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只是小时候在一起,云追月并没有感觉到负清风究竟变了多少,只是觉得与下山之后听到的传言大相径庭,雪国第一美男子?第一草包?手无缚鸡之力?金科状元?当朝太傅?征南大将军?这些词竟然能同时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的确很教人诧异!不管别人如何,但第一眼他便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他喜欢现在的负清风,眼前的负清风。
“十三年未见,追月已然是一个翩翩美少年了,转变之大,要我如何认得?”负清风轻笑盈盈,调侃道。还好,虽然小时候的记忆比较残缺,但与云追月的一些事儿还尚有印象。不过,记忆中小时候的云追月与现在相比,天差地别,任谁看到眼前的美少年也不会将他与小时候的云追月联系到一起。
云追月自小在将军府长大,却在五岁那年离开了将军府,他们两人虽自小在一起,若除去婴孩时期,余下的不过两年多而已,况且那都是小时候,时过境迁她即便不记得也是人之常情。
“风儿才是倾国倾城。”看到那清浅的笑意,如冰雪处融,绵延入心。云追月却是这么认为的,即便是女子也难以及得上负清风的美,一个男子如此绝美却显得妖异,反而愈显清绝脱俗,风姿绝代。
“好了好了,你们两人就别再相互恭维了!”负老大最受不得这般来来去去的客套恭维了,径自走到走到太师椅上坐下,朝三人招手道,“都过来坐!”
三人闻言眸中出现不同程度的笑意,心中了然,走过去各自落座。
看着三人坐定,负老大缓缓笑了,欣慰的叹息,“你们三个终于聚齐了,都长大了啊!下午风儿还得回宫,就赶紧进入正题罢,反正你们三人以后有的是时间叙旧。逍遥追月你们都应该听说了罢?风儿不日就要出征边城,虽然我已看到了风儿的谋略才能,但毕竟是她第一次出征,又不会武功,我还是很担心。为了以防万一,逍遥你也随大军出征罢,我会奏鸣皇上追封你为军师。追月,你就负责保护风儿,行坐不离的保护。一旦敌军知晓了风儿,风儿一定有危险!”
“将军,我可以随军协助风儿,但追封军师就不必了,这几年已经渐渐淡薄下来,我已经打算离开了。”任逍遥单手撑着下颚,懒懒的靠在椅背上,银丝如雪倾斜而下。
边城之乱,负清风完全可以平定,他去不去都是一样,不过为了让将军宽心,他就走一趟也无妨,而且听说月牙湾景色极美,也可以算作一次游历,而且他也想看看负清风竟然会用什么计策来破流烟城?昨夜她说的水攻有些限制,在火攻时必须借助风向,此计受限不是最佳,他相信她一定还有其他计谋!
负老大闻言一怔,沉默了半晌,才缓缓点头,叹息道,“也罢,我知你志不在此,你喜自由爱游历,我已经束缚了你这么些年,也该让你离开了。但是,逍遥你要记得,将军府的大门永远都为你而开,这里是你的家,想何时回来就回来!”想当年,逍遥跟着他时不过是十三岁的少年,在他身边已经二十年了,这么些他已经习惯了出征时有他在身边,如今他要离开他怎会舍得?但他明白,他已经耽搁了他二十年,以后的日子他不能再耽搁他了!任逍遥,他的人就如他的名字一样,天上人间,任我逍遥,他该是那种走遍天下,隐居世外的闲散隐士。
还有一件事儿,他也一直很挂心,逍遥都已是三十三岁了,至今还未娶妻,是他耽搁了他这么久,一直想给他找一个合适的女子,但每次提到这事儿他都是一律婉拒,也不知他究竟是天性淡泊不识男女之情还是他以一直心有所属?
“将军,我会的。”任逍遥心中一震,其实这么多年了,他早已将这里当成家了。他被束缚了这么久,也该是离开的时候了,大好河山都在等着他呢?只是在走之前,还有一件事儿要了结,就是不知风儿她……
以前的风儿是喜欢他,但现在的风儿应该不会……不管怎样,他该做的事儿还是要做的,毕竟是他有错在先。
“义父,你放心,我会好好保护风儿的。”到了间隙,云追月这才缓缓开口,眉眼带笑,语气坚毅。
风儿不爱练武,这他也是知道的,以后都得他保护风儿了,只是义父……
看着云追月凝眉沉思的模样,负老大心中了然,当即便接话了,“追月,我说的不只是这次,还有以后,你就跟在风儿身边保护她。你不用担心义父,义父的武功这天下间还没有多少人能伤到!义父老了,现在该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云追月闻言了然的点头,义父的武功他倒是不担心,反正现在有风儿在,皇上暂时不会派义父出征,这点让他略微安心,“义父,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护风儿。”
不用拒绝,不用客套,自始至终负清风都没说一句话,直至走出书房外被任逍遥叫住这才止住了脚步,缓缓转身朝后望去,“逍遥有事儿么?”云追月被负老大有事儿留下,长廊内只有两人。
“嗯,跟我来!”任逍遥点点头,琥珀色的眸有些凝重,走过去一把拉住了负清风的手腕,也不顾男女有别拉着便走。
手腕一紧,负清风一怔,看着那张有些微微紧绷的侧脸,放松了紧握的掌心任由他拉着朝清风居而去。看他这个样子似乎有很重要的事儿要告诉她,只是会是什么事儿呢?
出了晼风居外才有下人们来来去去,任逍遥拉着负清风速度极快,如风般掠过长廊,转弯处才停了下来,缓步而走。身旁一阵风吹去,人影一闪,几个丫鬟倏地转头望去,看到后方那两抹身影这才恍然,“原来是公子和任军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