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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播种春天

老农极有韵味地插起秧苗,插一行行欣喜,种一列列欢愉,衣袂飞舞,插进了对丰收的憧憬,弹奏出丰收的渴望。

到了暮春的时节,休闲了一阵的庄户人又开始了新一年的忙碌,采撷新一年的收获。

晨光曦微,太阳还没有露出它的笑脸,成群结队的庄稼汉,带着农具踩着晶莹的露珠纷纷走向田头。尽管露水打湿了衣襟,却打不湿写在脸上的灿烂笑容。

抬头仰望,霞光满天,把东方的天际染成一片金红,仿佛着了火。凝视眼前,田垄纵横交错,把一望无际的田野隔成方方正正的水田,倒映着明净的蓝天,恰似一面面明晃晃的镜子。金黄的油菜花笑盈盈的,精神焕发争奇斗艳。其间,蜜蜂边歌边舞,忙着采蜜,酿造新的生活。河岸边,粉红的桃花开得正艳,满盈盈的河水在娇艳桃花的映衬下染上了颜色。

田间,不时晃动着劳作的身影。有的坐在小凳上,两手不停地拔着嫩绿的秧苗,整齐地码在一起,甩一甩泥水,用稻草连同自已欢畅的心紧紧地捆扎,身后排列着一束束秧苗,整整齐齐的,仿佛列队迎接贵宾的礼仪小姐,亭亭玉立。有人挑着满满的一担秧苗,迈开大步,哼着山歌小调,扁担有节奏地颤动,大步流星来到插秧的田头。俊俏的小燕子也凑热闹了,成双成对上下翩飞,体态是那么轻盈。一只燕子贴着水面轻快地飞翔,“唧”的一声,从田头飞向村舍,衔着小虫喂养自已的儿女去了。

一位老农,站在田埂上,撩起衣襟擦了一下额上的汗珠,随手摸出一支烟,悠闲地吸了起来,从嘴里吐出一股股浓重的烟雾袅袅上升,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喜悦。明媚的阳光照在他古铜色的脸上,也照在他亮堂堂的心中。老农甩着胳膊划着绿色的弧线,把喜悦流淌在手中,把一束束秧苗均匀地抛进田里,给田野画上一朵朵美丽的绿色大花,立即挽起裤管,踩进肥沃的泥土,弯下结实的腰,双手密切配合,极有韵味地插起秧苗,插一行行欣喜,种一列列欢愉,衣袂飞舞,插进了对丰收的憧憬,弹奏出丰收的渴望。不多时,眼前出现了整齐划一的稻苗,在晨雾中舒展身躯,冲着人们笑。

快到晌午了,家家户户炊烟袅袅,散发出一阵阵诱人的饭菜香味,村子里热闹极了。

“小虎子,给你爸送饭去。”

“二囡囡,该送饭了。”

吆喝声此起彼伏。

“二嫂子,去送饭啊!”

“是啊,三婶子,你也送饭吧!”

招呼声传递着农家质朴的温馨和美好的祝愿。

于是,年轻的媳妇,秀发上别着香喷喷的水仙花,拎着丰盛的饭菜,结伴走向田头,洒下一路的欢声笑语;淘气的小孩,赤着双脚一蹦一跳,不停地抓一点提在手中的食物,津津有味地品尝,留下天真烂漫的音符。田间一派热热闹闹的景象。

这时,插秧的人们嘻嘻哈哈地来到田埂,擦净手,接过家人送来的饭菜,席地而坐,狼吞虎咽地大吃起来,一股香气从喉间一直沁入心扉。年轻的媳妇掏出手帕擦去粘在丈夫脸上的泥渍,莞尔一笑。丈夫回过头看着自已妻子俊俏的笑脸,激动再也掩饰不住,化成笑容凝聚在脸上。身后的小男孩,如天籁在田间穿梭、流动,捉泥鳅,捡田螺,欢快的嗓音久久在空中回荡,引来了大人憨厚的笑容和慈祥的目光。

男人们吃饱了肚子,抹一下油腻腻的嘴,伸一伸腰,心满意足地跨进田里,继续插种秧苗,插种儿女的企盼,插种妻子的向往。年轻的媳妇,看着丈夫强健的身体,看着一片绿油油的稻苗,欣慰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期待着夏天的收成……

我只惋惜一件事,日子太短,过得太快。

一个人从来看不出作成什么,只能看出还应该作什么?

——居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