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安晴那傻大妞破涕为笑,这女人真是太容易满足了,顾芷殇哄哄她,再大的怨气也会散了,为此,印拓表示十分愤恨。
两个久未谋面的女人手握着手躲在窝里一刻不停的说着,韩某人哀怨的抱着小公子,气的鼻子直喷气,他身上的伤口正在愈合期间,顾芷殇很重视,平时的食物都很讲究,生怕伤口加重,再加上医生建议,避免剧烈运动,结果,那女人充分把剧烈运动的范围扩散到了夜晚,分床睡。
韩某人的怨念可想而知,他对顾芷殇说了一百遍他伤口一点都不疼,比钻石还真,可那女人就是不信,碰都不让碰一下,饿久的狼眼睁睁的看着香喷喷的肉在眼前却吃不得,那滋味……嗯,痛苦到销魂……
安晴离预产期还有个一个多月,印拓为了安全起见,强行把她从顾芷殇的家里押走,尽管安晴扒着大门不松手,可印拓态度更坚决,最终安晴可怜兮兮的被拉上了车。印拓现在是一步都不离的守着她,公司的事全数推开,那种呵护宝贝般的姿态让顾芷殇看在眼里,心也牢牢的放在了肚子里,没有什么比晴晴的幸福来的更重要。
韩流氓怒气冲冲的到处找染发剂,小爷现在就把头发染黑,二流子?呸,有小爷这么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二流子吗?而且,这家伙还很委屈,他头发一直都是这样的,从小就是这样的,人家是黑的,他的银白,韩小宜个二百五一度捧着儿子嗷嗷叫,“少白头!老娘的儿子竟然这么小就少白头,这日子让他怎么过啊?”
于是,韩小宜为了掩盖儿子“少白头”的真相,从韩子沾豆丁大的时候就给他戴假发,一直戴到韩子沾成人,然后开始染发,韩子沾不过是受了韩小宜影响,心里倒是没啥障碍,不过在认识顾芷殇以后,韩子沾生怕顾芷殇嫌弃,所以一度死守秘密,以致到现在,顾芷殇才知道韩子沾那家伙天生发色是银色的。银色属金环家族多色系发色中的一种,换句话说,韩子沾身上带着来自金环家族的血液。
顾芷殇娇娇柔柔的哄好了韩流氓,染发伤身,网络报纸不是报道过有人因常年染发过敏导致死亡吗?那是生死攸关的事,更何况,漂亮的银白放在韩子沾的头上,衬着他英俊的面容张扬的气质却丝毫不显突兀。媳妇说好那才是真的好,韩子沾心满意足得意洋洋,觉得自己这头发长的极好。
魂界把韩子沾的名字从魂使的行列去除,韩老爷子在魂、魔两届国君会晤的时候醒了过来,在韩子沾被魂界除名的第二天,韩老爷子上书魂王,借年老体迈再加上重伤未愈,所以要回家安享晚年。
韩老爷子半辈子的好名声都给了魂界,却在韩子沾出现以后的短短几年内被毁的一干二净,于魂王,韩老爷子是个能力超群尽心尽责忠心耿耿的臣子,正因为魂王对韩老爷子的了解,所以才会在发生事情时放水。魂王不是傻子,韩老爷子所做的一切是为了家族的血统,和他的本质没有关系,若说有错,韩老爷子真正的错是包庇,所以,韩老爷子用凭着他一辈子的忠心,终于换得一个好的结果。
一长老很杯具,本来以为扳倒大长老他就上位了,不想魔界女王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彻底把他给毁了。一长老倒台,见风使舵的众人快速倒戈,纷纷对着一长老落井下石,争先恐后的罗列着一长老的罪名用以立功开脱自己。
紧接着,东方版块一个小小的、身份低下、丝毫不起眼的魂使通过韩老爷子的关系,给魂王递上一份材料,一长老某年某月某日“邀请”魔界女王入魂界的事成了一长老的致命把柄,韩子沾得以脱逃,是因为顾芷殇手中有着能让他摆脱魂使身份的东西,而一长老身为魂界的高层,在禁令律法双重的监督下竟然私自勾结和魔族勾结,勾结的还是魔界的女王,这这这,这分明是怀有异心啊。
那递材料的魂使,证据资料一应俱全,完全是把一长老往死里整。材料暗藏玄机,那份举报材料中,十几页的文字,却把魂界的各种律法归结在了一起,对魂界的律法不通的人,根本不可能写出那样一份材料。
材料的撰写人夜枭被魂王召入王都,他是真没想到自己以前拼命看的那些书成了他高升的条件。因为那份材料,夜枭成为混血魂使中级别最高的魂使。直到这时夜枭才明白,这时顾芷殇对他提供帮助的一份大礼。
夜枭自己明白自己是什么德性,他努力不假,可他眼界太低,看不到更深远的东西,而这份材料的诞生,正是顾芷殇的提点,那天,她只问了夜枭一句话,“勾结外族是什么罪?”
“勾结外族……”夜枭的解释还没说出一半,顾芷殇转身离开,夜枭顿时了悟,顾芷殇并不打算要答案,也不会关心勾结外族的到底是死罪还是活罪,她只是给他指明了一个方向,路怎么走,要看他自己。
一长老被看押的时候,想来想去都没想明白,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得罪了那个叫夜枭的魂使,这名字陌生啊陌生。
韦扬也因那份材料成为罪人,定罪十分容易,知情不报,意图勾结外族,意图给魔族通风报信……总之,靠边不靠边的,都可以加在他的身上,这个时候韦扬的结果是什么样,没人关心,他的下场,绝对不会比早已化为尘埃的岳翎好到哪里。
因果轮回的报应,总归会有落实的一天。
顾芷殇在回到栾城的一周后,得知严诺出了意外,而且最终抢救无效死亡。
她没有想到,死亡竟是严诺最终的结局。
那个午后,顾芷殇独自坐在落地窗前,保持着一个姿势一直坐到夜幕降临,没有言语,没有声息,就如一个雕塑般一动不动。那是种什么滋味?说不清道不明,就如有人在撕扯她的心肺般的疼,是的,是疼,发自肺腑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