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中国当代微型小说百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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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呼唤人性回归——台湾林清玄论

林清玄(1953—),笔名秦情,名字来源:清而不玄林清玄。台湾高雄人,1953年生于中国台湾省高雄旗山。毕业于中国台湾世界新闻专科学校,曾任台湾《中国时报》海外版记者、《工商时报》经济记者、《时报杂志》主编等职。他是台湾作家中最高产的一位,也是获得各类文学奖最多的一位。1973年开始创作散文。1979年起连续7次获台湾《中国时报》文学奖、散文优秀奖和报导文学优等奖、台湾报纸副刊专栏金鼎奖等。他的散文文笔流畅清新,表现了醇厚、浪漫的情感,在平易中有着感人的力量。作品有散文集《莲花开落》、《冷月钟笛》、《温一壶月光下的酒》、《鸳鸯香炉》、《金色印象》、《白雪少年》、《桃花心木》、《在云上》、《心田上的百合花》等。并且他的散文集一年中重印超过20次。林清玄被称之散文八大家,写微型小说属于偶尔为之,却出手不凡。荣获第二届全国微型小说评比二等奖的《捡到一条旧鞋带》,堪称同类题材的佳作。老王散步时捡到一条旧鞋带,被老李看见。于是,老王捡到钱的消息不胫而走。任凭老王怎么解释,人们就是不信。无奈之下,老王只好在捡鞋带的地方用鞋带上吊自杀,以此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尽管老王付出了生命代价,但村人们仍然质疑他。更为严重的是,大家又开始怀疑老李了。人们不得不又为老李的生命而担忧了。与其说这是一篇小说,不如说是哲理故事。情节、细节、人物、结构、语言等都不太重要。重要的是它表达了一种思想:呼唤人性回归。人言可畏。一句闲言碎语,就可以致人以死地。那么,几句,十几句,上百句闲言,又会葬送多少人的性命啊!从始到终,人们都认定老王捡的是钱,而非鞋带。尽管老王逢人就掏出旧鞋带给人看:“我捡的就是这条鞋带!”但是,被金钱与欲望冲昏头脑的人,怎么会相信老王的话呢?之后,老王掏出鞋带哀求:“请你们相信我,我捡到的真的只是一条旧鞋带!”愈是急切地哀求,愈是无人相信他,万般无奈之下,老王走上了绝路。其实,老王不走这条路,也会被人们逼疯,与死又有何异呢?老王用捡的旧鞋带上吊自杀,这个细节用得好用得巧,加重了小说的悲剧色彩。旧鞋带具有象征意味。它象征贪婪、冷酷、自私、残忍、麻木等人性中的丑恶东西,象精神枷锁一样,把人们牢牢地锁住。不尽早打开这把精神枷锁,还会上演一出出人间悲剧。

入选《中国新文学大系1976-2000·微型小说卷》的《永恒》,则赞美了生命与精神的伟大与永生。小说为我们讲述了两则爱情故事:一是一对情人去登喜马拉雅山,恰好遇见雪崩,男的被埋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以后每一年,女的都去出事地点找寻他。工夫不负有心人。二十年后,终于在山脚下找到了他。二是一对恋人总是用雪崩故事激励自己,然而,有一天他们还是分手了,不在喜马拉雅山,而在台北。作者认为“除非有雪崩,但雪崩也不能保持永恒。”

作者言下之意,世上没有永恒的爱情,即使雪崩故事非常感人,也不例外。

这个观点值得商榷。

世上是否有永恒的爱情?

回答应当是肯定的:马克斯与燕妮,列宁与克鲁普斯卡亚,毛泽东与杨开慧,周恩来与邓颖超……,他们之间的爱情,难道不是永恒的吗?当然,他们是伟人。正因为是伟人,所以,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现实生活中,永恒的爱情例子,同样不胜枚举。

在我看来,所谓的永恒爱情,更多地体现在精神上。

有位哲学家说得好:“一个人的精神如果能够跨越时空,留在后人的思想中并影响他们的行为,那么就可以称他们得到了永生。”

一个人能够得到永恒的爱情,那么他的生命,他的精神,他的爱情,都会得到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