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前日听马统说皇上封你为征南大将军他还着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呢?去了狼营之后便改变了,这不是很奇怪么?风儿,你告诉娘,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为什么你爹他……”
看着陆晼晚那张焦急的面容,负清风轻叹一声打断了她的话,将她拉到软榻旁两人坐了上去,“娘,你先别着急,听我说好么?这次南征之行已是无法改变的事实,爹同意是因为他看到在狼营驯服了负家军,他觉得我可以胜任。我知娘亲担心的是什么,我会很安全,我的武功可以自保了,而且根据我的计谋我不用出征,况且太子殿下他们都会保护我,娘亲不必担心。若娘亲实在不放心,让逍遥……逍遥哥哥陪我一同前去,这样娘亲便可以放心了罢?”叫那声哥哥时,负清风差点顿了顿,不自觉的噎了一下。
听了这一席话,陆晼晚焦躁的心终于静了下来,眸中却愁云不减,思忖道,“若让逍遥一同前去我的确放心了,但是风儿娘担心的不止是这次,还有以后!若是这次你胜了以后皇上会经常派你出征,如此下去,你便再也脱离不了朝廷了!风儿,你已经十六了,难道要因此耽搁你的一生么?女子一生便是要遇上一个好夫君,相夫教子,安安生生的过一辈子。可是如今你……”说到此处,又不禁连连叹息。
“娘,您觉得我此时还能脱离朝廷么?娘所想的生活不是我要的,我想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现在这样也很好,娘不必觉得愧疚,也不必为我太过担心,风儿会自己处理,娘,风儿已经长大了,不再是以前那个不懂事儿的风儿了。”自始至终负清风都带着浅浅的笑意,声音清润,语气温暖,轻柔的告知,浅浅的劝慰。
对上那双清幽的墨眸,陆晼晚一时间怔住,半晌才叹息道,“也罢,如今便走一步算一步罢,只要风儿喜欢,那便顺其自然罢。”她也明白现在要风儿抽身朝廷已是不可能了,皇上不会放风儿离开,如今他们只有令想办法让风儿脱离朝廷了!而且现在风儿变了很多,对现在的一切都能应付自如,这点倒让她觉得很欣慰,只要她满足现状就暂时由着她罢。但朝廷终有一日是要离开的,必须要想个完全的办法,这事儿需从长计议做好完全准备。
话音方歇,房门从外被人敲响,两人都是一怔,直至门外响起了熟悉的粗狂声音两人这才放下心来。
负老大生怕负清风一人说服不了陆晼晚,这才丢下了雪清狂等人赶了过来。
“爹。”负清风起身开门,轻唤一声,随即退开身子让负老大进了房间,向外扬眸遥望,瞧见并无异样这才关了门。
负老大一进来就直奔坐在软榻上的陆晼晚走了过去,看到那双凝重的眉眼不禁愕然,“夫人?”风儿果然没能说服她么?
“你不用说了,这次就让风儿去罢。但负家军你另寻他人,休要打风儿的主意!我不知在狼营发生了什么事儿,也不知风儿是如何驯服负家军的,我也不想知道,但你若想让风儿引领负家军,我绝不会同意!”负老大还没开口,陆晼晚就直接堵死了他的即将说出口的话,不留一点儿余地。
他究竟有没有想过女儿的将来,若是再将负家军的担子揽过来,女儿这辈子就毁了!在他心里,负家军重要,女儿的幸福难道就不重要么?
“夫人……”负老大闻言颓然的蹙眉,还想说什么对上那张盈然欲泣的小脸顿时哑然,无奈的叹息,随即转身望向了身后的负清风,“风儿,你去陪陪太子殿下他们,爹也不能离开太久了。”
负清风看了陆晼晚一眼,了然的点头,“是,爹。”说服娘,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爹可以一直努力。轻轻关上门,出了院落,便在幽幽长廊内信步而走,廊外是被雪覆盖的世界,一片苍茫,将军府虽不至奢华,却很大,走着走着负清风便不知自己到了何处。
九曲十八弯,一路也没见着一个下人想来是方才被娘亲遣走了,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花园内,终于听到了隐隐人声,越过假山赫然看到了几抹熟悉的身影,当即止住了脚步,走了这么久居然还是走到这里来了。
“老师?”雪清狂挥剑转身恰巧看到了假山前站着那抹熟悉的身影,当即收回长剑,足下一点飞跃而起,稳稳的落在了负清风身侧。
其余三人闻言皆是一怔,同时止住了动作,剑锋回转,反剪身后也走了过来。
“老师哥哥,下午我们该回宫了罢?”雪入尘见负清风来了干脆不练了,手指拈着软剑剑锋,在腰间绕了两圈便负于腰间,幽蓝的剑锋闪过幽幽的青色光芒,乍一眼望去还以为那是一条墨蓝色腰带,任谁也不会想到那会是一把如斯精致的软剑!
负清风见状微微眯起凤眸,好一把软剑!
“老师哥哥?”见负清风望着他腰间的软剑,雪入尘眸中掠过一抹隐隐的暗光,随即笑嘻嘻的开口,“老师哥哥一定是对我的剑很好奇是不是?这软剑是千年墨寒铁所制,颜色是深幽的墨蓝色,削铁如泥,这是著名铸剑师燕炽所铸,距今已有五百多年的历史了,它的名字也很好听呢?叫丹青。”他果然是对剑感兴趣呢?早知,他早便将剑拿出来了!
“丹青……”负清风闻言轻轻的念了一遍,点点头,“的确是把好剑。”
雪入尘没有错过负清风眸中闪过的那一抹幽光,佯作不经意的道,“老师哥哥,这剑不是一把而是一双,还有一把剑体是墨色,叫水墨,等回宫了小尘将那把剑送给老师哥哥,老师哥哥可不许拒绝!天下间无人能匹配水墨了,只有老师哥哥你,而且不久之后老师哥哥就要出征了正需要一把佩剑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