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晓瞳至此才看清她的容貌,肤如凝脂,淡扫蛾眉,明眸皓齿,可谓出水芙蓉,美不胜收。
“明月,扶她起来。”见她站起来有些吃力,莫晓瞳吩咐身后的明月,而后又看向江梦宜,右手向前伸:“拿来。”
宜妃一怔,愣愣的问了一声:“什么?”她不都放人了,还拿什么来?
“把明月的玉佩交出来。”强盗,土匪,她在心里鄙视着:“抢了人家的东西不要还的吗?”
宜妃恍然大悟:“一个宫女怎么可能有这上等的玉佩,一定是从哪里偷来的。”
“那是本宫送她的。”莫晓瞳阴沉着脸,对宜妃颠倒事非极为不满。
“皇后娘娘,你这是在寻私包庇,谁见你把玉佩送给一个宫女了?”江梦宜含娇带笑的说道:“臣妾可是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上,才略施小惩,而没有重责。”
忽忽气死她了,莫晓瞳恶狠狠的瞪着眼前得意的女子,歪理,狡辩,她双手紧握成拳,努力克制自己的拳头不会往她那漂亮的脸蛋上挥去。
“看来宜妃的双手挺灵活的嘛,还能动手打人,依我看,就用不着再休养了,准备一下,明天去浣衣局报到诶,别以为我在说笑话,圣旨一会就到。”敢不给,想私吞,那她就提早帮她磨磨那娇纵的性子。
冷冷的说完,就带着明月与那女子愤愤的离开流宜殿,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抢宫女的东西,又占为已有,没见过玉佩啊。
宜妃因莫晓瞳离走时的那一句话而有些怔愣,圣旨一会就到,她在说什么呢,想了想后,江梦宜觉得甚是可笑:“奶娘,你瞧皇后说的话多好笑,呵呵……”她对着那名嬷嬷说道,那是她的奶娘,因为上次在宴会上,爹爹看到了与众不同的皇后,便心生警觉,于是便把奶娘派进宫来,以便需要时帮她出主意,也让她在宫里有个依靠。
嬷嬷宠溺的看了一眼自己从小带到大的小姐,眼里满是慈爱:“确是好笑,更多的是不知天高地厚,谁不知道皇上最宠最爱的是我家娘娘,怎么可能会下旨让你去浣衣局,怕是到时候去的人是她。”
“哈哈,不自量力奶娘,这块玉佩送你。”宜妃笑颜如花的拿出一块玉佩递到嬷嬷眼前,赫然就是她从明月那里夺过来的,可别说,这块玉佩果真是上等的货色,没想到皇后出手如此大方,送一个宫女这么好的东西。
“谢娘娘赏赐……”
“娘娘……不……不好了,她……她……”
走在回凤秀宫的小道上,明月突然惊慌失措的尖叫了起来,莫晓瞳心底一沉,连忙转过身来:“怎么了怎么了?”
“娘娘您看,她流血了。”
果然,女子下身已被汩汩鲜血染得鲜红,触目惊心,她的小脸白的几近透明,像个随时都要破碎的瓷娃娃。
“怎么会这样?”莫晓瞳惊道。
“奴婢也不知道。”明月眸中带着惊慌,显得不知所措。
“不管了,先带回凤秀宫。”
好端端的怎么流这么多血,难道江梦宜还对她做了其他的事情?莫晓瞳一边猜测,一边同明月一起把女子搀回凤秀宫。
一回宫,她便命巧兰去请太医。
年约五十的太医留着不长的胡子,微微有些发白,他一边抚着胡须,一边为女子把脉,半晌,太医站起身:“启禀皇后娘娘,蓉妃娘娘不慎小产了。”
莫晓瞳身子蓦地一顿,错愕的注视着太医,小产?那也就是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了?
太医尊称她为蓉妃,原来是皇帝的妃子,那她怀的可就是皇子,不慎?怕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吧!
江梦宜……
这个名字在她的脑海里一闪而过,是她!一定是她嫉妒其他妃子怀有皇帝的子嗣,怕人夺宠,便痛下狠心,只是她怎么能如此大胆,公然在自己寝殿做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她就如此自信,即使皇帝知道了他残害他的孩子还能放她一马?
突然,莫晓瞳直逼视着太医,冷冷开口:“太医,此事不可走漏一点消息,你大可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若到时候若被皇上知道了,怕是会责怪你们做太医的办事不力,连他的皇子都保不住,更有可能会降罪于你,孰轻孰重,自己掂量着办,可别怪本宫没有提醒你。”她可以断定,皇上不知道蓉妃有了孩子,不然这么重大的事情,为何宫里却没有任何风声,要知道皇宫里是藏不住事的,蓉妃怀有龙种,如果是个男的,极有可能会是太子,怎么会没人前来巴结讨好,可如今蓉妃的孩子已经没有了,就只有两种结果,一种是皇帝很生气,气蓉妃连孩子都保不住,从此不再对她过问,任她自生自灭,还有一种便是皇帝对蓉妃心生怜惜,对她百般安慰,说不定越发的呵疼,但却也是最致命的,江梦宜眼里容不得沙子,蓉妃也别想有安稳日子,连小命不保的可能都有。
“臣遵旨臣开些滋补的药方帮蓉妃娘娘调养身子。”
“明月,跟太医去太医院抓药。”
“是,娘娘……”
“娘娘,抓药的事让奴婢去吧。”巧兰适时的开口,一副卑恭屈膝的模样。
“这……也好。”微怔了一下,莫晓瞳点头说道。
她拿出自己的一套衣衫,让明月帮蓉妃把身上带血的罗裙给换掉,她很想去帮忙,但对于古代的服饰,她还真不知道该先穿哪件,再穿哪件。接着又从一只长形锦盒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圣旨,交给明月:“拿着圣旨,去流宜殿宣旨。”还好当初夜靖璃提出让江梦宜养好身子再去浣衣局时让他先把圣旨拟好了,不然现在可还要去求他提前下旨。
风从窗外灌入,月牙的罗帐摇曳着。屋子里很安静,只听着细细的呼吸。
雕花缕空的大床,让躺在床上的蓉妃看起来更加的娇小,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展翅,空洞的黑眸直直的盯着床顶,了无生气,娇好的脸庞此时白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