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寒甜馨说的并不假,甚至可以说很是谦逊。要知道寒甜馨所谓的家境殷实,实则远远不止如此。
众所周知,寒家父母均为政府要员,现又面临晋升,而寒家上一代人,更是元老级的人物,虽然退了下来,但地位和影响力丝毫不减。如果说要比地位,寒甜馨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宝贝儿,而那女人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含着铜勺出生的娃,没得比。
林冉这小子是眼瞎了还是脑子进水了,居然敢这样对待寒甜馨,简直找死!
拍抚着甜心背部的手忽然握成全,在寒甜馨差不多哭够的时候,一拳头栽在她背上。
“咳咳,要死了你,杀人啊!”一声怒吼,从寒甜馨嘴里冒出来,刚才梨花带雨的脸庞,转瞬就变得风云起伏,薄怒流露。
“还活着啊,恭喜,我还以为你要哭的抽过去了呢!”叶寞潇放开了她,在沙发的另一头坐下,往后缩了缩。从包里抽了张纸巾递给死党,外带送了个白眼,逼视的睨着她轻嗤,“我说你为了个男人你至于吗!那种混蛋东西我早就和你说过,别招惹,他无耻的程度和原子弹轰炸的强度差不多。你已经让他滚了一次了,干嘛还让他回你的世界滚了滚去的,自找的!”
“喂,你还是不是人啊,没看你死党我难受吗,哭会儿也犯法啊!”胡乱擦了擦眼泪,寒甜馨望着死党是又好气又好笑,抄起手里攥的不成样子的纸巾就往她身上砸去。
谁知叶寞潇到嫌弃了,反手掸掉身上挂着的纸团,吼道:“咦,脏死了啦,你恶不恶心啊!寒甜馨,我告诉你,你哭我不管你,但你不能把眼泪鼻涕都往我衣服上蹭,老贵了!”
“噗……哈哈哈哈”,破涕为笑,寒甜馨放肆的大笑,一番方才的沉重,眼中也附上了层暖意。
眸光流转,淡淡的温柔与释然从眼底划过,叶寞潇浅笑着回望她,嘴角牵动,右脸颊上的小酒窝又浮了出来。
或许这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如果不沾惹到****,这件事儿很好解决,她只要甩手一巴掌闪过去,和他恩断义绝就好。但瞧着死党,在反观自己,她仿佛明白了为何做不到那种释然了,因为她在不只不觉中,已经爱惨了陆炽,深深的将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融入心底,种入骨肉间。
“寞潇,谢谢!”停住笑,寒甜馨突然伸出手,紧握住她的,眸中甚是郑重。顿了下,她又恢复了原本的她,坚强的她,自信而又冷酷的她。理了理散乱的刘海,她顺手拍了下叶寞潇,自嘲道:“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个男人吗!老娘已经告诉他了,很明确的甩了他,让他和他的暴发户女人结婚去吧,老娘要在寻第二春!叶寞潇,你说得对,不就个男人吗,这大街上三条腿的蛤蟆没有,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凭姐的条件找个比他好十倍的都有!”
“是啊,大学的时候可就有人要包养你,条件比他却是好了不只十倍!”挑眉,叶寞潇故作深沉的说着,还肯定的点了点头。
“你找死啊!”一个抱枕朝她砸来,可她却没忽略她眼中滑过的一抹痛楚,眉头一拧的瞬间,让敏锐的寒甜馨察觉到了什么。忽然想起,刚才自己拍她的时候,她就是这样的神情,难道她……
一把扯过叶寞潇,粗暴的撕开了她的衣领,在她诧异的眼神下,寒甜馨把她的衣服扒到肩膀两侧。眸光一转,左肩靠下一些的位置包着细密的绷带,上头没血色,大概已经收口了,不过刚才她这两下拍的也够她受的。
“怎么回事儿?你好好的去,回来怎么就搞成这样!”准确点说,叶寞潇这种爱美的人,对自己身体绝对是爱护有加。但受了这样的伤,肯定是要留了疤的,这就意味着她那些漂亮的露肩小洋装不能穿了。
“我还以为你要干嘛呢,吓死我了!寒甜馨,拜托你下次要突然袭击前,先告诉我下,让我好有个准备!你刚才那动作,让我以为,以为……”在她的瞪视下,叶寞潇的声音越来越小,本来一个玩笑却让她说成了委屈,漂亮的杏眼融了层氤氲,红唇微微有些嘟着。“以为你不爱男人爱女人了,还想那我开荤!”
“叶寞潇,你给我老实交代,这是怎么弄的!”不理会她的玩笑,寒甜馨早就麻利的拆开了层层纱布,瞧着里头那伤口,不由一愣。凭借她阅尸无数的经验,这伤口一定是枪伤,若要精确她能够将枪的型号,还有射击距离都给她报出来。
“没什么,就是度蜜月的时候,我拉着微微跑出去Shopping,结果遇见了两方火拼,而我舍生取义,救了个救了我一命的人。”
“你想死啊,他们火拼关你鸟事儿!”寒甜馨火了,连爆粗口,但那抹关心的神色是抹杀不去的。“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了!叶寞潇,我们认识那么多年,你以为你这点儿小敷衍骗得了我吗?!”
的确,她们就是太了解了,彼此都不能骗得到对方。
深吸口气,叶寞潇觉得身边最能为她保密,且能听她倾诉的也只有甜心了,故而,她决定把所有的事儿都告诉她,关于她所看到的和猜测到的那些匪夷所思的事儿。
嬉笑的神色忽而扭转,嘴角的笑沉了下去,连带着眼底的那抹温和也变深了,渐转阴沉。风雨前的平静,尤她的那句话开始,清灵的声音被她压的很低很沉,略带嘶哑,像是拖着哭腔在说。
“甜心,你相信陆炽会杀人吗?”
“信!我还相信你的不告而别已经足够他把你宰了!”一句玩笑,并没能缓解气氛中的阴霾,反而让那种郁郁的气息加重,她眉宇间似乎都在散发着那汇总森冷,带着些惧意。
忽然,寒甜馨也有些怕了,往叶寞潇的身边移了移,挨着她坐下,理整齐她的衣服,反手环住她说:“他做了什么,让你那么害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