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成功励志曾国藩掌控人生三十六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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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张扬自己伤他人

《三十六计》中的第一计“瞒天过海”,讲了这样一个道理:为人处世不能“透明”,应当懂得一点“隐瞒”,否则就会曝光。曾国藩在今人眼中似乎是个手执羽扇、不苟言笑、沉稳木讷的君子形象。实际上这代表了他成熟时期的性格。早年的曾国藩多言健谈,表现自我,喜于交往。这都有悖于“隐瞒”之理。后来他发生了大逆转,认为“不善瞒”者,有把柄为人所抓,故人不可“自以为是,炫耀自己,此为人生教训也。”由此不难看出,这与“瞒天过海”之计相通。

下面我们就从曾国藩不善藏口瞒己谈起:中国有“祸从口出”、“多言必失”的箴戒,但青年时代的曾国藩喜欢直来直去,“每日总是话过多”,而且常常与人争得面红耳赤,这还不算,他还有“议人短”的毛病。他自己也深知“言多尖刻,惹人厌烦”,也为此下定决心,减少往来,但就是难以改过。当朋友间切磋学问时,曾国藩又常常自持己见,强言争辩,“只是要压倒他人,获取名誉”。争强好胜,对于年轻人总是一般性的常情,但曾国藩自己承认,“好名之意,又自谓比他人高一层”,他还说这种心理已深入隐微,“何时能拔此根株?”

一次,窦兰泉来切磋,曾国藩并未理解好友的意思,便“词气虚吐,与人谈理”,本来是一件增益学业的事,却适得其反,二人不欢而散。《日记》中说:“彼此持论不合,反复辩诘,余内有矜气,自是特甚,反疑别人不虚心,何以明于责人而暗于责己也?”道光二十二年(1842)11月9日这一天,曾国藩四次出外,先是到陈源兖家为其母拜寿,本是喜庆之事,曾国藩出言不慎,弄得别人十分尴尬,宴席一散“宜速归”,他简直成了不受欢迎的人。随即又到何绍基家。回家后读了《兑卦》,又到陈源兖家吃晚饭,“席前后气浮言多”,与汤鹏讨论诗文,“多夸诞语”。掌灯时又与汤鹏一同到何家下围棋。回到家里“己亥正”。当天他的《日记》中说:

凡往日游戏随和之处,不能适立崖岸,惟当往还渐稀,相见必敬,渐改征逐之习;平日辨论夸诞之人,不能通变聋哑,惟当谈论渐低卑,开口必诚,力去狂妄之习。此二习痼弊于吾心已深。前日云,除谨言静坐,无下手处,今忘之耶?以后戒多言如戒吃烟。如再要语,明神殛之!并求不弃我者,时时以此相责。

由于曾国藩好多言,自以为是,有时伤害了朋友间的感情,他与小岑间的矛盾即由此而起。他平日引小岑为知己,但偶有不合,就大发脾气,他说这完全是自己平日修养不够啊。

对此,好朋友看在眼里,但知道曾国藩的性格,都不愿相劝。只有岱云(即陈源兖)敢于揭破。一天,岱云到曾家来,彼此谈了很久,曾国藩又口若悬河,讲了很多自己做不到而要求别人做到的话。岱云见曾国藩依然故我,只好将话揭破,点出曾国藩的三个毛病。其后,曾国藩在日记中写道:“岱云言余第一要戒‘慢’字,谓我无处不著怠慢之气,真切中膏盲也。又言予于朋友,每相恃过深,不知量而后入,随处不留分寸,卒至小者龃龉,大者凶隙,不可不慎。又言我处事不患不精明,患太刻薄,须步步留心。此三言者皆药石也。”

几天后,曾国藩在家为父亲祝寿,小珊也前来,席间二人语言碰撞,曾国藩的父亲看在眼里。客人走后,父亲与曾国藩谈起做人的道理,尤其讲了一大堆给人留分寸的话。曾国藩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遂亲自往小珊家中表示歉意。当天的日记他总结自己有三大过:

小珊前与予有隙,细思皆我之不是。苟我素以忠信待人,何至人不见信?苟我素能礼人以敬,何至人有谩言?且即令人有不是,何至肆口谩骂,忿戾不顾,几于志身及亲若此!此事余有三大过:平日不信不敬,相恃太深,一也;比时一语不合,忿恨无礼,二也;龃龉之后,人之平易,我反悍然不近人情,三也。恶言不出于口,忿言不反于身,此之不知,遑问其他?谨记于此,以为切戒。

曾国藩的父亲在京城与儿子同住了一些时日,看到曾国藩身上确有不少毛病,回到湖南后就立即给儿子去信一封,曾国藩的日记谈到了来信内容:大人教以保身三要:曰节欲、节劳、节饮食。又言凡人交友,只见得友不是而我是,所以今日管鲍,明日秦越,谓我与小珊有隙,是尽人欢竭人忠之过,宜速改过,走小珊处,当面自认不是。又云使气亦非保身体之道。小子读之悚然。小子一喜一怒,劳逸贪乐,无刻不萦于大人之怀也。若不敬身,真禽兽矣。

岱云的话和父亲的信对曾国藩触动很大,但以后曾国藩仍重蹈旧辙。二十三年(1843)正月19日,湖广籍的举人同学在文昌馆举行团拜,曾国藩当时主持会馆事宜,无论于公于私都应尽力招待好昔日的同学,但他“陪客时,意不属,全无肃敬之意”。他承认“应酬有必不可已者”,他如此怠慢同学,“尤悔并生”。

曾国藩检讨自己的同时,又有走向另一极端的倾向,他有意与朋友们疏远,认为不常在一起,反增加一分敬意。俗话说:“远了亲,近了分”嘛,但还是没有效果。他又想到吕新吾的一句名言:“淡而无味,冷而可厌,亦不足取。”这就是通常所说的“不合群”。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曾国藩一时感到难于处人,只好听天由命,顺其自然了。吴竹如(吴廷栋)却不这样看,他开导曾国藩说:交情虽然有天性投缘与否,也由于尽没尽人力所决定。但说到底还是人能胜天,不能把一切“归之于数”,如“知人之哲,友朋之投契,君臣之遇合,本有定分,然亦可以积诚而致之。故曰命也,有性焉,君子不谓命也。”

此后,曾国藩在处事待人方面日渐成熟,他自以为是、张扬自己的毛病也大有改观,因为他已完全懂得“瞒”计为生活中不可缺,因为不善瞒者,大多会伤害别人。悟透了这一点,曾国藩才度过了人生的道道难关,成就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