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陆清幽哽咽。
师傅又要离开她了,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
“凡事顺其自然,不可强求……”付风看着女儿似的徒弟,语重心长嘱咐。
“师傅,您能不能不走?”
“人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为师也是……”付风感叹到,“不过,师傅有时间回回这里来,陪你娘……”
“师傅……”陆清幽为师傅对娘的深情感动,眼睛湿润道:“师傅……您在娘身边守了那么多年,不后悔吗?”
“人,要能担负起自己的选择,为师既然选择陪在你娘身边,是有精神准备的,既然选择了守护,看着她一切安好就可,为师从未后悔……”
“师傅……”师傅对娘的深情,日月可鉴,但愿以后,师傅能遇到比娘更好的心仪女子。
院子里,寒冰天准备几大包银子,一包给了小福,让她回家。小福乐颠颠的离去。
一包要给君悦,君悦死活不要。
“我要同姐姐在一起……”她坚持到。
“……”
“瞪什么瞪?我就要同姐姐在一起……”拨开秋托着银子的手,几步窜进屋子,“姐姐,我不要走……我要同你在一起……”
她历来与姐姐投缘,她才不离开呢!
寒冰天也尾随而至。
“给你银子,你还不走?”寒冰天不悦,小青夫妻也收了银子,正在打点行装,准备离开。
虽然,他们推脱,说不缺钱花,可是,寒冰天还是令他们收下。
“我不走……”君悦紧紧拽住陆清幽的手,不放。
“姐姐……”这黑脸男人真很讨厌,她只有向姐姐求救。
“让我回王府可以,我带着她……”君悦无处可去,她走了,君悦只有回家,那还有很远的路程,况且君悦是个调皮的孩子,指不定会惹出什么乱子,要是照顾不到,还会当小偷去的。
“……”寒冰天脸部抽搐几下,她总拿条件逼他!
袖子一甩,寒冰天走出去。
“噢……胜利喽……我胜利喽……”
君悦手舞足蹈,抱住陆清幽,“啵啵”的连着亲了陆清幽好几下,“姐姐,我们胜利喽……”
“嘘……”陆清幽示意她噤声,朝门外努努嘴。太招摇了,说不定寒冰天会回头改变主意的。
君悦赶紧捂住嘴,紧张的看向门外,生怕那个死冰人回来改变主意。
聚了,散了。
散了,聚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小福回家了。那是柳清宇找来的丫鬟。与陆清幽并无多大感情。
小青夫妇也走了,人家还有自己的日子要过。临走,非要把寒冰天送的那包银子留下,陆清幽执意让他们带走。寒冰天的人情,会由她来还。
师傅付风暂时留下来住几天,寒冰天以幽儿需要养病为理由,强行把陆清幽带走,只有付风留下来处理善后事宜。
陆清幽带着君悦回到王府。
君悦同小翠住在楼下。
终于,陆清幽意识到娘是真的,永远的离开她。
认清事实的陆清幽,紧绷的神经一旦松懈下来,她病了。
这一病,缠缠绵绵延续了十余日。
然后,每日,想娘的时候,在夜里尽情的流泪,白日,在人前,强装出一副无事的样子。
寒冰天似乎看出陆清幽的悲伤寂寞,他允许小翠和君悦上二楼陪她。
天气好的时候,他们三人就到花园或是王府后边的树林里散步。
“姐姐,湖边凉,我回去给你取件衣服吧?”小翠怕姐姐刚好转的身体,再受风寒。
“不要了,今日,我们就到这里,明日再来……”陆清幽不愿小翠来回跑腿,“我们回去吧……”
“那……也好……”三人走走停停回望月楼。
最近,陆清幽一直很倦怠,每日,除了晚间睡的早,起得晚外,白天也经常打瞌睡,每日中午,她也要睡上一觉。
寒冰天以为,她是丧母所致,心情没恢复过来,导致身体欠安。
回到望月楼,陆清幽倒头就睡,很快进入梦乡。
小翠和君悦都乖乖的退下去。
没过多久,就听见一阵争执声。
陆清幽张开眼,没翻身,保持着原来的姿势,静静听。
自从陆云娘去世后,寒冰天对陆清幽关心倍增,讨论一些公事,也不再背着她。
“不是说让她堕胎了吗?”寒冰天的声音。
“王爷……可,可是……”秋为难。
“没有可是……”
“王爷,这几天,太子妃在府外,争吵着要进来,按着您的指示,门丁找种种理由拒绝。”
“告诉她,三个选择……一是打掉孩子,她可以活着;二是留住孩子,她死;三是,她和孩子都死……”
寒冰天不带一丝感情的交代。
“要是她还执意不肯,你就想办法把她处理掉……”寒冰天“啪”的一声,合上手中的公文,坚决的说道。
秋不知道王爷为何如此坚决和果断,主子的事,尤其是主子感情的事,他没有参与的权利,只有执行。
陆清幽静静的听着,身上的薄被竟然掩不住心中的寒意,浑身一阵冻彻肺腑的寒意。
寒冰天,太狠了!竟然要打掉自己的骨肉。
“还有,王爷,调查君悦的人回来说,君悦确实是君翔的妹妹……”
这个君翔,可狡猾的很,父皇大寿,他送来掌上美人,如今,又派来自己的妹妹到他府上做卧底,恐怕幽儿还不知道吧?
寒冰天轻叹一声,“如何是好?如今,幽儿心情不好,轻易动了君悦,会让幽儿伤心……”
“王爷,那怎么办?”
寒冰天好像抬头看了一眼陆清幽的房间,“观察,不要轻举妄动,就是要解决君悦,也不要让幽儿知道……”
他刻意压低声量,分明是不想人陆清幽听到。
寒冰天冷凝无情的话,让陆清幽一下子想到了君悦的安全。
君悦是随她进王府的,她不明白,为什么男人们都把事情想得那么复杂,君悦是不是君翔的奸细,她能保证,可寒冰天连她都不信任,又怎能信任君悦?
要是,君悦真的在王府有个好歹,那她太愧对君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