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着牺牲小色,换取一晚安宁的心理,叶寞潇挽住了他的手臂,可脸上的表情叫人怎么看怎么有种视死如归的感觉。
这小妮子,还真是……哎。
摇头轻叹,陆炽带着她走出家门,刚锁上门,就听耳边传来一声嬉笑,接着是她清脆娇柔的声音:“把我家钥匙交出来,否则我……”
“给,拿好了!”不等她说完,陆炽仿佛早就猜到她的心思,从口袋里掏出把钥匙递到她手里。
“这不是我家的!”叶寞潇抗议着,人已被他半拖半拽的拉入电梯。
“那是我家的。”陆炽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眼底划过一抹快意,但脸上并没表现出来。望着电梯下降的数字,他解释说:“我拿了你家的,给你一把我家的,公平合理。”
“公……公平!”叶寞潇杏眼瞪得圆圆的怒视着他,千言万语用到他身上都成了无力的指控。略略扬声,她恼了,“你那是强盗行为,那里是公平!”
“你我等价交换,互受利益,这就是公平!”
“可你未经他人允许,偷取、复制钥匙,这就是犯罪!”
“宝贝,你不是他人,你是我女人!”
“男人,我警告你,我不是……”
“唉?难道我还没满足你,要不,我们在上去试试!”玩味的笑着,陆炽揉了揉她的发,顺手将她圈到怀中,牢牢地搂着她的肩。
不等她还要辩解,只听电梯发出“叮”的一声,大门缓缓打开。电梯外的人都好奇的打量着他们,透着股子探寻的暧昧,弄得叶寞潇很不好意思,只能低垂着头,已顺着陆炽走出一楼大厅。
两人安静的坐上车,带车子启动,叶寞潇也没再提和钥匙有关的半个字。
车上的气氛异常低迷,陆炽面色依旧,膝上摊着笔电,继续浏览着文件,敲击键盘,处理着公事。而叶寞潇则偏着头看着窗外,时不时的用余光打量他。
司机老林见此情况,更不敢多言一句,只小心翼翼的开着车,不时从后视镜观望两人的动静。
“陆总,就要到了。”老林预先提醒他。
“嗯。”陆炽收起笔记本,朝叶寞潇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小手,十指相扣。抬眸,他的眸光暗含鼓励的看着她的,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紧张。
“下车后就跟着我,不准乱跑!”
“嗯。”她懒懒的应声。
“到那里也乖乖听话,我们待会儿就走。”
“好!”她巴不得现在就走。
“那好,现在牵着我的手。”陆炽似乎还不放心她,凑到她耳边,低语,“别怕,一切有我!”
是呐,一切有他。
恍神间,她多希望这句话代表着另一层含义,可她始终不愿相信。就像甜心所说的那样,受过心理创伤的人,在某些事情上不愿再栽第二次跟头,而她就是那个人。
踏着红毯,叶寞潇挽着陆炽的手臂,再次走入这家似乎和她有着不少渊源,哦不,是孽缘的酒店。努了努嘴,她觉得自己似乎和这家店有点八字不合,每次来似乎都没什么好事儿,心中不由祈祷,但愿今天不要出什么岔子。
“哟,这不是陆老弟吗!您能来捧场,可真是我唐某的荣幸啊!”
“唐董的生日,陆某当然要来捧个场!”
保养甚好的中年人举着酒杯走向他们,同陆炽握手后就是一阵寒暄。面上虽热情,心里也知道,这陆炽是极少参与社交活动的,今日若不是因凌熙炎的那批货出了问题,他也不回来。
“陆总,你这就谦虚了!您瞧,您这一进门,多少名门淑女不都想你暗暗示好!”眼波一转,唐总打量着一直陪在陆炽身边的女子,嘴角勾起一抹职业化的笑,“这位是?”
“女伴。”言简意赅,两个字却包含了几层意思。
“呵呵,可真是位风流佳人啊!”放下酒杯,他朝叶寞潇做了个蹩脚的西式礼仪,但畏于陆炽的森冷,他并没敢吻叶寞潇的手。
“唐总,你好。”敛眉浅笑,叶寞潇提着裙边回礼,客套中透着股清冷,不自觉的就疏远了对方。
清舒的笑容魅惑住了唐隆的眼睛,一时间竟忘了陆炽的存在,看呆了。直到陆炽的声音悄然响起,这才将他拉了回来。
“既然唐总忙着招呼客人,陆某也不好总占着,就先去别处转转,等会儿再聊。”
“好,好,陆总您先忙,随便转!”他赶忙做了个请的动作,目送陆炽携着美人走开。这才腾出空子,擦着满头的冷汗,腹诽道:这娘们什么来头,能让陆炽那么宝贝,滋味一定不错吧!不过陆炽在不好办,等她落单了,他定会去好好“招呼招呼”!
叶寞潇挽着陆炽的手臂,穿梭在行色男女间,脸上始终挂着得体的微笑,在男人艳羡,女人嫉妒的目光中重复着机械的回话,时不时的敬酒,或寒暄。
她的表现无可挑剔,比千金淑媛更显优雅,比交际名流更有魅力,面面俱到,给陆炽撑足了场面,也博得了不少人的赞赏。
可她千算万算也没算到,今天居然还会遇见他!
此时,躲意识来不及了。
一抹欣长的身影正朝她走来,手中把玩的酒杯,身边还带着一名陌生的高挑的女伴。
“叶,能请你喝一杯吗!”男人在她面前站定,朝她举杯,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意。
碧蓝的眸子在眼前眨动,叶寞潇的笑容顿时僵住了,漂亮的弧度却继续勉强维持着。但若仔细看,便会知道,她的嘴角在颤抖。
“伯格伯爵,您这不是要看我笑话吗!”叶寞潇硬是扯出一抹极淡的笑容,漆黑的眸子半敛着凝视着杯中猩红。许久才抬起头,对上那双碧蓝色的眸子,淡淡的说:“你是知道的,我的酒量也就那么点儿。”
“叶叶,非要这么和我说话吗!”
伯格伯爵,他现在恨死了这四个字了。
从她那方迷醉的粉唇中说出,无疑是一把钝刀,一点一点的割着心脏,却并不曾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