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始终是大海
“哦，谢谢总经理费心安排了，对了，我的办公室在几楼？”慕容长空点点头，问道。
包婉儿闻言，眼神里突然闪过一丝异样，然后才说道：“就在我的隔壁，是董事长安排的。”
“哦，那替我谢谢董事长了，不过，我可能常来不了。”慕容长空自然明白包万生这么安排的意思，但他没表现出异常，很自然地回了句。不过，看对方的样子，应该是知道自己父亲这样安排的用意了，而那股明显的敌意和戒心，应该也是起自于此。
“没关系，董事们有特殊事情的，或者召开会议的时候，集团会通知的。日常事务和财务通报，会及时告之你的秘书，再与她转告你。这点请放心！”包婉儿干练而生硬地说道。
“好，对了，不知道包总经理，今天叫我来，有什么问题要问呢？”慕容长空不想耽误时间，就主动问了出来。
“哦，我昨天刚从国外回来，在飞机上看报纸，就看到了英国时报刊发的头条，说是何赌王联合政府举办的慈善募捐活动，有一个不知道来历的年轻人，一举捐出了震惊港澳的十亿元巨款。
回国后，父亲的助理又向我描述了那场赌局，而且父亲还面对香港各界名流，宣布你为我们远洋的董事。我想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你替我父亲参加那场关系到香港航运变革，关系到我们远洋航运生死存亡，就那么自信吗？就有把握一定赢吗？说到最后，包婉儿的声音有些冷起来。
慕容长空抬起头，注视她片刻之后，淡淡一笑，反问道：“我也想先问包总经理一个问题，如果你当时在场，是支持你的父亲呢，还是阻止？”
“我不会拿我们远洋的命运开玩笑的，我当然会阻止他！”包婉儿回答地直截了当。
“呵呵，你是不赞同你父亲的决定了，所以么，男人的事情就应该由男人解决。说实话，我没有把握赢，因为不是神仙儿，不能未卜先知。至于我为什么答应包先生，那你就要去问你的父亲了。”慕容长空悠然一笑，端起了茶杯，淡淡回道。
“你没把握赢，那为什么不阻止我父亲，还要拿远洋的存亡当儿戏，你知道吗，如果赌局输了，远洋就完了！”包婉儿情绪有些激动了，站了起来。她的担心倒不是没有道理，远洋的实力略逊于容氏，若是对方赢了，已经容家父子的手段，必然要趁胜追击，不消灭对手绝不罢休。
慕容长空闻言，抬头看了看她，再次摇了摇头。这并不是失望，或许是种莫名的情绪吧。
“包小姐，请你要不用这种态度和我说话，是你父亲请求我的。还有，如果这场赌局不赌，你有没有想过，你们远洋会好过吗？”慕容长空神色一冷，针锋相对地回道，显然是有些受不了对方的咄咄逼人了。
“我们远洋能怎么样？”包婉儿嘴一撇，反问道。
“这话我已经告诉过你父亲。我可以告诉你，包先生做这个决定并不草率，如果不赌，在那么多名人的眼里，你父亲就是怯阵，他代表的是你们远洋，也就是说你们远洋怕了容氏，没人家有气魄。
事后再经过容建成联合媒体大肆宣扬，可想而知，你们远洋的结果，包大经理，这么明显的道理，难道你还没想出来吗。如果你们的对手是正人君子，你们远洋确实没事，但可惜。慕容长空没有说完，目光悠悠地看向了包婉儿。
只见此时的包婉儿已经冷静了下来，眼神凝住，大概在思考对方的话。她并不愚蠢，而且相当地聪明，自然一想就通，不一会儿，她的额头就轻轻地浮现了汗滴。又足足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儿来，看着慕容长空，轻声说道：“不过，那也太冒险了吧。”
很明显的，她的声音已经柔和许多，大概在心底也认同了他的说法，那是显而易见的，任谁一想也能够明白。
“呵呵！”慕容长空闻言轻笑，回道：“远洋在冒险，而他容氏也是在冒险，机会都是均等的。何况关系到你父亲个人，和集团的声誉，我认为，这些都比金钱重要许多。”
“好吧，就算你说的对。父亲后来把中环码头分你一半股权，我也理解，不过，他宣布你为远洋的董事，你为什么不拒绝。你。你进入我们远洋，是不是。”包婉儿声音弱了许多，话没说完全，但眼神里流露出了犹疑和猜忌。
慕容长空当然听出了她的意思，淡淡地问道：“是不是想问我，进入远洋有什么目的？”
包婉儿闻言有些不好意思，但没回话，默认了。
慕容长空站起身来，打量了她一下，便转身慢慢地走到了落地窗前，看着外面那波涛平静，一望无垠的蔚蓝，片刻之后他才轻声说道：“你们远洋不是大海，而我不是船。可以这么说，远洋是一个美丽的港湾，而我，适逢风暴，被刮进了这里，包小姐，这只是一个美丽的意外，你放心，我的目标始终是大海！”
“我的目标始终是大海！”这句话在包婉儿的耳朵里回响了一阵儿，她看着那道挺拔的背影，不禁露出了异色，以及隐隐的迷茫。
“好，我相信你。不管怎么说，你为我们远洋带来了巨大的利润，和商机。刚才董事会上也谢谢你了，真没想到，那些叔伯会信任一个刚认识的人。”过了许久，包婉儿缓缓说着，她还是有些不服气，但敌意已经消除了。
“我能够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吗？”
“请讲！”慕容长空转回身，目光很平淡，很柔和。
“十亿，在普通人眼里，那是天文数字。我想在你眼里，也应该是不小的数目吧。”包婉儿轻轻问道。
“确实，这是笔很大的数目。”慕容长空淡淡地回道。
包婉儿眨眨眼睛，明眸如水，注视着他，接着问道：“那为什么你把这么多钱轻易地捐出去呢，留下来，不管在香港，还是澳门，或者国外任何一个地方，都是够你享受一辈子的。甚至一辈子都用不完的。”
“是嘛，这点确实很诱人。不过，十亿没了，可以再挣回来。若是人的心没了，那就是一辈子也找不回来了。”慕容长空看了看她，目光在那张美丽的脸庞上停留了一会儿。他平静地回完话，不再停留。转身走出了包婉儿的房间，剩下她独自一人楞着神，不一会儿，这位美丽的女士就再次陷入了沉思。
中午的欢迎宴会，和记者会结束后，慕容长空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的一身疲惫再看到自己的新任秘书后，悄悄地消失掉了。叶清影正静静地坐在外面的小厅里，见他回来，赶紧站了起来。
慕容长空笑了笑，温和地说道：“不要那么拘束，给我当秘书不用那么一板一眼，还有，我可能不会长呆着这里，有什么事情你照应一下就行了。另外，你家里不是有事吗，上下班时间你自己规定，如果来不了，可以不来。家里若是有什么难事，可以联系我，这是我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