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燕儿薇薇
围观的几个人，有男有女，表情各一，有的不住地摇着头。
慕容长空看得好奇心起，对凤凰笑笑，两人便走了过去。远远地就听到那女孩子用英文在哭诉着：“几位先生，还有善良的女士们，请你们帮帮忙吧。我弟弟的伤势很重，医院说没有、二十万欧元，不给他治疗的。他是个懂事的孩子，我们从小相依为命长大的，我父母早亡。”
女孩子年纪不大，顶多二十，面目清秀，齐肩短发，长得不算漂亮，但是周身含带着清纯之气。她显然是华裔，听她的话里，好像是自小跟随父母移民到荷兰的，而她的父母，在她和她十七岁的弟弟很小时，就出车祸去世了。只剩下他们姐弟两个，靠打工，靠乞讨生活到现在。
“唉！”“唉！”有两个外国人，看样子像是夫妇的，听得动容。这女孩子一看就不像是靠这个骗钱的，谁又会午夜里出来呢。而她为什么午夜里出来，也着实叫人好奇。
这一对夫妇中的女人，从皮包里拿出了几张欧元，弯腰放在了女孩面前，单手又在胸口划了个十字，低声说了句什么，便离开了。其他的人看了看，有的径直就走了，眼里满是冷漠。毕竟是午夜，人本来就不多了。
正在这时，一辆奔驰突然停在了附近，从车上走下来一个个子很高的中年男人，高鼻阔眼，脸色红晕，西装敞开着，看走路的样子喝了不少酒，脸上还挂着轻浮的笑。
他推开几人，走到女孩面前，听了女孩的叙述后，他猛然伸出手去，搭在女孩的下颌，猛地抬了起来。一看到她的样子，这中年男人眸子便伸出两道贪婪的光芒。
女孩的眼里闪出厌恶的神色，头一甩，要挣扎的时候。中年男人吐着大舌头开了口：“给你五千欧元，陪我一晚上，怎么样？”
女孩在听到五千欧元的时候，身子不动了。她明显地一楞，眸子里厌恶之色并没有退去，但是随即又出现了很复杂的神情，她低头看看脚下的钱，两行泪水无声落下，啪啪啪啪，那声音清脆可闻。
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了，眸子里充盈着痛苦欲绝的神色，但是很快就变得坚定。她的嘴角出现了一抹凄惨笑意，站起身来，似乎非常艰难地点了点头。
这个过程，对于别人来说，仅是一霎，但是对于这个女孩子来说，似乎非常地漫长。她身上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半大小袄，下面灰麻色牛仔裤，可以用陈旧来形容。
那半醉的中年男人见状，猛地搂住她，哈哈哈大笑起来，神情猥琐，嘴里还絮叨着：“处女，绝对是处女，哈哈，哈哈。”
女孩的神情无奈，痛苦，凄迷。她扎下了头，泪水滚滚而落。
围观的人们，表情更是复杂，纷纷摇着头。可是事不关己，自然没有人说什么话。
正当那中年男人，掏出钥匙要打开车门时，正当那个女孩要被推上奔驰车时，一个含着笑意，貌似轻浮的清冷声音响起：“小姐，请稍等一下，如果你跟我，我可以出一万欧元！”
女孩似乎从绝望当中，听到了希望，但是当她听清了那话后，眸子里悲哀之色并未退去。她慢慢地转过头来，只见一对情侣模样的年轻男女，正站在几米外。
男的儒雅英俊，女的气质盈盈。前者温和，后者清冷。而无一例外的是，他们都是一副东方面孔。
半醉的外国佬，也惊讶地回头看向破坏他好事的人。看到慕容长空的时候，他的眼里流露出明显的敌意和不屑。而看到凤凰的时候，眼里又变得贪婪无比，因为酒精的作用，近乎赤裸裸起来。
“怎么样，我出一万欧元，你跟我走？”慕容长空依然笑着问道。
女孩看着他，尤其是他身边挽着他胳膊的凤凰，有些疑惑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是按眼前的情况，谁出的钱多，她当然是跟谁走了。不过，明明这对男女像是情侣的，而看那女子，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清冷的表情，在触到年轻男子的脸时，就会飘逸出不自觉的温柔笑意来。
“X，你是谁？小子，这女孩我要了，你别来搞事！”中年男人怒道。眼看到手的鸭子，他怎能甘心让他飞掉呢。
“呵呵，你可以出五千欧元，我当然可以出一万了。价高者得，如果不服，你可以再出多一些啊。”慕容长空边说边慢慢向前走去，走到了那奔驰车前，才停下了脚步。
“靠，和我比钱，小子，你是不是疯了？”中年男人打量下慕容长空，声音里满是不屑。
慕容长空没有理会，看着女孩清秀的脸庞，和声笑道：“真正的决定权在你手里，既然想要卖掉自己，何不来要个更高的价格呢？”
女孩闻言，表情很复杂，隐隐地出现挣扎的感觉。片刻之后，她朗声回道：“我跟你走！”
“呵呵，明智的选择。对了，你是中国人，还是。”慕容长空把她顺手拉了过来，护在身后。他们一直是在用英文对话的。
“X，小子，我出一万五，她今晚是我的！”这时，中年男人摇晃着又把手伸了过来。
“我是华裔！”女孩低声回了句，汉语说的很生硬。
慕容长空对她笑了笑，回手打掉那中年男人的脏手，“我出两万！”
“嘿嘿，小子，看来你是和我飚上劲儿了，那我多你一万，三万欧元！”中年男人势在必得，他猥琐的眼神，充满红晕。
慕容长空依然笑着，那笑意却很冷，“二十万！”
这似乎是随意说出来的，声音很轻，但在午夜里，却很清脆，掷地有声，带着震撼的感觉。
所有的人都是一楞，包括不远处围观的几个人，凤凰也是，那女孩也是，中年男人更是，他神情一凛，醉意一消，摇了摇头，说道：“遇到疯子了，好了，你自己去玩吧。再好的处女，也不值浪费那么多金钱。有二十万，我可以玩的更开心！”
中年男人无非是醉后寻欢，再者女孩并不是十分地漂亮，所以他觉得不值得。醉也是有底线的，这种人，是保持着相当的清醒的。而他看到慕容长空的样子，隐隐地意识到了什么。至少，慕容长空并不是好相与的人。他眼神里，不经意中流露的气势，足够骇人。
“先生，您，您。”女孩似乎感到一些不寻常，吃惊地想问什么。
慕容长空回过头来，目光是那么的温柔，但是声音却叫人感到寒冷，“即使贞操不重要了，但是中国人的尊严，不可以不要！我希望你记住这句话！”
女孩身子一震，看了看慕容长空，便低下头去，眸子里是浓浓的悲哀感。
“谢谢你！”过了一会儿，女孩喃喃说了句，便要转头离开了。她以为对方正是因为所说的那一点，才会救她的。而她自己当然也不愿意如此轻贱，一切都是无可奈何的事儿。对于一个几近绝境的人来说，身体，或许是她唯一可贵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