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悲壮的挽歌:11·24特大海难纪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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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救命的皮筏子

“大舜”号轮备有气涨式救生筏25个,每个可以承载25人。沉船的一瞬间,自动充气的救生筏自动打开,漂在海面上。

烟台市牟平区姜格庄云溪村的这片海滩是离烟台沉船事故发生地点最近的海岸,在这里可看到遍地是白雪覆盖的损坏了的橡皮救生筏,沉船在两千多米远的海上露出红红的一角。落水的乘客拼命挣扎着向救生筏游过去,一靠近救生筏,便紧紧抓住救生筏边上的绳子。但是风浪太大,一些人刚刚爬上筏子,一个巨浪打来,就将筏子扣过来,重新落入水中,有的人往筏子上攀了几次,由于手脚都冻僵了,就是没有力量攀上救生筏。上不去救生筏,在冰冷的海水里,人存活的时间只有15分钟到20分钟,淹不死也要冻死。许多人就是因为爬不上筏子在海水中冻死的。

杜运伟,青岛日用品有限公司职工,他回忆当时攀登救生筏的过程,心中仍然不寒而栗:

“……又是一股海浪把我向前猛推了一下,我糊里糊涂地感到活动空间一下子变大了,摸不着什么东西了(事后得知我可能是从一个被人砸碎了玻璃的窗口逃出来的)……我幸运地发现了前方有一个皮筏子。费了很大的力气游过去紧紧抓住边上的粗绳子。我又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向上爬了3次,可一次也没有成功,我当时就哭了,心里边念叨如果再上不去,我就彻底完了……歇了好一会儿,我开始第四次向皮筏子上爬,恰好一个大浪打过来,我被脸朝下推到皮筏子里,昏了过去。不知多长时间,我醒过来,感到精疲力尽了,在耳边还隐约听到女孩的呼救声,我坐起来,发现皮筏子的角上有一个20多岁的女孩紧紧抓住缆线,一动不动,我赶忙爬过去,开始拉她。前两次都失败了,女孩哭着说:‘大哥,再试最后一次吧,我快不行了!’我也哭了,紧紧握住她的手,拽住她的衣服喊着‘一、二、三’终于把她拽上皮筏子。接着我俩又先后拉上两个男人,其中有一个是船上的水手。这时海军的船向我们驶来,他们向我们扔来了两个救生圈,那个女孩和水手把其中一个套在我身上,另一个给了旁边的很虚弱的一个男人。水手则抓住海军第二批扔过来的一根绳子游走了,旁边的男子很快也被拉走了,海军便开始使劲向上拽我……”

后来,有人统计一下,除海军“686”号船救了在筏子上的12人外,还有6名幸存者是坐筏听由巨浪推打来到云溪村的海边,也都一一获救了。当然,大家也非常感激在岸边营救的干部群众,如果没有及时的救援,逃过大海劫难的人,也不一定能够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