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釜底抽薪”之计讲做事要能抓住根本。什么是根本?就是主要问题。曾国藩做事力戒不关痛痒,特别擅长“釜底抽薪”,所以事事容易办成。
《三十六计》第十九计“釜底抽薪”曰:“不敌其力,而消其势,兑下乾上之象。”其大意是:不直接抗击强敌的锋芒,而设法削弱对手的气势,这是一种以柔克刚的取胜之法。
“釜底抽薪”之计在处世中的体现是:指在现实生活中,要求做人者以静制动,以柔克刚,无论竞争双方哪一方实力强大,哪一方实力微弱,都可以借用最厉害的计谋、最可靠的帮手来消弱竞争对手的势力,如果运用得巧妙,将会使对方彻底失败,难以翻身。
“釜底抽薪”之计讲做事要能抓住根本。什么是根本?就是主要问题。曾国藩做事力戒不关痛痒,特别擅长“釜底抽薪”,所以事事容易办成。
下面来体察一下曾国藩“釜底抽薪”的典型案例:
自咸丰三年(1853),曾国藩着手编练湘军,就已经开始研究应对太平军之战略战术。其时,太平军一路攻城陷镇,势如破竹,举国震动。1853年3月,太平军攻克金陵,将金陵定为首都,建号太平天国,5月,天王洪秀全命太平天国主力溯江西征;6月,二克安庆,进围南昌,久攻不克;9月移军北上,29日,攻克九江;10月20日,攻克湖北汉阳,省城武昌戒严,湖广总督吴文独坐危城。曾国藩惊呼:太平军攻取安庆、九江等地后,“长江两岸各数十百里,该逆查户编籍,勒人蓄发,乃将污秽吾土,椎结吾民,吾辈岂能袖手旁观?”拟派王统率部分湘军驰援武汉。他致书王珍,纵论当时的军事形势说:“荆州、襄阳扼长江之上游,控扼陕西、河南之要害,确为古来兵家必争之地。然而时异势迁,以目前的形势而论,则武昌更为吃紧。太平军既已建都金陵,以镇江、扬州翼蔽东路,远处所急于争夺的战略要地莫过于武昌。古人云长江出蜀后奔流千里,沿江有三大镇,荆州是上镇,武昌为中镇,九江次之,金陵为下镇,镇江次之。今粤逆已得下镇矣,其意图将由中镇以渐及上镇,闻九江、安庆近已设立伪官,据为四窟,若更陷鄂城,上及荆州,则大江四千里遂为此贼专而有之,北兵不能渡江而南,两湖、两江、三江闽浙之兵不能渡江而北,章奏不克上达,朝命不能下宣,而湖南、江西逼近强寇,尤不能一朝安居。即使贼兵不遽渡湖南,而沅湘固时时有累卵之危。然则鄂省之存亡,关系天下之全局固大,关系吾省之祸福尤切。”
在这一点上,曾国藩可谓眼光独具。清廷以往对太平军的用兵重点只在乎“围困天京”,在天京周围相继建立江北大营和江南大营。但几乎没有效果。在天京之外的太平军顺江而上,对东南、江北大营稍一冲击,大营随即攻破,徒具形式。曾国藩的眼光绝不局取在金陵一城,而在乎满盘的得失,他下决心要与太平军争夺长江中下游的广阔地域,而最有效的方法是将眼光放在长江的中上游地区,首先是武汉,其次才有九江、湖口、安庆,占据上中游,俯视下游,乃可气势如虹,建瓴而下,大破金陵。
1854年初,正当太平军第一次西征部队由安徽挺进湖北之际,清廷在太平军的强大攻势面前无所适从。此时,曾国藩向咸丰帝上了一份奏折:
论目前之警报,则庐州为燃眉之急。论天下之大局,则武昌为必争之地,何也?能得武昌,则能扼金陵之上游,能固荆襄之门户,能通两广四川之饷道。若武昌不保,则恐成割据之势,此最可忧者也。目今之计,宜先合两湖之兵力,水陆并进,以剿为堵,不使贼舟回窜武昌,乃为决不可易之策。若攻剿得手,能将黄州、巴河之贼渐渐驱逐,步步进逼,直至湖口之下小孤之间,与江西、安徽四省合防,则南服犹可支撑。
这段奏辞反映了曾国藩把战略重点放在长江上游重镇武昌。对于九江、湖口,曾国藩同样予以高度重视,他在一份奏折中说:
上而武汉,下而湖口,皆东南所必争之地,湖口破则扼截长江之腰膂,使安庆贼舟不能与湖广相通。故论古来争关夺要之地,则湖口之与武汉,其轻重亦略相等。
对于安庆,曾国藩则认为“安庆之得失,定乾坤之转与不转”,“安庆关系淮南之全局,将来即为克复金陵之张本。”对太平军来说,安庆是天京的屏障,安庆一失,天京门户洞开,将直接暴露在湘军面前。同时安庆又是陈玉成经营多年的老根据地,它与李秀成新近所开辟的苏常根据地,形成天京的左右臂。安庆一失,则去一臂。1860年,清廷命曾国藩率部图解“江、浙安危”,曾国藩一再婉拒,坚持围攻安庆。
曾国藩为何要采取“武汉——九江——安庆”三步走的以上制下、步步进逼的战略方针呢?对于湘军来说,控制了这三大战略要地,即可控制鄂、赣、皖三省长江两岸广大地区,湘军就有了巩固的后方,湘军的粮饷来源就有了可靠的保障。另外,武汉、九江、安庆均为沿江城池,湘军控制了这三大战略要地,亦即控制了长江制江权,从而可以断绝天京的水路运输。因此,太平军丢失武汉、九江、安庆三城,其危害不在于丢失了广大的粮饷供应地,而在于丢失了生命线——长江运输线。我们知道,太平天国后期李秀成东图江、浙,其版图不可谓不大,其粮饷不可谓不丰,但靠“肩挑担运”来解决天京的粮草供给,只能是杯水车薪,最后,天京太平军终被湘军围困而死。曾国藩真可谓“釜底抽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