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夫人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爹娘都老了,再加上你三嫂怀着身孕,孩子们还小,能不走便是最好的,人说落叶归根,爹娘还是舍不得这里。”
“既然爹娘做了决定,女儿也放心了。”爹娘还是离开不这片故土,而且一家子这么多人要转移到陌生的地方,想必也着实不愿。
“好了,好了,一家人齐了,今天晚上我们吃个团圆饭,只是少了你二哥……”
提起过世的二哥,众人不免落寞,可今天是个好日子,亲人得以自由,自然要庆祝一番,三个小家伙听到晚上有热闹,高兴的又蹦又跳,家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晚饭确实热闹,热闹后,安平也去歇着了,一路奔波,她着实累坏了。回到房间躺下,不知道为何想起了楚翊玄,想起他在她耳边说的话。
他说,他舍不得她。
他说,记得,早日回家,我在家等你。
想着竟然有些心绪不宁,烦躁不已,无法入睡,想着也起身下床,披了外衫向外面走去,可刚到门口,伸手打开门的那一刻,一道黑影迎面扑来,将她紧紧地抱住。
她来不及惊呼,却已经知道了这怀抱的主人是谁,霸道的气势,熟悉的男性气息,结实而宽阔的怀抱,还有霸道强势的吻,堵住了她的嘴,炽烈地亲吻着,夺走她的呼吸,身子一转,被他推着撞在了墙壁上,而他的身体则紧紧地贴住了她的。
楚翊玄!
他竟然敢没有圣旨宣他回都的情况下私自回都!
他不想活了吗?
安平一阵挣扎,终于推开了他,身体靠在墙上,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许久说不出话来。夜色中,她只能看到他模糊的脸,却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气息,炙热强烈,弥漫在她周围。片刻后,她的气息终于稳了下来,她低声问:“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在镌州?”
楚翊玄再度将她抱住,低沉着声音道:“我不来,你会回去吗?嗯?”
安平一时语结,她是有着不回去的打算,以前逃不开他,便有些妥协的意向,而今,她有机会不回去,为什么不好好利用。她原本想着楚翊玄即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私自回都城来,她在这里是安全的,不回去也没关系,没想到,他就这么出现了,她的如意算盘又打错了。他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安平再度推他,却是推不开,恼怒的道:“王爷可真是胆大包天,你最好立刻离开,不然我向皇上禀报,说你私自回到都城,要你脑袋!”
楚翊玄却冷哼,“看来我是猜对了,先前说重新开始不过是骗我,嗯?向皇上禀报?你不敢的安平。”
安平恼的踢他,气愤的道:“我怎么不敢!”
楚翊玄狠声威胁:“你若是敢,我就杀你灭口!”
“来人……”安平要喊,楚翊玄却伸手点住了安平的穴道,再也喊不出来,也无法动弹,楚翊玄抱紧了她,沉声道:“果真是没良心,看回去怎么收拾你!”
楚翊玄说完走到案桌旁,找了宣纸,笔墨,写了几个字,而后将安平一把扛在肩上,施展轻功,快速地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第二天一早,安家人发现安平不见了,桌上只留了一张纸,是安平的笔迹,是楚翊玄模仿安平的手笔。上面写着,安平回了镌州,望家人不要担心。安家人哪里会放心,也不知道安平怎么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最后大家一致决定让安和前去镌州打探打探消息,确信安平是安全的,这样大家才会放心。
安平回到镌州的时候,已经是春暖花开的好时光,这一路,她跟楚翊玄没少斗争,吵架、打架、冷战,被制服,磕磕绊绊的回到了镌州,神不知鬼不觉,王府里的人知道的事实是安平自己回来了,楚翊玄卧病在床,从未离开过镌州,他部署的很好。
楚翊玄拽着安平的手进了屋子,安平望着曾经住的房间,心里说不出的感觉来,好似已经麻木了,习惯了跟他纠缠不清,反正日子总是要过的,她不要跟自己过不去。甩开楚翊玄的手,坐下,丫环忙倒茶。
云儿得到消息,也赶来,进门看到安平,俏脸上堆满了笑,走到安平身边,福身:“您可回来了,云儿给您请安,多日不见,云儿可惦记您了。”
安平扶了一把云儿,“别这么多礼。”
云儿瞧瞧安平那郁闷的脸色,不由道:“王妃这是不高兴啊,怎么了,是不是王爷欺负您了,别气,气坏了自个儿可不值得了。”
云儿说着又望向了站在一边的楚翊玄,只见楚翊玄脸上有几道伤痕,不由问道:“王爷,您的脸是怎么了,这好像是抓痕吧。”
楚翊玄满脸黑线,云儿却捂着嘴笑,“感情是王爷和王妃打架玩啊,俗话说打是亲骂是爱,王爷您也别嫌吃亏,多挨几下可是更好,王妃,您要是不解气,再打几下,云儿帮你助威。”
安平抬头去看楚翊玄的脸,那抓痕是因为,他在马车里要了她,她气急之下抓的,想着马车内那羞人的场面,安平当下也不好意思起来,站起身来,冷冷看了楚翊玄一眼对云儿道:“好了,云儿,你就别再羞人了,谁稀罕跟他打。”
“是,是,是,不稀罕。”云儿连声说着又喊道:“来呀,还不快打些热水,服侍王妃沐浴梳洗,王爷,您要不要去歇一会儿,您还在大病中呢,白大人来见您多次了,今天估摸着还会来,再避而不见,似乎不太好了。”
楚翊玄看了安平一眼,一脸冷凝,没说话,却是转身走了,云儿上来,帮安平按摩肩部,安平忙道:“云儿你坐着就好。”
“王妃一路劳累,我帮您按按,会舒服一点,我的手法可是不错的。”云儿说着便继续帮安平按摩着,安平也没再推却,意兴阑珊的道:“那我却之不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