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了,安平就在这儿。楚翊玄的心开始急促的跳动着,激动、紧张、不安。安平就在这简陋的小院中,过着简朴的生活。
安平,她宁愿躲在这深山中,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也不愿再见到他,她躲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想必就是怕被他找到。想着,那颗急切见到安平的心变得不安、害怕,想着自己曾经对安平的伤害,内疚和痛苦更加浓烈,他要怎么面对一个被他伤害的彻底的安平?
五年,他有五年没有见过她,多么漫长的岁月,每一个日日夜夜他都在痛苦和悔恨的煎熬中度过。总是午夜梦回的时候惊醒,寻找她的身影,可陪伴他的只有寂寥的夜色。
五年过去了,不知道安平还恨不恨他,他不知道这次相见意味着什么,是分还是合,是好还是坏。就在楚翊玄思绪混乱而纠结中,他的人也已经走进了院子里。
他回神看到了房间门口贴着喜字,院子里,屋子里都是人,闹哄哄的。他的心猛然一紧,一种难言的恐惧似被一双手狠狠地捏住,再也没有犹豫,他抬脚急急地走了进去,他一眼就捕捉到了安平的身影。
大红的嫁衣,幸福的笑容,多了几分妩媚的脸,更加光彩夺目,他的心有一刻的停止了跳动,安平,是安平,她就在他的眼前,楚翊玄脸上都是激动之色,可当他的视线落在安平的手上之时,心好似跌入了冰窖之中。
安平的手被另一个男人牵着,他回神,这才意识到,安平穿着大红的嫁衣是要嫁人,她身边站着穿着大红喜服的是第五。楚翊玄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敢相信,再相见,她一身大红嫁衣,执手他人,要嫁人为妻。
不!
他的心剧烈地痛了起来,安平是他的,怎么可以嫁给别的男人,一股子冲动让他失去了理智,分开人群,走到他们身边,蛮横而又不顾一切地分开了他们牵在一起的手,急急的喊道:“安平,你……不能嫁给别人!”
简单的一句话,让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楚翊玄身上,一时间屋子里静寂的好似连呼吸声都能听见。安平有一刻的呆愣,抬头,望向了楚翊玄,心好似泛过一阵微麻的刺痛,随即平静无波。
是他,五年了,她的世界五年没有他,她努力忘记他带给她的痛苦和伤害,如今,她几乎做到了,很少再去痛,除了不由自己控制的梦中。
可,为什么,他要出现,扰乱她平静的生活。五年未见,恍如隔世,他俊美依旧,却变得有些陌生,可霸道未改,强势不减。
第五邪魅的眸子原本是被喜悦和幸福填满了的,楚翊玄这样一出现,让他的眸子里都是恼恨,他不愿安平的生活被打扰,不愿安平再伤心,更不愿他这样出现,破坏他跟安平的生活。就在第五怒火中烧想要出手的时候,一道小小的身影挤进了人群中,狠狠地在楚翊玄腿上踢了一脚,乌黑的大眼睛很是恼怒地望着楚翊玄,喝道:“大胆,竟然敢抓着我娘的手不放,我警告你,不准欺负我娘,快放开我娘,不然我要你好看!”
小小的人儿说话透出的那股子气势,还真是不容人忽视,楚翊玄皱眉低头向康康望向,这个小男孩那样熟悉,那眉、那眼,像急了……安平。
楚翊玄的心猛然一窒,几乎要无法呼吸,这孩子……这孩子是安平的,是安平的孩子,可安平跟谁生的?他的心一阵阵地疼痛起来,黑眸带着冷凝的痛望向安平,不由自主地问:“他……他是……”
安平视线落在康康身上,原本冷然的眸子变得柔和,再抬头去看楚翊玄,她浅浅地笑了,伸出空着的手合第五牵在一起,不疾不徐的道:“我和我相公的儿子啊。”
相公?儿子?
这几个字眼儿仿佛几把利刃直穿透楚翊玄的心脏,痛的不可自已,也不知道是因为新太过疼痛他无法支撑高大的身体还是对康康的存在太过震惊,他慢慢地蹲下了身子,松开了安平的手,转而是伸手握住了康康的小小肩膀,嘶哑着声音对康康道:“你……今年几岁?”
康康皱眉望着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不知道他是谁,突然出现对娘亲无礼,而今又问他几岁,不由抬头去看安平,安平面色有些焦急,康康低头望向楚翊玄,想了一下很不爽地回答他:“三岁半。”
楚翊玄望着康康,他的心撕裂般的痛着,从心蔓延到四肢百骸,痛遍全身,他慢慢地松开了康康,眼中都是不敢置信的痛,三岁半,怎么会是他跟安平的孩子,当年,是他断送了他跟安平的孩子,安平小产,哪里会是他的孩子,他的希翼不过是妄想。
可是不管孩子是谁的,他都无法忍受安平嫁给别的男人,他一把握住了安平的肩膀,痛苦的道:“安平,我不准你嫁人,跟我回去。”
安平眨眨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而后用手在自己小腹上轻轻地拍了一下,“这里还有一个我跟相公的孩子,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为什么要跟你回去?你的话很可笑啊。”
楚翊玄的脸面如死灰,心如刀割。他低头,视线落在安平的小腹上,死死地盯着,她……又有了第五的孩子,不,不可能,他的心尖锐的痛着,他不信,不信,安平有了别的男人的种,康康,以及肚子里的孩子,他不信!
第五伸手擒住了楚翊玄的手,一把甩开,楚翊玄高大的身影摇晃,几乎要被打击的倒下,双眼泛红,都是痛苦之色,想说什么的时候,安平却道:“麻烦这位爷,不要打扰我们成亲,如果您要观礼的话,请自重。”
这时众位乡亲也回过神来,都看得出安平和这突然出现的男人水火不容,便都纷纷的出声,“你是谁啊,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