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翊玄是混蛋,皇帝更是混球,安平恨楚翊玄也恨皇帝,她发誓要报复楚翊玄和皇帝,让皇帝和楚翊玄来个你死我活,将她所受的伤害和痛,统统讨回来。
可是计划出现了偏差,她没想到她假装失忆后,第五会出现。看到第五,她是激动的,第五被囚,她和楚翊玄达成两年的协议后,以为再也无法和第五相见了,再见第五,她内心喜悦,却不能和第五相认。
后来她也没想到第五会被邪恶势力抓走,她求楚翊玄救第五,楚翊玄竟然去救了第五,楚翊玄变了,她能感觉到。
她是第五的妻子,放下仇恨和第五远走,也许是最好的选择,可是想起康康,想起楚翊玄的狠心,再加上第五被人抓,中毒昏迷后被黑白双叟带走,她报仇的路便又坚持下来。
她曾经犹豫过,这条报仇的路要不要走下去,越是相处,越是分不清到底是爱还是恨,他的温柔和宠爱跟仇恨进行着拉锯战,让她左右摇摆。
他放弃王爷的身份,和她隐居山野,一切都没好的让她不知道是自己在对他演戏还是沉溺其中。
一直到今天,发生了一些事,而后不约而同的楚翊玄拿着生命花回来,第五又突然出现。
乱了一切都乱了,所以她选择了结束这一切,不管是爱是恨,不管是报复、演戏还是已经沉溺其中,她不要再进行下去。
安平想着,脑海中都是楚翊玄心碎痛苦的模样。耳边一直在回荡着楚翊玄说的话:安平,我回来了,我做到了,我拿到了生命花,我们可以白头到老了!
安平,过来,这不是真的!
安平,怀孕也是假的,对吗?
楚翊玄那些快乐的、痛苦绝望的声音,犹如两双带着刺的利爪,撕扯着她的心,原来,报复一个人并不是快乐的事,原来报复一个人,自己也会受伤,何苦报复的对象曾经是彼此深爱,海誓山盟的人。
为什么没有报复后的痛快,为什么会觉得心痛。楚翊玄亲手撕碎了她的爱情,而她也亲手撕碎了楚翊玄的幸福。终于,两个相爱着、深刻爱着的人,都遍体鳞伤了。
遍体鳞伤的那些伤痕,有对方给的,也有自己给的。她跟楚翊玄两个人齐心合力的,先后将那份爱撕的粉碎。
康康的仇,自己的仇,算是报了吗?她体会到了楚翊玄当初的心情,楚翊玄,当初也是这般的心情吧?自作孽不可活,便是如此吧?
第五看着安平,从她那双眸子里看到了她的痛苦挣扎,和矛盾的心,将她冰冷僵直的身体抱在怀中,安慰着:“好了,放松一点安平,别再去想了,都过去了……”
安平依偎在第五怀中,终于开口说话:“对不起小五。”
第五的心紧了一下,随即道:“别说这些傻话,我不愿听。”
“对不起。”
安平固执地说着对不起三个字,第五不知道安平的对不起三个字有多少含义,可是他的心隐隐觉得不安,为什么不安,他说不上来,也不知道,因为他已经不太能看懂安平的心。
安平睡了,睡梦中的安平,就连眉头也是紧紧地皱在一起的,第五坐在安平身边,看着她,不知道未来会怎样。
安平做梦了,她梦到了萧翊,刚毅的脸,温柔的眼神,抱着她在雪地中转着圈圈,天地间好似只有彼此,美好的誓言,么一个字都刻在心里。
她笑着喊他翊哥哥,他磁性低沉的声音喊着她安平,喊着她四妹。梦到了小木屋,梦到了那张婴儿床,梦到了楚翊玄谈论起孩子那副满足期待的模样。
翊哥哥正在她耳边低低的说着,以后生了孩子男孩叫萧然,女孩叫萧洛,说着他们要白头偕老,永不分离,可是突然一阵飓风袭来,她什么也看不到了。
等到一切归于平静后,翊哥哥不见了,小木屋不见了,婴儿床不见了,深山之中只有她。翊哥哥去哪儿了,“翊哥哥……翊哥哥……”
安平恐惧的大喊,伸手抓住了一只温热的手,人也从梦中惊醒,满脸的汗水,她睁开眼,看到了第五,她抓着的是第五的手。
“小五……”安平呐呐的喊着第五,言语中不知道是茫然还是失望,眼神恍惚的让人看不懂。
第五的眼神复杂,起身拿了手巾帮安平擦去满脸的汗水,顿了一下道:“做恶梦了吧,别怕,不是真的,要不要吃点东西?”
安平摇头:“我想睡一会儿,第五,你去休息,我没事,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第五似乎犹豫了一下,可还是依了安平,帮她盖了薄被,转身离开了。安平望着第五的背影,心一片苍凉。
第五的温柔,第五的好,只会让她羞愧的无地自容,她负了第五,也已经无法和第五在一起。
曾经受尽楚翊玄的伤害,她对楚翊玄早已经死心,也对那份爱情死心,所以想要忘记一切,真心的要和第五在一起,哪怕不谈****,只谈相守,她要和第五平平淡淡的过完下半辈子。
可是,两年协议,身为人妻的她委身与楚翊玄,已经是辜负了第五,愧对第五。再后来,为了报仇,她再度委身楚翊玄,甚至不和第五相认。对第五,她一再辜负,有何颜面再坦然接受第五对她的好。
安平闭上眼,心却无法抑制的一阵阵抽痛,是为了自己对第五的辜负还是别的而痛,她已经分不清。
第五出了安平住的房间,正要回自己的房间,却感觉到一阵冷厉之气袭来,伸手一接,是一枚金钱镖。
抬头看到一道黑影从客栈敞开的窗户上飞身而出,第五看着那一枚金钱镖,飞身追了上去。
第五在黑白双叟的帮助下已经恢复了武功,而黑白双叟为了让第五恢复武功,耗尽内力,命丧黄泉。
飞檐走壁,身影在夜色中犹如鬼魅,不消片刻,来到了荒芜之处,第五身影落下,那道黑影也已经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