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轻薄女帝师
1496800000030

第30章

负清风微微颔首,“不必多礼。”

“太傅大人,请!”其中一名侍卫走在了前面,为其引路。

负清风说了一句有劳,二人便随着侍卫在长廊之中蜿蜒而行,亭廊迂回,建于水上,入目皆是一片银白,若是春日,想必这里是一副江南园林的景致罢。步行百余,到了水中央,确切的说应该是冰中央,这一栋建筑都是建于水上,檐牙高啄,依旧是绿瓦红墙,一靠近便感觉到了融融暖意,负清风立即发现了这栋建筑建于水上的原因,是为了在底部修建取暖阁,好度过寒冷冬日,这倒是更像一个巨大的炕。

侍卫将两人带到,便自行退下。

“小统在一旁别乱说话,这里与将军府不一样。”负清风叮嘱一句,见马统认真的点头,这才迈步走进了学堂。

学堂内摆放着檀木桌椅,三列五行,一眼望去竟然都是统一着装,清一色的白色长衫,外罩一件黑色薄纱,墨发都以一根白色丝带束起,书卷气十足,这么望去倒真有些书院的气息。

待负清风一踏进学堂,原本坐在座位上的人都全数站了起身,俯身施礼,齐声道,“给老师请安。”

“都坐下罢。”负清风微微颔首,站在了讲台之上,视线望去,那七位小公主,雪清狂,雪云落,雪倾颜,雪入尘都依次在坐,还少了一人,二皇子雪阡陌。

看出了负清风的疑虑,雪云落微微一笑,有礼的开口,“老师,阡陌还在路途中,明日再来上课。”

负清风闻言轻轻点头表示了解,缓步走下了阶梯,“今日是本席第一次为诸位上课,礼法,名著,诸位都已看过不少,我所教授的主要便是兵法,因为无书可据,希望诸位都能认真记录。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好,现在跟我念,手上亦不要停下来。”

雪入尘原本打算开口,一听到这一番话,不免有些怔住,一时间忘了,便失去了机会,往一旁望去,只见雪清狂雪倾颜雪云落都拿笔开始记录,看来只有等上完课之后了。

看着徒口讲课,言辞震世的负清风,雪芷苑心中当即更为其倾倒。

“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

整齐的读书声飘散在空气中,在窗外冰寒的空气中凝结,消散。

马统在一旁早已目瞪口呆,他竟然还担心公子会不会授课?如今一瞧,简直将他吓到了!公子何时居然有这等学识这等韬略了?

讲解完这一篇,负清风停了下来,“今日上午的课就上到这里,下午未时准时开课,先下课罢。”

“恭送老师!”众人起身施礼,雪清狂看着自己所记笔记,觉得受益颇多,一瞬间对于负清风的印象又多了一分钦佩。雪云落第一次正面接触负清风震惊自然超于所有人,有些不可置信的感觉,望着那抹渐渐走远的白色身影,渐渐了然却又疑惑,这负清风竟与传言差别如此之大!

雪倾颜只是静静地望着笔记,微眯的红眸若有所思,父皇的选择果然是正确的,要他做老师教授兵法,果然精妙无比,受益良多!不过,他对他的怀疑依然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深,不如,就今晚就他的宫殿查探一番,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

见负清风走远,雪入尘赶紧急急的开口,“老师哥哥且慢!”

负清风闻声停下了脚步,回首便觉一阵清甜的香气袭来,身前便多了一抹蓝色身影,“五殿下,有何事?”

雪入尘指了指外面的冰雪,微微勾出一抹浅笑,“老师哥哥,距离午膳时间尚早,天气又如此寒冷,书院内有一处温泉池,不如跟我们一起去泡泡,暖暖身子如何?”

他说什么?温暖池?负清风不动声色敛下眼帘,心中却倏然一沉,这雪入尘是怎么回事儿?为何忽然要与她一同泡温泉?难道,他在怀疑她的身份么想要试探她?

正疑惑着,身边不知何时又多了一抹红色身影,耳畔便响起了熟悉的低柔男声,“怎么了老师,只不过一起泡温泉而已,有必要考虑那么久么?还是说,老师你有什么不便之处?”

“老师,我们走罢!”雪清狂从来都是直接行动,直接走过去揽住了负清风的肩膀就走。

肩膀上陡然间过了一只手,负清风几乎在瞬间便僵硬起来,缓缓转眸望着肩膀的那只多余的大手,“太子殿下,且放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这个雪清狂怎么会这么雷厉风行?

不知是不是错觉,雪清狂竟然感觉到手背凉了一下,手却还是没有移开,“两个大男人有何不可?难道,老师在害羞么?”

“雪清狂。”负清风闻言心中渐渐生出几分恼怒,声音不免冷了几分,这几个家伙现在在做什么?他们今日很不对劲儿,难道想试探她?可他们究竟想试她什么?应该不是会女子身份才是,这个身体从一生下来便以男子临世,在整个雪国无人不知,他们应当不会怀疑才是。若不是这个,她还有什么地方值得他们怀疑的呢?

直呼其名,显然是怒了,声音依旧如常,听了却端端的教人心中一寒!

“老师,你真的生气了?”雪倾颜突然倾身,偏头望过来,看到的却是有如墨的长睫覆盖的眼睑,肌肤若冰雪,眉眼若墨色描绘一般,若不是他长睫轻颤,宛若一副静态水墨画般娴静清淡。哥只不过是揽了他的肩膀,他便生气了?岂不是太奇怪了?

随着他的靠近负清风又闻到了那种似莲非莲的淡淡清香,蓦地抬眸,冷冷的开口,“师者为尊,你们如此戏言老师我不该生气么?若邀他人也该尊重他人意愿,而不是强迫,这是最起码的尊重。怎么,你们所作之事,难道我不能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