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雪转向医生,镇定地说道:“医生,请不要把我没有小产的事宣扬出去。”
“是,我们会保密的。”医生恭敬地点了点头离去。
“雪,这里没有外人了,你说你和尹少风是怎么回事?”一定发生了重大的事,否则尹少风不可能不赶过来寻妻。
“不要提他了,我不想再提他。”傲雪转过身,无声地流着泪。
凌旭峰和叶赫筠看着傲雪这模样,心里大概明白了几分。女儿不想讲,他们也不逼她。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
静养了好几天,傲雪身体已无大碍。她写了一封家书和一张离婚协议书放在桌子,准备收拾东西去四处散散心。手刚触衣柜,突然一阵晕眩袭了上来,顿时眼前一黑,一道白光笼罩在她的身边。
一个身穿休闲运动服,头发没有任何装饰任其散落在腰间,显得更为飘逸灵动。她错愕地盯着眼前陌生而又熟悉的古代建筑风格的古屋,占地面积颇广,却并不金碧辉煌,门前的两座小狮子看起来有些年纪,外门打扫得干干净净,反而带有古色古香的读书人气息,可见屋子主人的高雅素养。不用进去参观,傲雪先在心中给它打了高分。
可是她怎么会来这里?记得她刚才明明在收拾东西准备出国外散散心的,怎么一晃就晃到这里了?这里像是人家拍古装戏的用地耶,她会不会打扰到别人拍戏?
紧闭的门被打开来,傲雪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来人,就一大堆婢女、奴才装扮的人朝她跪下,口里直呼:“参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这是什么状况?真的有人在拍戏哦,那她还是闪开点好,免得真的打扰到人家。
看见她要走,几个大胆点的婢女站起来,扶住她。
“皇后娘娘,你这是要去哪?”一个长相可爱的女孩问道。
“打扰到你们拍戏,实在不好意思。”傲雪连忙道歉。
几个婢女互相看了看,这皇后娘娘又在玩什么把戏?平常就爱整人,这回又想干吗?咦,皇后今天这身装扮很奇怪耶。
“皇后说这话,可真是折煞奴婢们了。相爷知道皇后娘娘回来一定会很高兴。”奇怪,宫里不来人说皇后娘娘明天才到的吗?害得他们什么准备都没有,这个皇后就喜欢出其不意。他们也就见怪不怪了。
傲雪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便被一群人簇拥了进来。
一个上了年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人迎了出来,赶紧作揖道:“见过皇后娘娘。”
傲雪看清了老人的容貌,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眼睛迅速聚积泪水,手颤抖着去碰触老人的衣服,是真的,有温度,她不是在作梦。
“爹……”傲雪扑进老人的怀里,啜泣不已。她没想过今生今世还能再见到生父一面,她真的不是在做梦吗?不然爹怎么会出现?难道她去现代的事只是一场梦?
“晴儿,你这是怎么了?又和皇上吵嘴了?”萧齐渊抚摸着爱女的头发,心里却不断地犯嘀咕,晴儿和皇帝吵架,哪一次不是皇帝让她的,也没见过她哭得这么伤心。这次是怎么了?又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傲雪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着他,一脸疑惑。
萧齐渊看到女儿这一身装扮直皱眉头:“晴儿,你这穿的是什么?头发也不扎起来,你已为人母,成何体统?虽说皇上疼你,但你不可以穿成这样到处乱逛。”
傲雪听得一头雾水,不得已打断:“爹,你在说什么?”经历人生之中的大悲,突然间见到自己的亲人,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内心的激动。她好想跟他诉说,好想像以前坐在他身边,听他讲故事。几年不见,爹似乎有些老了。
“你自己看看自己穿的是什么模样?”
傲雪低头一看,自己竟穿着现代服装,和一屋的古人古物比起来,的确显得格格不入。这么说她去现代的事就不是梦了,那她现在是怎么回来的?不会又是那两个无聊人士闲来没事,拿她开开涮涮吧?
“爹,你把人退下,我有事要跟你说。”萧齐渊的责怒让她觉得好熟悉,好怀念,有多久她没听到如此美妙的声音。
萧齐渊怪异地看着这个女儿,他已经习惯了接受了女儿大大咧咧的个性,突然间又变成那个温柔可人的女儿,让他一时间难以消化。不过看女儿一脸郑重,似乎真的什么重大的事。
“你们都退下吧。”一家之主发话了。
“是。”所有人都乖乖退下。
“晴儿,怎么了?别凡事跟皇上较真,他好歹是皇帝,你得给他三分薄脸,皇上对你真的是太好,自古以来还没有哪个皇帝做到像他那样的,你……”显然萧齐渊对他的皇帝女婿很满意。
傲雪激动地跪向多年不见的老父,她如此不孝,枉为人女。
“晴儿,你这是做什么?你身为皇后,怎可向我做臣子的下跪,这这成什么样子。快起来,被人看到又生事端。”萧齐渊急忙扶她起来。
“爹,你真的认不得女儿了吗?”原以为她早已哭得没有眼泪,没想到再见亲人的喜欢还是让她的泪奔涌而出。但这泪流得值得,以后她不会再为那个负心人流下一滴眼泪。
“当然认得了,你是晴儿,当今的皇后娘娘。”这问的是什么问题。
“不,不是。”傲雪的头摇得像波浪鼓似的。
“晴儿,你在说什么?”晴儿好像有点不一样,但他又说不出哪不对劲?
“爹,我是晴儿,但我不是皇后娘娘。”
“晴儿,为父告诫过你,你的皇后之位是皇上御封的,你是咱们龙轩皇朝的国母,不可再说这种话了,知不知道?”萧齐渊语重心长地说道。虽然知道她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但他早已把她当成亲生骨肉了。
“爹,你真的认不得晴儿了吗?我是亲生女儿啊,不是如今的雨晴。”她知道这种事一言两语很难说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