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住口!”
安平想说什么却被楚翊玄的冷喝打断,可她还是不罢休,继续说服楚翊玄,“王爷,我心意已决,您又何必强求,放彼此一条生路,何乐而不为呢?”
“是不是,本王以前做了什么事,让你失望透顶?”
安平咬唇不说话,这个问题是她的死结,她永远也无法回答,离开是因为爱还是恨,她分不清。楚翊玄的唇落在安平的脸上,低低沉沉道:“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忘记了,我们重新开始不好吗?就当我是一个崭新的楚翊玄,不要去想过去。”
安平有一刻的恍惚,他们还可以重新开始吗?那些刻骨的爱恨她能忘记吗?不能,她忘不掉,摇头,“王爷,何必如此执着!”
楚翊玄面色一沉,他何曾低声下气去挽留过一个女人,如今好话也说尽了,可安平却还是不为所动,只好来硬的了,冷着脸道:“你是本王的妻子,再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本王狠狠地修理你。”
楚翊玄的霸道,是和萧翊共有的,不管是谁,他都是这么强势,不等安平开口,他一把将安平抗了起来,像抗沙袋一样,抗在肩膀上,大步向外走去。
安平的脸充血,灼热一片,挣扎着要他放开,他却不放,就这样大摇大摆地扛着他出了客栈的房间,一路下楼,她看到客栈不少客人冲他们看,安平也不敢再挣扎,双手捂住了脸,今天丢人不是一般的大!
安平还是没有能离开楚翊玄,他忘记了她,却还是要霸占着她,拥有那么多女人,却还不觉得是完满的,男人呵,何其贪心。
回到王府,楚翊玄没有让安平回住处休息,而是带着她一起去了书楼,今日王府丢了王妃,他一路追查,可是一堆公务没有处理。又被安平那一番离去的莫名其妙的话弄的满心烦躁和不明所以,所以直接把安平弄到了书楼陪着他,这样好似才安心。
蓝若听到楚翊玄回来,来请安,却被楚翊玄拒了,理由是他公务繁忙,不便被打扰,蓝若也只得离去。楚翊玄坐在书楼的矮榻上,安平被他摁着坐在怀里,紧紧抱着,像抱着小孩一样。
安平受不了他这样的霸道,挣扎要离开,他却黑着脸一唬她:“再乱动,本王可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事,或者你是在用这种方式勾引本王?”
不可否认,忘记萧翊的楚翊玄,脸皮要比以前厚,嘴巴要比以前油嘴滑舌。安平气怒的坐在那里,停止了挣扎,“那你处理公务,我不离开,随便看看你的书房可以吧?”
“可以。”楚翊玄说完松开了安平,安平便假惺惺的在书房里转悠,翻翻书什么的,乘着楚翊玄低头处理公务的时候,她向门口走去,可刚开门,却被人拦住,正是楚翊玄的侍卫。
楚翊玄凉凉的开口:“你还是老实点比较好。”
安平气的跺脚转身回到里面,狠狠地瞪了楚翊玄一眼,楚翊玄也不再理安平,专心处理公务,两人睡了一个白天,自然没有困意。
安平故意把东西翻的乒乒乓乓的想,她看到书架上放着一个盒子,便随手打开,她以为又是什么玉佩之类的,可打开那一瞬间,她好似被雷击中,身体僵在那里,呼吸也停止,心一阵阵地抽痛起来,脸色也泛白,伸出的手微微颤抖,拿起了盒子里的那样东西。
她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东西。
不是别的,正是她丢在了云州,云王爷府上的那个木娃娃。脑海里忍不住想起了楚翊玄抱着她坐在幽园的院子里,一刀一刀的刻着她的模样的情景。
“在刻什么?”
“喜欢吗?”
“喜欢。可是为什么只有我一个呢,为什么不和你刻在我旁边嘛,如果旁边刻一个你,中间再刻一个我们的宝宝,那就完美了。”
“那也得等你生了再说。”
“看来,为夫得努力了”
安平望着手里的木娃娃,好似见了鬼一样,手一抖,将那木娃娃丢在地上,眼泪也不争气地落下来。楚翊玄那样无情地将她丢给了别的男人,却将这个木娃娃带回了家。
她被泪水迷蒙的双眼望向了楚翊玄,他也正望着她,向她走来,安平好似被刺激到,失去了理智,失去了冷静,冲着楚翊玄嘶吼,“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安平,你怎么了?”
楚翊玄伸手想要去帮安平逝去眼泪,安平却一把拍开他的手,狠声嘶吼,“楚翊玄,你别碰我,我恨你,我恨你,为什么还我要再见到你,为什么?”
有时候,我恨你三个字要比我爱你难以说出口,是什么样子的心情才能如此自然如此痛苦地说出这三个字。楚翊玄我恨你,因为之前太爱,所以现在便那样恨你。
楚翊玄脸色一变,有些恼怒,也有些不明所以的无辜,显然对于安平的恨他根本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无缘无故被人这样指责,他觉得无辜,双手带着怒气抓住了安平的肩膀。
“公平点,安平,我忘掉你跟我之间的一切,我甚至不知道你为什么恨我,为什么抗拒我,为什么会因为一个木娃娃哭,过去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现在的我,只想对你好,为什么你不肯给我一个机会?我想要现在,想要将来,难道有错吗?”
楚翊玄的话让安平冷静下来,她是怎么了,对着一个失去记忆,对她无爱无恨的人发这么大火做什么,有什么意义?这跟对牛弹琴有什么差别吗?她觉得自己也很可笑,一会儿为他的情话有微微的感动,一会儿又因为过去的一点回忆对他恨之入骨,她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
这一刻的安平那样脆弱,脆弱的让人忍不住想去怜惜,脸上的泪痕,灼痛了谁的心。楚翊玄伸手将安平微微发抖的身体抱在怀里,沉默着,好似是想给她力气,让她去依赖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