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沾转身,准确搜索到顾芷殇的位置,他迈动长腿走去,人群自动分离,直到两束光线聚焦在一处,成为整个晚宴上最耀眼的亮点。
他伸手,拉住她的手,“我们一起。”
韩斐悄声无息的后退,直到退到人圈之外。
韩老爷子有点意外的看着相携的人影走上主持台,挪到韩斐身边,压低声音怒:“畜生,你故意的?那女人怎么配得上子沾?”
面对着素来看到孙子就昏头的老爹,韩斐淡定的回了一句,“不配。不过子沾比较听她的话,既然这样就利用一下。”
闻言,韩老爷子心满意足,倒背着手朝着主持台靠近,手里捏着个世界最先进的小相机,专门用来偷拍乖孙孙,看着乖孙孙脸上的汗毛孔都觉得比人家的帅。
韩斐的心情丝毫没有受到韩老爷子的影响,沉静的看着站在主持台上的年轻男女,看着身上留着韩家血脉的男子带着目空一切的傲气站在那里,即使初次面对这样的场面也没有半分的胆怯,手里,却紧紧抓着那几次欲挣脱的柔荑,坚定的,没有丝毫犹豫的握着。
对于顾芷殇担心的什么绯闻什么避嫌什么正面形象等问题,早被韩流氓揉成一团扔脚下踩了十万八千回,一晚上什么都没吃,一肚子酸溜溜的气泡泡,要避嫌就全避嫌,凭什么只跟小爷一个人避嫌?
“……”顾芷殇直觉自己的手被他握出了丝丝汗迹,抬眸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一脸阴沉正处于爆发边缘,顾芷殇聪明的选择放任,这家伙就快要炸毛,惹急了说不定就砸场了。
韩子沾握着掌中的小手,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里,它安静的、乖乖的被自己握着,躺在自己的手心……抬头,扫视了一眼众人,开口说话,“我是韩子沾,感谢大家的捧场。”
众人礼貌而善意的看着他,静候下文。
“……”韩子沾眨巴了两下眼睛,木桩状站着。
众人继续看着他,继续等。
“……”韩木桩还是默。
顾芷殇奇怪,她扭头看了他一眼,被握住的手腾出小指,在他的掌心轻轻点了点,问:怎么了?
韩子沾一愣,呼吸有些不稳,稍稍紧了紧掌心的小手,违心的安慰:没事。
“新公司的成立,离不开顾小姐的帮助。另外,我会很努力很努力,不会让她失望,也希望得到各界的支持,”反正已经忘了,韩子沾干脆不背稿子,直接说出心里话,抬头看到人群后微笑看着韩斐,加了一句,“同时,也感谢韩氏集团的总裁韩斐先生的大力相助。今晚,大家尽兴,谢谢。”
确实简短,众人愣了下,可一想到台上这位不算好的名声,随即毫不吝啬的送上掌声。
神话和传奇在这个社会从来都不会过时,从一个街头小混混到公司小老板,可谓浪子回头。如果说韩子沾曾经的叛逆吸引了广大网络寂寞的青少年,那么如今的韩子沾则满足了还徘徊在城市边缘苦苦挣扎的成年人的梦想,成功原来只需要运气和努力。
对于韩子沾意外的提起韩斐,顾芷殇着实惊了一把,要知道,在这样的公开场合,提起韩斐这样一个具有强悍经济后盾的重量级人物,对公司的未来发展具有极大的推动作用。
人群中有好事的记者趁乱提问,“韩先生和顾小姐十指相扣,是恋人吗?”
不等顾芷殇反驳,韩子沾如实回答,“还不是。”
话有玄机,众人顿时八卦的竖起耳朵,记者趁机再次提问,“韩先生这么说,意思是说以后会是?”
韩子沾看了顾芷殇一眼,接到她警告的一瞪,不理:“是的。”
众人哗然,兴致盎然的宾客纷纷加入八卦行列,“顾小姐的追求者众多,韩先生怎么就这么确定顾小姐以后一定会接受你?万一她不接受韩先生岂不是很失面子。”
韩子沾想了想,很认真的回答,“她一定接受的,我会很努力,会证明给她看。”
大家兴奋了,不论是矜持的淑女还是儒雅的绅士,一股脑聚过来,“那韩先生现在证明一下吧。”
其实,大家的本意是凑趣让韩流氓当众示爱,最起码也吻一下手背或者脸蛋都行,能满足大家的八卦凑趣心理即可,不想韩子沾为难的站在原地,偷眼看了看顾芷殇,犹豫。
顾芷殇被众人一起哄,上不去下不来的站在那里,彻底无语,笨蛋,记者的话也接。
韩斐淡笑着透过人群看着犹豫的韩子沾,静静的等着他的决定。
岳翎在人群中四处搜索严诺的身影,刚刚和碰到的熟人聊天,严诺也和合作伙伴谈话,两人暂时分开,岳翎看了眼成为焦点的顾芷殇,心里微酸不屑的移开眼,坚信如果灯光是打在自己身上,绝对不会她差多少。不过一个新成立的小公司,自己丈夫的背后,可是整个严氏!
严诺慢慢的围着人群转圈,希望自己能靠近,再靠近。
韩子沾犹豫的空隙,抬眸看到严诺,眉头一皱,猛的一拉顾芷殇的手直接下台,“跟我来。”
人群轰动,为今晚的两名主角自动分开一条路,年轻的洋溢着青春气息的男子拉着公主般美好的女子,从带着掌声和微笑的通道里走过。
严诺站在在通道一侧,不能自拔的伸手意欲握住她垂落身侧的手,顾芷殇轻缓的别开脸,不动声色的把手挪开至身后,随着韩子沾的步伐跟上,和严诺擦肩而过,空气中徒留她淡淡的体香,随着人流的移动,原地只留下严诺一人。
韩子沾一直拉着她走到舞台中间,在众人的注视下搬了椅子放在顾芷殇身后,把完全陷入一头雾水的顾芷殇按在椅子,“坐下,不许走,哪里都不许走!”
顾芷殇刚想站起来,便被身后的人拉下,“顾小姐,你就坐一会吧。”
这群完全是八卦心里。
等大家回神,发现韩子沾已经把钢琴师直接从琴凳上提溜下来,自己大刺刺的坐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