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路疾驰,到了医院门口,陆炽拽着她要下车,却被叶寞潇猛地挣脱了。
“你要干嘛,我不去医院!”她讨厌那个地方,充满了福尔马林溶液的气息,还有消毒水的浓重气味。
“乖,来检查下,你最近胃口不好,还老想吐,别回来有了你自个儿都不知道!”
下意识的摸了下小腹,叶寞潇愣住了,草草的算了下生理期,似乎还没来。不过,她这个一向不准的,说不定下月才会有,也就没大在意。
摆摆手,她用恳切的目光望着他,坚定的一口咬定,只是老胃病,不需要大动干戈的去医院,回去如果再犯了才来。
“陆炽,我们回去吧,我好饿了!”讲理不行,那就装可怜吧,叶寞潇湿漉漉的眸子凝望着车外坚持的他。不肖多时,陆炽就败下阵来,钻回车内,朝狮山道:“回去。”
一路上,陆炽的兴致似乎并不高,不是闷头看着文件,就是在翻阅PDA,似乎把她当做了空气。
叶寞潇以为他因遭到了拒绝而恼他,却也不在意。可她并不知道,陆炽是连天加夜的忙完了所有工作,特意推掉应酬来陪她的。她也不知道,他有多希望那里有一个孩子在孕育,多希望叶寞潇可以放下对他的戒备,一心一意的去爱他一次。
对,他是很贪婪,贪婪的想要得到她的人,更想要得到她的心。开始的目的,正在一点点的转变,但有一点没有变,就是,他想要她,得到她,不是占有,而是心得牵引。
是夜,一向安静的陆府忽然变得热闹起来,楼下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闹哄哄的,却也听不大清楚。
惊醒的叶寞潇摸了摸枕边,除了一只温暖的大玩具熊,什么都没有。
揉了揉眼睛,叶寞潇忽然想起,陆炽在她睡前离开了,迷迷糊糊间他似乎向她解释了,公司临时有事,需要过去处理。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儿,但她也不想过问太多,毕竟他们俩都需要自由的空间。
坐在床头,蜷缩着身体。叶寞潇抱着那只柔软的手工熊,抚摸着它棕色的绒毛,想起了陆炽送她熊熊时所说的话,觉得心头暖洋洋的。
“小路痴,他不在就只有你陪我了!”抚摸着棕熊的绒毛,叶寞潇轻吐着气,幽幽的望着棕熊圆圆的眸子,将下巴搁在它的肩膀上,嘟哝着:“其实他挺好的,有他陪着,至少我不会觉得寂寞。小路痴,你说,他是不是真的喜欢我?还是……”
门外的嘈杂声越来越近,叶寞潇烦厌的皱起了眉头,心道那个混蛋大半夜的扰人清梦,最好别来烦她,否则见一个踹一个,言出必行!
“我就要住着一间,风伯伯,我就要睡炽哥哥的房间!”娇柔的女声传来嗲里嗲气的,听的人骨头都发软了,不过在叶寞潇听来却是无比刺耳的,还伴随着些恶心的感觉。
“这个,表小姐,不合适啊,少爷不在我们也不敢做主!”风伯的声音略显谦卑,至少对外面的女人比对她叶寞潇来的客气的多。
手紧紧的攥着手工熊的胳膊,叶寞潇知道,如果她不开门,这扇门是不会被打开的,至少在陆炽回来之前她都会很安全。可那不是她的个性,她不可能做到闷头大睡,把外面的人声权当狗吠!
“里头是不是又藏了别的女人!炽哥哥怎么可以让别的女人近他的房间,风伯伯,快开门,我要进去!”
几个仆人忙上前阻拦,不想却遭到呵斥与责打。
“滚开,你们算什么东西,居然敢来拦我!小心我让炽哥哥开了你们!”随手拎着皮包带子,就往女佣身上砸,见这阵势,谁也不敢再来拦她。
女人的叫嚣声越发扩大,叶寞潇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心道,亏她还以为陆炽是个好东西呢!原来还是个朝三暮四,到处拈花惹草的主,现在更好,表妹他都要搞搞,难道他不知道婚姻法规定近亲不得结婚!
彼端,坐在车上正往回赶的陆炽连续的打着喷嚏,却不知那端有个小女人在批判着他的“恶行”!
“表小姐,你就安静点吧,我给你弄个客房去休息好吗?”风伯的眸中划过一丝得逞的快意,想着这小丫头真好挑拨,三两下就把她给哄好了。
接着,他继续假装无奈的煽风点火。
“你不知道里面那位有多得宠,和妖精是的,把少爷迷的晕头转向!要是得罪了她,小心少爷六亲不认,连你都一起罚!”
“哼,这个坏女人,居然敢带坏我的炽哥哥!”说着,她举起拳头开始砸门,边砸门,边喊着:“炽哥哥,你快出来,我是姗姗。不要脸的臭女人,我知道你在里面,快出来,再不出来我就刮花你的脸!贱人,居然趁我不在勾引我未婚夫,好的不学就学人家当小三,真是贱骨头!”
门被她敲得呯呯响,就算丫是聋子都能被震动给惊醒了!
小三?
自动屏蔽了那些辱骂的脏话,叶寞潇清晰的听见了女人这样说她。嘴角微微上挑,好嘛,都欺负到头上来了!那她,也就只好提前给这些人上一课,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小三,什么才叫正主!
面对这样矫情的骄纵的女人,叶寞潇也是丝毫不会含糊的。整理了下睡衣,就下了床,快步走到门边,猛地拉开门,一拽一松,顺便整个人往后跳了几步。
门轰然打开,重重的撞击到门后的墙,发出巨响。可叶寞潇并未在意,她手中还抱着毛绒熊,揉着眼睛像个迷了路的小天使,哪有半分妖精的模样。
“你,你就是……那个女人!”顿了顿,其实她很想问,你就是那个妖精!
由于惯力整个人一下子跌倒在地上,趴伏在叶寞潇脚边的女人娇声质问她,红着眼睛气急败坏的想要起身,厮打叶寞潇。可当那双载着怒气的眼睛,触碰到叶寞潇那深邃宛如碧波幽潭的眸时,她整个人蓦地怔了一下,顿了顿声,质问的气势也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