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沾一紧张站起来,急忙否认,“没有!绝对没有!芷殇你得相信我,我为你守身如玉,从来没碰过别的女人,连多看一眼都没有!我敢发誓……”
成功转移话题,顾芷殇推了推他,“我当然信你啊。对了,有点饿了,我们今天出去吃好不好?我想吃皇朝的新出品的粥,上次晴晴帮我捎回来了,味道很好。”
韩子沾皱了皱眉头,想把皇朝制出新粥的大厨弄死,芷殇竟然喜欢吃别人做的东西,想着这次带她去,自己顺便学学,下次就做给她吃,让她只喜欢吃自己做的东西。
带她出门的时候,韩子沾想起女王来到栾城的事,张了张嘴又闭口,还是算了,她好像也不在意,自从回来,就没有提起过女王的事,自己就不要故意提起让她伤心了。
他扭头看了看身边的女人,正托腮“看着”窗外,分明什么也看不到,可她似乎看的很认真,韩子沾默了默,专心开车。
可怎么能不想呢?
顾芷殇一直在想那个未曾谋面、只凭感觉和气息就能让自己毫不犹豫承认的母亲,她该是怎样艰难的撑起一个庞大个王国?一个女人的脊梁该有多坚硬才能顶住一个世界的压力?她没有任何犹豫的听从了母亲的安排,果断的离开魔界,因为她知道,她的存在会影响到母亲,只有她离开,她的母亲才能毫无顾忌。
自古内乱纷争的平息都不是一日两日的事,顾芷殇即便内心期盼,却不会开口,她唯有静静的等待,因为她相信,如果她的母亲忙完了一切,她一定会来找自己,一定会的。
夕阳余晖下,栾城被铺上一层淡淡的红光,解卡默不作声的从一幢别墅下离开。
他终是心有怀疑,这世上怎么会有长的那样相似的人?即便是孪生兄弟,也不该像成那样。解卡是顾天祈在世时的忠心奴仆,是魔界少见的并非来自奴仆世家子弟,与顾天祈相处与人类世界,除了奴仆身份,还夹杂着兄弟般的情宜,顾天祈对他比对自己还要信任。
多年前血雨腥风的夜晚,秘密带走顾天祈唯一女儿的人正是解卡,他把公主丢在孤儿院门口,除了那块玉牌,什么也没敢留下。公主的身边更是未曾留下任何护士,因为他们都知道,他们身上魔族的气息只会更快的引来夺命的杀手,不但不能保护公主,还会让她陷入险境,以致,多年后,解卡才敢试探在孤儿院周边出现,不想,复古怀旧的小小院落早已被一片高耸如林的大厦取代,偏偏,他们感应不到任何来自公主的气息。
女王不该来人界,解卡清楚的知道那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在女王心中掀起了怎样的风浪,惊人的相似面容,偏偏出现在大人的坟墓前,不单女王,就连解卡都忍不住朝着那不可能的方向想象。但是,魔族的怎么会有灵魂?怎么会有轮回?那个男人绝对不会是大人的再生转世。
解卡来了,带着一究到底的决心。不过是个普通的魔族,普通到不能普通的魔族,就和当年懵懵懂懂的大人初入魔界一样,什么都不懂,甚至不懂能量的含义。
杀?不杀?解卡在犹豫,他直觉这个男人留不得,女王陛下会毁在他那张和大人一模一样的脸上!
女王确实无法平静,她思念了那么多年,她在无数个夜晚梦到他的脸,可一切都是幻影,而那天,他出现了,在他的坟墓前出现,就像从天而降一般,成全了她所有的思念和希望。她陷入痛苦的挣扎和绝望中,是他吗?是吗?如果是,为什么不来找她,如果不是,为什么在那个时刻出现?
理智告诉女王,那个男人不是她的王夫,魔界没有轮回,他不过是个相貌相似的人而已,可女王无法停止期待,那个男人,那张一直一直存活在记忆里的脸,活生生的出现在她面前,这让她如何还能冷静?
楼下魔族离开的身影让楼上窗帘后静立的男人发出一声冷笑,顾天祈的人,不过是个蠢货而已,低等的魔族怎么知道上古的巫师可以随意的收敛来自魔族的气息?
托乞站在魔界的入口处,看着回旋的黑洞在他面前小心的安静,黑漆漆的洞口等着他的大驾光临。托乞想等,等她主动来找,只是,当看到那张他日思夜想即便死亡也无法挥去的面容后,他突然发现,他一刻都等不下去,他自嘲的冷笑,他和她的较量,他从来都输的一败涂地!
步入魔界,托乞立刻发现了魔界的变化,是的,这个世界他留下的人几乎被她清理干净,一旦恢复能量和眼睛,她爆发出的潜能远远出乎他所有的意料,她真是没有让他失望,花费的时间比他预期的短的惊人。托乞露出一抹浅浅的笑,笑容在他温润的脸上显得格外温和,他的陛下从来都不是无能无用的女子,只是为了顾天祈还有那个臭丫头,她甘愿缩在后面而已。想到顾天祈,托乞的恨意便凸显而出,他怎么配?那个男人怎么配让她生下皇族的后代?
当解卡得知魔宫有生人进入时,一切都成定局。
自王夫顾天祈逝去,女王迄今一直都是独生一人,九大世家除了金环擎天和端木家族如今的掌权人岳博外,无人得知公主尚且健在。女王迟迟不愿公布这消息,完全是因为自己的女儿双目失明。当年的女王是在位失明,即便魔界的人不乐意如此,可也无可奈何,而现在,要让他们接受一个看不到的瞎子女王,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在顾芷殇没有恢复视力之前,女王绝对不会冒然让女儿陷入漩涡。
女王深知,自己的眼睛已经不能再失去,她不但要替女儿巩固魔界,还要为她的即位铺下宽广的路,她需要势力强大的世家作为女儿即位的坚实后盾,一旦她失去主动权,这些都会成为虚无。所以,她给了那个男人一个指引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