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转脸,一抹讥诮的笑意盈满眼底,带着些不屑的嘲讽。“养?是包养吧!秦少,我们警员的工资虽然微薄,可赚的是心安理得的钱,很干净!而你的钱,我,不、屑!”
一字一顿,她重重地咬着不屑二字,鄙夷之势直接倾吐而来。
“呵呵,你会要的,总有一天!”
“那要看你的本事了,秦少,哦不对,是大哥!”稍顿,她微咳一声,扬了扬眉梢,“不如这样,把你的好处换成一个要求,当然这个要求绝对是你可以做得到的,不违背你良心的事儿!”
娇声软语,温柔周到,可字里行间却是对他的嘲弄,与戏谑。她在挑衅他的底线,冰冷的毫无感情的字眼他不是感觉不到,除非他精神麻痹,视觉偏差,听觉神经错乱!
就当做一场游戏,她陪着玩玩,也给自己留一张底牌,可以在重要的时候保护自己。
“你很会演戏,没想到进入角色那么快!”
“当然,戏如人生吗!”喝了口水,她偏过头瞧着他,示意他给予答复,反复再问“怎么样”。
“成交!”秦扶苏是生意人,自然会用生意人的眼光来看待这件事儿。准确来说,是这笔交易,对他来说有利无害,他绝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好机会!
“好,合作愉快!”伸手一握,她飞快的抽回手,冷下脸色,懒懒的打了个哈欠说自己困了,毫不留情面的赶他滚蛋,还美名其曰:送客!
同样是送客,今晨,他送他们的时候,忽然凑近她耳边,说了句话,让她怎么都忘不了,犹如孙悟空的金箍棒似的,缩小后直接插耳朵里。不同的是,这个很难拔出来……
他说:“虽说女子难养,但我对你很有兴趣,如果哪天陆炽不要你了,我会第一时间接手你!我不嫌弃!”
那张笑脸,她很想一巴掌抽过去,因为,太欠揍了!
他不嫌弃,他不嫌弃她嫌弃!
叶寞潇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男人,轻浮的自以为是的,还有点小自大,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改爱他似的。表里不一,表面上装的斯斯文文,其实就是个斯文败类,无耻之徒!
当时,她并没有回话,只是笑得很灿烂,引来了陆炽的注意。但他问时,叶寞潇就像听了个玩笑似的和他说了出来,孰料陆炽醋意上来,脸色一沉,低吼了句:“他敢!那个人敢动你半分,我一定先废了他!”
“那如果是我爬墙呢?”手攀附在陆炽的胸前,叶寞潇不落痕迹的画了个圈,带着些哀怨地说:“你会不会出墙!”
“不会,我会把墙盖高,让你永远都爬不出去!”笑着,陆炽给她的答案是让每个女人都会为之心动的,她也一样,只是那感觉不同以往的甜蜜,染上了苦涩,仿佛是种残忍。
想到这,叶寞潇只觉肩上一暖,赶忙收好了心思,回过神转向身后瞧去,是陆炽。他拿了件大衣给她披上说:“海上冷,多穿上点总是好的。我可不想你和宝宝有个三长两短,尤其是你!”
“嗯,谢谢。”厚实的驼色大衣是他的,上头还有着淡淡的古龙水味,很暖和。她将衣服反过来盖在身上,双手从袖管里穿过去,翻折着长了些的袖子,无心之间却看见袖管上黏着一抹猩红。
“呕……”有是不住的干呕着,她忽然想起了那晚血腥四溅的场景,胆寒心颤。由不得的,心里又开始犯恶心,胃也跟着在抽抽,像是要把那点少的可怜的食物也给呕出来才甘心。
“潇潇!”又心疼有焦急的唤着她,陆炽恨不得能让自己替她分担了这份痛苦。
“我没事……我想回去休息。”扔开衣服,叶寞潇逃似的离开了甲板,柳微微朝陆炽点了点头,转眸同正往这边走来的甄琉茫交换了个眼神,旋即追了上去。
留下陆炽望着那逃窜的背影,渐渐感到了一种危机。
甄琉茫走过来,拿起被丢到甲板上的衣服,仔细一看,刚好发现了那抹血迹。眸光闪了闪,渐变扑朔,仿似不解的迷题。
“陆炽,我劝你最好坦白,她应该已经发现什么了!”不再多言,甄琉茫随手将那件大衣丢给他,指了下血迹,露出一抹说不出意味的笑容,轻哼一声也离开了。
拿着大衣,他像是见了仇人似的,盯着那抹血迹许久,狠狠的一把扔开,心中犹如麻丝纠缠,交错,却始终理不出个头绪来。
“狮山,吩咐下去,加强对夫人的保护。还有,查一查夫人最近都在调查什么!”
“是,陆哥。”
平安抵达,可叶寞潇这一路上都是沉默的,要不就是装睡,要么就是安静的坐在靠窗的位置看风景。整个人不悲不喜,安静的就像一尊雕像,沉寂了她所有的好动因子,就连面对甄琉茫的挑衅,也只是瞪他一眼,不再搭理。
回到家的第二天,她早早的起床,收拾好自己不是去叶家,而是直接去了警署报到上班。
许署长见她回来自然高兴,可又有些担心她蜜月里出了问题,不由得多问了两句。但她看起来兴致不高,勉强笑着应付过去。
“小叶啊,你要不要再休息几天?我看你这脸色不好!”
“没事儿,就在那边遇到点不愉快,受了点小伤。不过现在都好了,我也耽误了不少工作,改回来了!”圆润周到,不留丝毫挑刺的地方,说罢叶寞潇转开话题。“我听说上头安排我去B市学习?”
“嗯,我帮你申请的。”不是邀功,而是许署长的心里话,“你现在的身体不方便和那帮野猴子窜上跳下的,正好上头安排了抽调学习,我想这正合适你!一来你可以回母校研修,考上了固然好,考不上就当是一趟进修。二来你这身子怕是要越来越不方便了,到那边也不需要作什么危险的工作,很合适你。只怕……你先生不同意,毕竟要让你们两地分居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