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首战印豪
即使自项逸出现之时开始,尚未发生激斗,可殿中气愤,却比早遭了一场杀劫更紧张百倍。
项寒芷虽是泪眼迷离,可眼神却清澈无比。
柔柔扫视项逸一眼,继而将目光对准符烟,“弟子拜入圣殿之内,入了师傅门下,得师傅教导,弟子万分感激。可当初师傅与诸位长老商议,定下弟子婚事的时候,弟子可曾答应?在圣殿中,寒芷只不过是最为不足道的一个门下弟子而已。诸位长老决定的事情,我即使反对,难道就会有用么?”
“果真如此?”符烟身上寒气顿生,定定的看了项逸一眼。
项寒芷不再言语,只轻轻一点头。
当即秦书脸色变得惨白,心底杀机暴涨。
他几乎是在心底呐喊道:“项逸啊项逸,你只是临川项家子弟而已,我却是大秦皇朝王子皇孙,身份比你这项侯家的子弟高贵万倍。我自幼就被师傅带入濯剑亭修炼,得了上古东华帝君道统传承,你只是邪魔外道一个小修士而已,你怎比得上我?可今日片片要不知死活,坏我好事,若不杀你,我秦书枉为仙门弟子!”
秦书与项寒芷,先前从未见过面。
当项寒芷面容被红盖头遮住的时候,只看到娉婷身段,秦书心底就已有几分情动。而此刻项寒芷当中揭开盖头,显现出倾国倾城如诗如画的面容,更令秦书心悸。
这女子在片刻之前,还要与他成婚,正当拜堂之时,却因项逸的忽然出现,使得婚礼徒生变故。
前后巨大反差,让秦书心底对项逸的恨意,达到制高点。
在玄冥冰原被项逸二拳击败,以及当初在星汉中被项逸蒙骗,加上今日拜堂成亲被项逸阻挡。三件事叠加在一起,秦书恨不得冲上前去,狠狠在项逸脖子上咬一口,将他碎尸万段。
只可惜,宇文浩瀚在此,还有不得秦书任意妄为。
大殿之内摆了上千桌酒席,近万修士,鸦雀无声。
“寒儿,既然你不肯嫁给秦书,为师也不为难你。今后你便在我圣殿修炼,以求有朝一日,能突破元神境巅峰,达到永生不朽的至高境界。我圣殿弟子,又怎可与邪魔外道处在一起?今日你姐弟二人相见,好好叙旧一番,等过了今日,就莫要再往来了。不然,你与邪魔外道修士纠缠不清,将我圣殿的清誉名声,置于何地?”
符烟的意思,是要项寒芷从此与项逸断绝往来,心思不可谓不深沉。
哼!
自项逸鼻尖一声冷哼,眼光如电,毫不畏惧四周虎视眈眈的高手,盯着符烟,“我与寒儿之间的事情,你有何资格指手画脚?难道你圣殿也像那太上道,心中存天理,绝人欲么?”
“太上道也是仙门大派,我圣殿教义虽与之不完全相同,可一心求道的道理,还是差不多的。你与项寒芷,只是凡俗姐弟关系而已,一入修行世界,便要将凡俗间因果放下。若不能放下一切,又怎能心无杂念,一心求道?”
“笑话!”
项逸冷冷一扫坐在这第一桌酒席的众位高手,眼神中露出一股说不出的嘲讽意味。
符烟面色一寒,陡然道:“放肆!容你在大殿中大放厥词,已经给足了你面子,你若再如此不知好歹,休怪我不顾寒儿颜面,将你赶出去!”
“颜面?符烟你是圣殿长老,既然能放下一切,那还要颜面做什么?你不是说能放下一切么,可身上为什么还要穿着衣服,难道就连你这样的前辈高人,也如此重视这一身臭皮囊,不肯将之公诸于众,让天下修士好好瞧一瞧?你不敢剥去全身衣服,正是因为你心底还懂得羞耻之心,连这一份羞耻都放不下,你还跟我说什么放下一切,难道你不觉得荒谬么?”
怒叱符烟,将其说得哑口无言,项逸心底陡然升起一种无比畅快的感觉。
他本就不是一个多话之人,天生性子清冷。
可今天项寒芷婚事,要嫁给濯剑亭弟子为妻,不知何种原因,竟激得项逸一身血液,好似时时刻刻在翻滚沸腾,就连言语词锋,也变得极为凌厉。他乃是天生的杀手,以言语如刀,攻击敌手命脉,也在情理之中。
“这种师门不要也罢!”
项逸手掌贴在椅子背后,轻轻一按,使得这一张今日一直空着的木椅,化作尘埃,随风飘逝。
几步走到项寒芷身边,将她柔若无骨的手掌牵着,言道:“寒儿,这种师门不要也罢!不如与我一起离去,日后你想要嫁给谁就嫁给谁,想要与谁成亲就与谁成亲。”
“嗯!”
嘤咛一声,二人并肩往殿外走去。
项寒芷此时此刻,似已经忘了身后坐着圣殿五大长老,以及众多高手,她心底就只有一个项逸,已经将她一颗芳心完全塞满。二人背影之后,便是姬宜羽略带落寞的眼神。
“慢着!”
一声高呼传来,符烟凌空飞起,落到姬宜羽身边,口中只言道:“项寒芷,你真的要背弃师门,跟这邪魔外道离去?”
“弟子不孝,只能辜负师父教导之恩了……”
在圣殿与项逸二者之间,项寒芷几乎是毫不犹豫,选择了项逸。她躬身一拜之后,将身站起,眼中再无一丝挂念。一拜之后,她与圣殿恩断义绝,却只因为项逸在她身边,赋予她莫大的勇气。
“好!很好!不愧是我符烟教导的弟子,果真非同寻常!”心底越是愤怒,符烟脸上却越发的平静,手臂一挥打出一道神通,将大殿外延伸至千里外的红地毯点燃,火光冲天。
她口中言道:“我受了你这一拜,你我恩断义绝。可这项逸身为邪魔外道,我正道人士人人得而诛之,今日这人经过堂而皇之,出现在圣殿之内,若不将他杀了,岂不令天下修士耻笑?”
“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还请前辈给我这个机会,今日此人大闹婚礼,坏了在下的婚事。我秦书身为濯剑亭弟子,对这些邪魔外道之人,早已经深恶痛绝!”
哗啦一声!
秦书将身上新郎装束,连带着鲜红长袍,一下子撕成两半。
他体内似有一股怒火从脚底滋生,欲要循着奇经八脉,蔓延至全身肌肤,上升至头顶发梢。怒意充盈,使得他脸色与眼眸,都变得有些发红。秦书作为濯剑亭这些年来最杰出的弟子,心中虽有傲气,可按照常理,绝不会像今日这么失态,完全抑制不住心中愤怒。
这一切,只因搅乱他婚礼之人,是这个项逸。
二人本是旧相识,而秦书没有一次能在项逸手中讨得好处,他次次都落在下风。加上今日婚礼被从中打断,秦书心底掩藏的怒火,已经是达到了定点。看着项寒芷偎依在项逸身边,那一副极为幸福的模样,秦书心底似有一把刀子在宰割。
心底念道:“这女子本是我的道侣,却被此人坏了好事!”
一道祥云,带着滚滚雷电之声,冒着紫色光华,自秦书衣袖内飞出,往项逸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