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笑了笑,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地将自己身体重量全都给了安平,任由安平扶着他坐在椅子上。第五虽然从来不自大的认为自己的武功是天下第一,不过还从未遇到敌手,今日和楚翊玄那一掌,让他觉得自己遇到敌手了,除了愤怒,还有一丝奇怪的感觉,有种棋逢敌手,想一教高下的冲动。
看着安平担心的样子,他不甚在意的道:“没事,小伤。”
安平看着第五微微泛白的脸色,心知他是受了内伤,当下有些心疼,便喊了丫环扶着第五去内堂躺着休息,而她帮第五开了药,命人去抓药后,她亲自煎药,端了去给第五,看着第五喝下,她才安心。伸手掏出丝帕帮第五擦掉嘴角上的药,想着第五从未受伤过,也从未遇到过敌手,而今为了他,第五和楚翊玄交手还受伤,心里有些担忧和心疼,“你不该跟他硬碰硬。”
第五斜了安平一眼,余怒未消,“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你被他欺负?”
安平看着第五一脸生气的样子,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第五这样生气,这样冲动,“可是,我不想让你受伤,以后不准你再这么冲动,你要打伤了他,是以下犯上,他有权力治你的罪,你受伤了,又得不偿失,知道吗?”
第五想着楚翊玄欺负安平的那一幕,恨恨的道:“我管他是谁,总之,我就是不要他欺负你,谁欺负你我绝不饶他!”
有点冲动,有点孩子气的话,她很难相信是从第五口中说出来的。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第五的这句话安平很想哭,心里泛着感动和温暖,红了眼眶,怕第五看到,低头伸手抱住了他的腰,“我知道,第五最好了,你好好休息,快点把伤养好!”
“傻瓜,一点点小伤,我有那么弱吗?”第五说着揉了揉安平的头顶,眼中都是宠溺。他知道,安平对男人的不相信,安平眼中那难掩的忧郁,都是因为那个男人,“如果你抱的再紧一点,我好的会更快点!”
安平一拳砸在第五的小腹上,“去你的,一个人玩吧。”
说完安平起身,不再理第五,不是真不管他了,而是要做点好吃的,帮他补补,不喜欢看到他虚弱的样子,好似背后少了什么东西。也许是因为,她总说他在她身后做后盾,不管什么时候,他总在她身后,三年,她刻意的保持着某种距离,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还是不知不觉有所依赖他。
楚翊玄还算说话算话,安平的货物损失得到了赔偿。可丢失的货物,官府却是怎么也找不到。只有安平和第五知道,他们的货物早已经运往西域贸易,不仅可以狠赚一笔,连同楚翊玄和官府赔的银子,这一次赚的是双倍。
楚翊玄似乎吃了大亏。也不知道是为了表示他的清廉,还是真的没有银子,竟然将王府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卖了,甚至各房妻妾的时贵重首饰,屋子里的摆设都卖了。
有这样落魄的王爷吗?不过楚翊玄这样的落魄,倒是赢得了一片好评,百姓们都说王爷是个言而有信的人,爱护百姓,爱民如子,不以权压人等等……
这件事看似就这么过去了,可王府的一干妻妾却不高兴了。原本奢华的生活,因为赔付变得拮据起来。那些夫人们吃不到山珍海味,买不起绫罗绸缎,胭脂水粉,珠宝首饰,每个月月银都少的可怜,都忍不住怨恨起安平来。
楚翊玄的两个妾,庄夫人和莲夫人带着丫环来到了今天的集市,两人闲闲的逛着,看着好看的布料和首饰却不能买,庄夫人不由抱怨起来:“都怪那个什么四小姐,要王爷赔偿她损失的货物,王府里值钱的古董,珠宝什么的都卖掉了,哪有这样做王爷的,害的我们一日三餐不济,连个买首饰的银子都没有,月银又少了一半,连买胭脂水粉都不够。”
莲夫人道:“可不是,当初要死要活出了王府,原来是早就有了相好的,估计是怕守活寡才装病,要了休书,好和相好的双宿双飞。”
庄夫人一脸鄙夷的道:“真是不知廉耻,一女不事二夫,她不懂吗?”
“可不是吗。”莲夫人说着推了推庄夫人,而后指了指一个门面,“你看,这不就是四五商号吗。”
庄夫人一看,可不就是吗,“走,进去瞧瞧。”
两人一合计便进去了,商号大的让她们吃惊,里面很多客人在买一些稀奇古怪却挺精美的东西,两人觉得稀奇,也忘记进来的是什么心情,只顾着看那些很特别的珠宝首饰来。店里的伙计热心的介绍,那些东西是从外国运回来的,优点,特地,价格,说的清清楚楚。
庄夫人看到一镯子,很是漂亮伸手要拿起的时候,却有人同时和她看上,伸手去拿,好巧不巧的,同时伸手,一人拽了一边。
“松手!”庄夫人很是嚣张,敢有人和她抢东西。以前在都城的时候,谁不知道她是王爷的女人,就算王爷失势,也没人敢和她抢东西,而今来到这里,生活一落千丈不说,连这种百姓也敢欺她头上。
那女人本也是看着好看,想拿起来看看,没想到有人和自己同时看中,看中就看中吧,还这么嚣张。女人和女人总是对台戏,她握紧了,“为什么要我放手,我先拿到的,你放手才对。”什么东西,敢对她这么讲话,不知道她是府尹大人的女人吗?
不给她面子?秋夫人恼了,便拽那镯子,那女人也拽,她拽一下她拽一下,那金丝七彩琉璃镯竟然被掰断了,一人一半,两人也差一点闪了腰。
东西坏了,肯定是要赔的,那女人机灵转身就走,庄夫人也要走,却被店里的伙计拦住。四五商号不同凡响,伙计也不差,面目清秀,不卑不亢。
“两位夫人,这镯子被您二位掰坏了,理当赔了银子才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