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顿时安静下来,所有的人都瞬也不瞬的望着江晴初,再又齐把视线投注在阮汐汐身上,众人心里都在想,这女子到底有什么魅力,竟让一直不屑对女人付出真情的江晴初一时之间改变如此之大。
飞上云端了,阮汐汐觉得晕乎乎的,这是江禽兽说的话么?晃了晃头,只见朱红玉脸上刹时苍白如纸,泪水横流,直摇着头喃喃道:“不是的,不是的,你们都是骗我的……”
这女孩子恐已快受不住了,何不再加把劲让她彻底死心呢?江晴初这样的一个男人除了有一副好皮囊外根本就不值得任何女人去爱。
阮汐汐不待朱红玉再多说,拉起江晴初的手脉然含情地望着他:“妾身与老爷两心相悦,老爷待妾身情深意重,妾身又怎会不了解老爷呢?”
她转过头来对朱红玉说道:“老爷最爱吃妾身做的五香鲅鱼,最爱穿的是妾身给他做的这件青色袍子。”
她眼皮也不眨一下的继续说道:“老爷知道妾身喜爱琴曲,昨夜老爷和妾身还乘着月色共谱了一首曲子,老爷舞剑,妾身在旁抚弹,我们剑琴相和,心心相印。试想我们是如此的情深意浓,红玉妹妹又怎能拿世俗的眼光评价我们的感情?”
听完阮汐汐一番话,一众熟悉江晴初的人不由大眼瞪小眼,心里诧异不已,这样的江晴初好像不是他们所熟悉的那个人。
而江晴初脸色竟有些发青,一直温柔看着阮汐汐的眼里此时也渐渐沉缓下来。
“你胡说,江大哥最不爱吃的就是鱼,最不爱听的就是那些咿咿呀呀的曲子,你分明在撒谎。”朱红玉像突然找到了她所说的漏洞,涨红着脸大叫道。
看来自己真不会挑,胡言乱语之下说的竟全是江晴初最不所喜的事情,果然和江晴初八字不合。心里虽然在打鼓,面色却不变,阮汐汐瞪大眼睛认真地说道:“红玉妹妹,妾身怎么会胡说,不信你可以问老爷,妾身做的鲅鱼美味可口,老爷几乎每天都要吃上一顿的。”
问题已经抛向江晴初了,至于他怎么做就不关她的事了,她现在已经明白江晴初只是需要她演一出戏而已,至于演戏途中自然发挥的部分,他配不配合就看他自己想不想把这出戏演得圆满了。
只觉握着的那只手渐渐捏紧,捏得她的手指骨都快断了,阮汐汐忍痛抬头向他望去,直撞进江晴初幽暗不明的眸子里,若不是手上传来的痛意,不说外人,连她自己都要认为他对她的爱意不知道有多深。
两人无言深情地凝视就是江晴初给朱红玉的最好答案。
朱红玉大摇其头:“我不信,我不信。你们都在骗我,”忽然眼前一亮,又不死心的大声说道:“你说江大哥和你共谱了一曲,既然是你们两人昨晚谱的新曲,自是我不曾听过的,你若是现在当着大家弹奏出来,我朱红玉再也不做多的纠缠。”
阮汐汐也不知江晴初演这出戏目的究竟为何,是不愿这朱红玉的纠缠还是想演给其他人看?虽然和江晴初接触并不多,但阮汐汐感觉得到江晴初心机很深,是一个绝不会为了一个女子的纠缠而大费周章的人。
他想演给其他人看。是什么人呢?
无奈的叹口气,这个朱红玉的脸皮也太厚了,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咄咄逼人,只为看中人家的夫君,古人不是都很封建、很含蓄的么、莫非这里的民风开放?
她也不想再做多的言语,微叹道:“既然朱姑娘一定要看妾身抚曲一首来断定妾身站在老爷身边的资格,老爷就派人把妾身的琴取来吧,妾身愿为大家抚曲一首,来一起见证我和老爷的夫妻恩爱之情。”
顿时大厅里有几人大声附合道:“好,想来新嫂琴艺不俗,我们就以新嫂的琴声下酒。”
江晴初惊疑不定地看了她一眼,对后面的人吩咐道:“快去把十六姨太的琴取来。”
阮汐汐这才看清一直站在江晴初身后如影子般的人是秦洛,她自醒来就没见到过他,她非常清楚的记得他在那个雨夜对她曾施与的援手,她打心底感激这个面冷心热的男子。
秦洛领命而去,想不到江晴初会派他去拿琴。可是江府有琴么,既然江晴初最不爱琴曲,想找得一把琴来谈何容易?难道江晴初看秦洛身手快,让他到外面去买?
这时方宛云站起身来,她端着酒杯,款款向阮汐汐这个方向走来。一直走到他们的面前和愣在当场的朱红玉站在一起,嫣然一笑:“也不知这位姐姐如何称呼,方宛云初次来访,就能听到姐姐一展琴技,实是有幸,方宛云在此先敬姐姐一杯。”说完举杯一饮而尽。
这个女子很讨喜,姐姐姐姐的叫得很中听,虽然自己并不比她大。斜瞟了一眼江晴初,美女近身,不知道这个禽兽有没有打什么歪主意?江晴初也正好看向她,两人的目光撞在了一起。阮汐汐赶紧端起桌上的酒杯对方宛云笑道:
“不敢不敢,方姑娘风姿高雅,妾身在方姑娘面前只能说是献丑了,何谈有幸?实叫妾身惭愧,妾身在这里也回敬方姑娘一杯。”也毫不犹豫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方宛云一直盯着阮汐汐把酒喝完,见阮汐汐眉头也没皱一下,眼里有了称赞之意:“想不到姐姐也是女中豪杰,方宛云实在佩服不已,今日红玉妹妹因故若是有得罪之处,万望姐姐莫要见怪。”
说了半天还是为维护朱红玉来的,阮汐汐忍住因酒下肚满口不适要吐的感觉,淡然一笑:“方姑娘太客气了,老爷把红玉当妹妹看待,亦就是妾身的妹妹,妾身又怎会去心存介蒂?”
方宛云这才拉起朱红玉的手笑道:“姐姐果然好风范,那方宛云就代红玉向姐姐先谢了。”说完微一躬身,就带着朱红玉转身落回各自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