

评价:托洛茨基的政治名声首先是与十月革命联系在一起的。在这场革命中,他作为彼得格勒苏维埃主席,是实际的领导者。不管托洛茨基以前与列宁有过多少次争论,也不管其后来经历如何,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是十月革命的功臣。苏维埃建立后,他曾担任外交人民委员、最高军事委员会主席和军事人民委员等职,具体负责组建红军和指挥军事作战,在粉碎外国武装干涉和国内反革命叛乱的斗争中,作出了重要贡献。虽与列宁有过多次争论,但列宁始终相当信任他。列宁病重期间,在许多问题上两人的观点都是一致的。列宁辞世后,苏共内部矛盾开始激化并最终演变成错综复杂的派别较量,托洛茨基成了列宁之后党内斗争中的第一个重大失败者。

十月革命之前,托洛茨基曾两次被流放、逃亡国外。1927年,在苏共(布)第十五次代表大会上,托洛茨基被开除党籍后,又开始了第三次被放逐的生涯。最后,他流亡到了墨西哥,居住在墨西哥城西南科约坎区维也纳街45号。在这里,他的生活比较安定,精神也轻松了许多,并有了一个秘书班子和警卫班子。这些人大都是墨西哥和美国的托洛茨基主义者,对托洛茨基忠心耿耿。在流亡期间,托洛茨基写了大量批驳斯大林的文章,因此被莫斯科多次缺席判处死刑。墨西哥政府为了保证托洛茨基的安全,在他的住宅附近专设了一个警察所,配备了一支警备队,日夜进行防卫、巡逻。住所设计安全,防守严密,戒备森严。然而即使这样,灾难最终还是降临在他的头上。

1940年5月23日深夜,20多名身着墨西哥警官制服的人,带着机枪、手枪、绳梯、定时炸弹、燃烧弹,分乘4辆汽车来到托洛茨基住所,看得出他们对这里的情况已了如指掌。在出其不意地制服了警卫后,这些人打开了电动大门。他们一冲进院子,就用机枪扫射卫士们的宿舍,同时,以托洛茨基夫妇及其孙子的寝室为目标进行猛烈射击。托洛茨基这天因为写作很晚才睡,这时他刚刚服了安眠药睡下。他的妻子听到枪响,一下子起来将托洛茨基抱着滚到床下,紧贴着墙角。她紧紧地压在托洛茨基身上,用身子保护着他。子弹从外面射进来,窗玻璃被打得粉碎,墙皮四处飞溅。托洛茨基的右脚有两处受轻伤。隔壁房间的孙子席尔瓦听到枪响后本能地爬到床下藏了起来。流弹射穿了他的脚,床上也布满了弹痕。

整个袭击过程前后持续了20分钟左右,袭击者以为托洛茨基一家全被打死了便乘车走了。他们之所以没有冲进住宅,是因为他们知道寝室内有特殊装置,里面的机枪可以对入侵者自动射击,托洛茨基因此捡了一条命。经过这次袭击后,托洛茨基加强了戒备。

8月20日,天气晴好,托洛茨基此前病了好几天,这一天感觉好多了。他在房间里长时间写作。下午5时,跟平时一样,他与妻子娜塔莉娅喝完茶后便到院中给兔子喂食。这时,杰克逊·莫尔纳尔来了,他是托洛茨基的女秘书和狂热崇拜者西尔维亚的情人,时年27岁。他俩第二天要去纽约,因此相约今天来向托洛茨基辞行。但不知怎的,莫尔纳尔自己先来了。由于他与卫士已很熟,所以很容易通过电动的双层大门。他向娜塔莉娅问候时,托洛茨基看到他脸色苍白,便以慈父般的口吻对他说:“身体不舒服吧,要注意健康啊!”

令人奇怪的是,这么好的天,莫尔纳尔居然穿着一件宽松的雨衣,而且雨衣的帽子也扣在头上。而平时他却经常说“无论怎样被雨淋湿都不在乎”。娜塔莉娅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但他若无其事地说:“谁知道老天什么时候下雨呢?”夫人便没有再问。然而正是在这件雨衣左边口袋里藏着一把冰斧,右边口袋里,缝着一把短刀。另外,在西裤的后口袋里,还藏着一把自动手枪。托洛茨基转移了话题,问他:“那篇论文拿来了吗?”他指的是前几天莫尔纳尔提出请他审阅修改的一篇关于法国经济形势的论文。莫尔纳尔不自然地用左手按住雨衣,右手用极不灵活的动作,从内衣口袋里拿出几张稿纸,递给托洛茨基。托洛茨基接过稿纸,吃力地从兔笼边站起来:“来,我们修改这篇论文吧。”说完就向书房走去。

娜塔莉娅没有进屋,但是就在他们走进书房不一会儿,她突然听见屋里一声惨叫。这是一种使人战栗而感到恐怖的惨叫。一种本能驱使夫人拼命地向屋里跑去。她看到,在书房门口,满脸是血的托洛茨基正靠门柱支着身子站着,殷红的鲜血,一滴滴地滴到地上。“你这是怎么了……”娜塔莉娅把托洛茨基抱在怀里,两人一同摔倒在床上。“遭人暗算了,是……杰克……逊。”托洛茨基呻吟着说。

屋顶上的卫士们听见悲号蜂拥冲进书房。这时,莫尔纳尔手里还拿着那把滴血的冰斧,软弱无力地站在那里。托洛茨基一家最担心的血案终于发生了!只不过没有发生在枪口下,而是发生在冰斧下。

“我故意把雨衣放到桌子上,为的是能够随时把藏在衣袋里的冰斧立即拿出来。接着,托洛茨基把我的论文拿在手里读了起来。就在这一瞬间,我拿起冰斧,闭上眼睛,使出浑身力气,向他头上砍去。

“托洛茨基放声悲号起来,那是一种长长的、可怕的悲号。唯有这种悲号我将一生都忘不了。那种‘啊!啊!啊……’的绝望叫喊声,直到现在还像要把我的脑袋炸裂似的。

“托洛茨基一站起来,就像狂人似的揪住了我,拼命地咬住了我的手……就是这,还留有这样的牙痕……我用力把他摔倒,可他又艰难地爬起来,用像游泳似的步子从屋子里走出去……”

以上是莫尔纳尔事后所作的一部分供述。应补充一点,由于托洛茨基的桌子左边装有警铃,所以莫尔纳尔还特意站在托洛茨基的左侧,使他不能把手伸向警铃。后来按响警铃的是冲进来的卫士,但这时托洛茨基已倒在血泊之中了。

救护车赶来将托洛茨基送进医院,并立即施行手术。两个小时后,托洛茨基便陷入了昏迷不醒的状态。冰斧砍碎了他的头盖骨。手术后26个小时,1940年8月21日,托洛茨基走完了他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