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药喝下去,蓉妃的脸早已没了血色,额上密密岺出冷汗,她这是紧张的。
“清瑶,刚才我说的,都明白了吗?知道怎么做吧?”
“是,娘娘,奴婢明白。”
四周一下子变得沉默,两人都缄默不语,蓉妃躺在软榻上,静静的等着药效的发作,手里的丝绢被她紧紧的绞着,纤纤玉指因用力而变得发白,在心里想过千万种药发时的情况,却等了许久都不见有任何疼痛的状况出现。
蓉妃不由得蹙眉,难道说自己猜错了?不是来下药的,可那张黄色的纸怎么解释,跟嬷嬷之间的交接又是怎么回事?
“啊娘娘……你……”
突然,清瑶的一声惊呼声拉回了蓉妃的心绪,她抬头,看着惊慌失措的清瑶,不解的问:“怎么了?”
清瑶双手捂着嘴巴,眼里出现慌乱,大惊失色:“娘娘,你的脸……”
蓉妃心忽地一紧,手不由得摸向自己的脸,紧张的问:“我的脸怎么了,怎么了?”
“脸……脸……”清瑶断断续续的说不清楚,只是从她的瞳眸中,蓉妃看到了心惊肉跳。
“镜子,快拿镜子给我。”清瑶的表情让她心慌,定是她的脸出了什么异样。
清瑶把镜子举到她面前,慢慢的,镜子里面映出了一张可怖的脸,蓉妃神色僵硬了片刻,接着尖叫出声:“啊……”
她的叫声引来了长乐殿里其于宫人,清瑶立即把人拦在殿外,阻止他们进入,赶走他们之后,又把正殿的大门给关上。
蓉妃抱膝,脑中还盘旋着刚刚看到的一幕,她的脸上,居然一下子出现了许多血痕,一条一条,布满整个脸,虽然不长,但却是很多,她的这张脸,被毁了。
清瑶站在一旁,担忧的看着脸色惨白的蓉妃,不知该如何是好,谁都没有想到,宜妃下的不是让人致命的毒药,而是让人毁容的毒药:“娘娘,奴婢这就去宣太医。”言罢,清瑶便转身要走。
蓉妃蓦地出声止住了她:“等一下。”
这下,她终于明白宜妃打的是什么算盘了,她嫉妒莫晓瞳沉鱼落雁的姿色,她要的,不是莫晓瞳死,而是毁了她的容颜,让她顶着丑陋的脸过一辈子,而东西是她拿去给莫晓瞳吃的,毫无疑问,她成了替罪羊,莫晓瞳毁容了,皇上必定很惋惜,痛心之余,也不会放过她。
“我要一包砒霜。”
“什么?”对于蓉妃的要求,清瑶蓦地瞠大了双眼,满眼不可置信:“娘娘,你要砒霜做什么?”
“你去找来便是,还有,先不要去宣太医。”蓉妃面色阴沉,有着悲痛过后的决绝。
清瑶心中有着不好的预感,但蓉妃不愿多说,她也没有多问,想办法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找来蓉妃要的砒霜。
蓉妃接过清瑶拿来的砒霜,拿筷子蘸了一丁点放到面前的茶杯里面,搅拌了一下后便端起来就要喝。
“娘娘,不可以。”清瑶一惊,忙拉住蓉妃的手,紧张道:“你不可以喝,那是砒霜,会致人于死的。”
蓉妃不为所动,冷漠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她伸出另一只手,拔开清瑶握着她的手:“清瑶,我有分寸,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砒霜多了会致人于死,可是一点点,还不会。”
“娘娘,太危险了。”
蓉妃不理会清瑶,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既然要做,就做的绝一些:“去宣太医。”
清瑶不敢任何懈怠,急忙让宫女去太医院宣太医。
不稍片刻,砒霜的毒很快起了反应,蓉妃倒在软榻上,口中不断的吐出白沫,身子一阵一阵的抽搐,清瑶急的在一旁不知所措。
腹部传来一阵一阵的痉挛,疼的她的五官紧皱在一起,让她渐渐陷入黑暗。
当太医赶到的时候,蓉妃早已昏了过去。太医把了把脉,神色紧绷:“快,把娘娘扶到床上,老臣先开些药,把娘娘体内砒霜的毒素去掉。”
“太医,娘娘有没有什么危险。”清瑶拉着太医,问的急切。
“幸好砒霜的量不多,娘娘中毒不是很深,只是老臣刚刚初步把脉,似乎娘娘的体内还有另外一种毒素。”
宫女们把蓉妃扶到床上的同时,也看到她那张骇人的脸,不禁都诧异了一下,好恐怖的脸,比当初的皇后娘娘更人让心惊。
流宜殿
奶娘布满皱纹的老脸带着笑意,对宜妃宽心道:“娘娘,长乐殿里的小太监已经成功下药了,现在,娘娘只要安心等着听好消息就行了。”
宜妃小脸绽放光彩,欣喜的道:“真的吗?有没有被人发现?”
“娘娘放心,那小太监机灵的很,奴才跟那名小太监说好,每天到那个时候便从景巷那边走过,如果计划成功,他就能及时通知奴才,过了这么多天他才下药,说明也观察了很久。”
听了奶娘的叙述,江梦宜才放下心来,嘴角的弧度怎么也抑制不住的上扬,她深信,很快,皇上又会宠她如初,莫晓瞳的脸毁了,那张让人看得心恨难平的脸终于被毁了。
宜妃真想立刻去毓庆宫看笑话。
莫晓瞳很是奇怪,比以往时间晚了一个半时辰,也没见蓉妃前来,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踏实。
“明月,你说蓉妃娘娘今天怎么没有来?”莫晓瞳懒懒的打了哈欠,问在一旁专心刺绣的明月。
“可能蓉妃娘娘有什么事耽搁了。”
莫晓瞳双手脱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可是总觉得不对劲,如果真有什么事,也该派宫女来通报一声才是。”
“小姐,依奴婢看,你是想吃蓉妃娘娘做的东西了吧。”明月停下手中的活,笑着取笑道。
“唉!喟里的馋虫被养刁了,一天不吃蓉妃做的东西,就浑身难受。”
突然,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传来,一名宫女急急忙忙跑进正殿,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公……公主,不……不好了,蓉妃……蓉妃娘娘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