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关于军械的问题,我有个想法,想去……”
粗略的扫了几眼文件,叶寞潇心中了然,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她指着文件夹,淡淡的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有些东西要亲自去看看,就连这次被怀疑上的几个流氓头子,我们也该去会一会了!”
“副队,你要去……”黑道?
这不太好吧,身为警务人员,贸然闯去找黑道,这要是传出去是多大的新闻啊!
“嗯,当然要去!你回去收拾下,把工作分配下去。十分钟后办公室门口会合,我们先去现场看看,然后再去会会他们!记住,证据永远不会自己找来!”
“副队的意思是……证据不来,我们就去找证据!”这一说他来精神了,瞪着眼睛望着她,满脸欣喜。
合上文件,递还给他,叶寞潇赞许的看了他一眼说:“可不,他不来,我们就去找!”
花了几分钟时间,叶寞潇迅速换上便装,将办公室里几样简单的摆设和文件装入收纳箱,交代助手说:“得空了帮我把东西搬到我的新办公室,把这里收拾出来,好让唐组搬来。”
“是,副队。”接过那个收纳箱,小助理的眼中划过一抹羡慕,余光瞥到门口,看着那位换上便装等候的唐组,不禁的红了脸。
“走吧,去现场看看。”想了想,她还是特别问了句:“那边都交代过了吗!”
“副队,放心吧,都交代好了!”
“嗯。”没有多余的对话,只轻声哼了下,叶寞潇率先走出办公室,唐焱更随其后,皆是一身便装。
出了警署,他们并没有坐警车,而是为了不引人瞩目的选择了的士,这种常见的交通工具。
一路上两人绝口不提有关案件的任何事,都在先聊着邢雪殇或是楚楠。
“要不,中午顺路去趟邢头那里,我想他也有不少事情想和我交代。”虽然不怎么想见到他,但叶寞潇还是理智的做了选择。毕竟,在扫黑组,邢雪殇的资历比她深得多,认识的人脉也广。
“好。”
一个急转弯,叶寞潇的身子蓦地往前倾去,她下意识的握住前座的靠背,稳住自己。
“小姐真对不住,刚才有个老人家在前面挡着路了,我……”
“我没事。”扶着靠背坐起,叶寞潇沉声打断司机的话,示意他可以继续开车。
胸中一阵翻腾,连带着胃里的东西不停的搅动着。抚了抚胸口,她把那股子酸意压制住,心想着那天要去甜心家里走一趟了,看看她那边有没有什么胃药,这两天她这胃老出毛病。
见她脸色不好,唐焱递了张纸巾给她,关心的问:“叶……寞潇,你没事吧!”
一直以来都是以叶组、副队来称呼她,可现在为了掩人耳目,叶寞潇让他直呼其名,他反倒觉得别扭了。
结果纸巾,叶寞潇故作轻松的浅浅一笑,那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摆摆手说:“我没事,就是这两天饮食不规律,胃有点不舒服。”
“饮食不规律可不好,要不这样,以后你的早餐我……”帮你买。
他的话还没说完,忽然有人打来电话,打断了他们的交谈。
叶寞潇从包里翻出电话,朝唐焱抱歉的笑了笑,低头看了下显示屏上的那串数字,有些迟疑的按下了接听键。
还未说话,对方的声音已经传入耳中,犹如魔咒般。
“潇潇宝贝,惊讶吗?”
惊讶,怎么能不惊讶,这货不该和机器人似的在工作吗,怎么还有时间给她打电话!
“惊讶,我好惊讶!我说你是不是闲的没事做啊,居然在上班时间打来闲聊!”朝窗外翻了个白眼,叶寞潇压制着那股子难受,一点都不想和他斗嘴。
“呵呵,我只是想和你报告下,我在晒太阳!”语带深意的说着,就连低笑声都变得暧昧。
晒太阳,这让叶寞潇猛然想起昨晚……
昨晚她似乎有说过,明天晒他的话吧。
“你还挺自觉的,知道自个儿该去晒晒了!”清媚中带着冷意的笑容在唇角流连,眸中却有着继续温柔在不经意间流露,些许顽皮浮现眼角眉梢,为她那张略显清冷的脸庞添上了些生气。
“潇潇宝贝的命令我怎么能不听从?为了你的幸福,我要达到你的要求,变得更饱满!不过潇潇,你也要多晒晒太阳哦,那样才能更柔软!”
听着他揶揄的话语,叶寞潇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捂着话筒侧目看着窗边,低声怒吼:“柔软你个头,那家店主说的是熊,是熊啊!”
“对啊,我说的是熊,宝贝,你以为是什么,是胸,还是……”
深吸口气,叶寞潇中气十足的低吼:“你丫给我闭嘴,不说话我不当你是哑巴!我现在很忙,有事等会儿再说,没事就给我挂电话!”
吼完了,心情舒畅了,可她却觉得自己的话似乎说重了点,这万一……
顿了顿,她放柔声音说:“那个,我现在有事,等会再打给你。你记得吃药,乖!”
她像哄孩子似的轻声宽慰着他,似乎真的有些怕他生气。
天大地大,伤员最大,伤员不能生气,伤员的所有要求都要满足。叶寞潇本着这个原则,一再的劝说自己,连续偷偷的做了几个深呼吸,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潇潇。”
“嗯?”
“我想你了!突然好想你!”刚分开没多久,可他满脑子都是她为他忙碌的模样,她沉静的睡颜,以及她温婉的笑容,还有今早她那当家主母该有的气魄。
对,他的女人就该有这种气势!
“嗯。”
“你呢?想我吗!”
“你等下,再打过来,我就告诉你答案。”
“好。”
电话中传来一阵忙音,叶寞潇就那么举着,久久的没有放下。望着窗外,她反复的问自己——
叶寞潇你还相信爱吗?
叶寞潇,他的话能信吗?
假话是,她不相信,永远不再相信。
真话是,她不敢信,在一次又一次被利用后,被背叛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