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雪倾颜微微皱眉,血眸自始至终一直凝视着负清风,未曾离开半分!
看着手中的暗箭,负清风交到了天河手中,看了看雪倾颜被毒染黑的伤口,心中微沉,迟疑了一下,伸手拉开了雪倾颜的衣襟!
那阵痛过去,雪倾颜微微吸了口气,这才发觉衣襟被一双纤长的手紧紧握住,顺着那手望向眼前那张靠得极近的脸,微皱的眉,哑声道,“风儿这是要做什么?想占我便宜也得等我好了之后啊,怎么这么心急呢?”心中想到了某种可能而沉了下去,他这是想做什么?难道他想为他吸毒么?不!不可以!绝不可以!这毒如此厉害,还不知有何未知的危险性,他不允许他就这么犯险!
她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的,他都能为她挡箭,她为他吸毒又有何不可?“雪倾颜,你的阻止没有用。”对上那双带着调侃笑意的血眸,负清风淡淡的扬眉,手中握紧了衣襟蓦地用力拉开,在看清了那肩上的伤口时眸色一暗!这毒蔓延的速度竟如此惊人,若是再不进行救治只怕……
肩膀一凉,接触到冰冷的空气让雪倾颜一震,对上那双幽暗的眸子,心中一沉,“负清风,我不许你那么做!我说我不允许你那么做,你听到了没有?负清……唔!”话还未说完,便见他俯首朝着肩膀压了下来,肩上传来温热柔软的触感让雪倾颜自动消了音,血眸一僵,瞳仁在瞬间放大!
他,他竟然真的……
那动作是轻柔的,唇是柔软的,但却在他的心里投下了震天动地的撼动!
负清风用力一吸,口中传来浓浓的血腥味,柳眉微微一皱,随即转头吐出来,又继续俯首压下去,如此反复,不曾停歇。
雪倾颜再也说不出一声阻止的话来,只是紧皱着剑眉,血眸死死地望着胸前那散落飞扬的长发,心跳随着他的动作跳动着!负清风,这是代表你关心我罢,代表我在你心中还是占有一席之地的罢?你是喜欢的我罢?若是你心中没有我,为何要不顾危险这么做呢?
“太傅大人……”一旁的天河看到此情此景也愣住了,不可置信的瞪大眸子,怔怔的望着两人,在看到雪倾颜眸中浓烈的眼神时,又反射性的望向了为雪倾颜吸毒的负清风,唇角突然缓缓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其实,太傅大人对主子也是有感觉的罢?他虽然不太赞同主子喜欢男子,但对象是负清风的话,似乎也挺般配的,好罢,他同意了。
也不知反复多少次,负清风只觉得唇齿发麻,早已没有了知觉,终于看到吐出的血液由黑色变成红色才停了下来,呼吸有些急促,无力的抵在雪倾颜胸前微微喘息着。
这身子果然是负累,不过这么一会儿就有些支持不住了,若是再不锻炼说不定哪一日又会出现今日这样的情形,燕溪云追月不能跟在她身边一辈子,人终究还是要靠自己。
看着胸前喘息的人儿,雪倾颜缓缓扬唇,伸出未受伤的手臂缓缓搂住了胸前的人儿,血眸中流动着凝结的深情,温柔的似乎能溢出水来,“风儿……”负清风,我再也不会放开你,我发誓。
听到那低柔的声音,负清风一震,这才猛然回过神来,起身却被一只长臂挡住,那只长臂瞬时揽住了她的腰身,“雪倾颜,我想你误会……”
话还未说完,便被雪倾颜笑着打断,“风儿,不必害羞,你的心意我都明白。”
害羞?心意?他明白什么?这分明是在装傻,他明知道的。对上那双满含笑意的血眸,苍白如纸的面色,负清风不由得拧眉,“雪倾颜我想在边城时都与你说的很清楚了,而且你也知我喜欢的人是芸衣,四殿下还是早日回过正统。”说来也倒是奇怪,雪倾颜不只是这次,还有上一次雪撼天的事儿,他竟然一次都未来找她?虽然她觉得很安静,但按照他雪倾颜的脾性倒是让人觉得很不可思议!
雪倾颜闻言心中一动,想起身却无力支撑,最终无力的靠在了身后的天河身上,桃花眸中的笑意却是越来越浓烈,“风儿不必骗我了,我都知道了,芸衣的事儿我会帮你,不过,天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呢?就当老师欠了我一个人情如何?”
什么?他竟然已经知道了?雪倾颜他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是说他已经知道了芸衣与她的做戏的事儿了!他怎会知道?难道是那老皇帝找他求芸衣的事儿了?凭雪倾颜的心思又怎会看不透呢?原以为此次可以借由此事让他死心的,如今看来……
罢了,他如今也知道了再否认也没有意义了,思及此,负清风眸色一暗,放开了掌心紧握的衣衫,缓缓起身,径自朝一旁走去,屈起的小指倏然半握,哨音破空而出。哨音方落,从松林深处传来一声嘹亮的马鸣声,片刻之后看到了一抹雪白从枝叶间飞奔而来,速度极快若风一般!
“嘶!”一声长嘶,通体雪白的骏马飞跃而来,径直冲到了负清风身旁,低低的呜鸣着,脑袋不停的磨蹭着负清风的手臂。
它这是在担心她罢?看着那身旁高大的骏马,负清风微微扬唇,伸手轻抚着踏雪的鬃毛以示安抚,“四殿下既然知道了,说与不说全看四殿下自己,今日多谢相救,我会铭记于心,来日必定相报,告辞。”语毕,便要翻身上马,却被天河拦住了去路。
“太傅大人,且慢!”天河拦在马前,一脸认真的望着眼前那眉目冰冷的少年,对上那双如夜般的眸子,不禁一怔,随即避开,“主子为太傅大人受了伤,太傅大人怎能这么一走了之呢?至少也要将主子送回宫中不是么?何况我们没有马匹,方才在松林里追寻太傅大人的时候丢下了,如今再回去怕是早已走失了。”负清风的眼睛怎么那么邪乎呢?方才那一瞬间他几乎要陷进那无边的黑暗之中一般,连神志都有些迷蒙,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一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