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绿闻言点了点头后便悄然退下了。
凌萧若回到座位上后发现二王妃正拿一种愤恨的眼神看着她,她没有理会,只径自端起桌前的茶盏优雅地喝起茶来。
隔了一会儿,宫灯华盖徐徐到来,随着迤逦的人群,临南国的皇帝云博海终是浓重的粉墨登场了。
“皇上驾到!”宫中总管太监一声尖利的吼声之后。湖畔边的人皆是俯身跪了下去,只除了远道而来的轩辕二兄弟。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声响彻云霄,穿透了夜的寂静。
凌萧若自然跪得不甘不愿,是以,当她跪地时,头颅仍旧挺拔,如此,遥望而去,便将那一国之君的形象刻在了眼中。
只见他身穿一袭明黄色五爪金龙服,那金龙绣得栩栩如生,他头束雕龙金冠,从样貌上看仅有四十来岁,比他的实际年龄看着要年轻,他气晕轩昂,一身华贵自是不言说。
然而,吸引凌萧若眼球的却不是皇帝的气度雍容,而是他身旁的那个被他揽在怀中的宫装女子。
她里穿红色抹胸,外罩嫣红色绣凤凰宫装锦袍,头束飞凤髻,上戴黄金打造的凤凰衔珠步摇,她柳眉含烟,眸若秋水盈动,鼻翼俏挺,柔唇饱满,行走间环佩叮当,端的是娇媚动人。
这个女人便是那宠冠六宫的萧贵妃么?
果真是绝色倾城!
今日宫中夜宴,其他妃嫔皆是早早入席在水心湖畔等候,惟独她,却是被一代帝皇揽入场内,对其的荣宠可想而知。
“妖女!”观望之时,凌萧若只听耳畔传来一阵小小的咒骂声。
这声妖女之后,紧接着便听见:“你小声点,不要命了?”
骂萧贵妃妖女的女子即刻回道:“本来就是嘛,皇上的年纪都快当她爹了,本来与我们差不多年岁,却是要真真切切地叫她一声母妃!我不甘!”
“你不甘也得认!不要再说了!”
女子的对话虽然不长,却是在凌萧若的心中激荡起巨大的浪花,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萧贵妃的年纪竟是比皇上小了那么多。
这宫墙大院儿中,当真埋葬了太多女子的大好芳华。
待云博海一行人到得前方主座时,他挥了挥手朝众人说道:“都平身吧!”
众人闻言皆回道:“谢皇上!”
谢语声之后是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之声,众人起身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轩辕宇虽贵为燕北太子,但是,在辈分上还是晚辈,是以,他的座位在云博海的右手下方。
待众人坐定后,云博海端起前方酒盏朝轩辕宇说道:“太子远道而来,朕今夜设宴水心湖,为太子接风洗尘,先满饮此杯以示我临南友好之意!”
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空。
轩辕宇也端起酒杯回道:“谢皇上!”说罢,也是一仰头便倾尽了杯中之酒。
说完一番祝酒词后,便是歌舞表演。
临南国是主,燕北是宾,是以,先是临南宫中舞姬歌姬轮番上阵,为轩辕宇表演,待临南表演完之后,轩辕宇鼓掌恭维道:“都说临南水润土肥,孕育的人儿也是钟毓灵秀,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今日,本太子也带来了一些燕北的歌姬,不过,她们所跳之舞却与临南女子不同,临南女子以娇柔婀娜见长,而燕北女子却是以战舞见长,不知皇帝陛下可愿一观?”
云博海听后点头笑道:“我临南虽是海纳百川,却也不能样样精通,我朝女子倒是不能跳那战舞,而今太子专程带来歌舞妓,朕自当好好观赏。”
轩辕宇闻言点头笑道:“谢皇帝陛下抬爱,不过,我燕北战舞虽好,但是,却也少了一样东西。”
云博海眉毛一挑,问道:“少了何物?”
轩辕宇笑了笑,随后拍了拍手,掌声响起时,从莲花台的四围朝台中央顺次涌出许多身穿燕北传统服饰的女子,她们上身穿对襟盘扣及膝群,腰束宽腰带,上绣珠片,下身着窄脚裤,脚上套着绣花鹿皮小靴,头上戴着白色花苞帽,帽沿有珍珠串朝下坠着。
待女子上齐后,轩辕宇回道:“少了奏乐之人,”停顿后接着说道:“我朝战舞之时本已大鼓为伴乐,这在草原之上却是别有一番风情,然而,到得临南,却觉有些不雅,素闻临南女子好弹古筝,倘若能以铮铮琴音相配,当真美不胜收,今夜,月色祥和,本太子想请皇帝陛下指派一人,为她们伴乐,不知能否如愿?”
云博海听后,扬首大笑起来:“哈哈,朕还以为是何要求呢,想要一人为之抚琴,是吧?这个太容易了!就上官太傅的千金上官柔吧!”
“皇上……”云博海话音刚落,却听他身旁的萧贵妃说道:“皇上,上官柔乃是待嫁之人,臣妾这次并未邀请她前来。”
云博海一听,眉头微蹙,说道:“哦?她没有来么?那找谁去弹?”
萧贵妃闻言,美眸盈盈一转,在下方人群中搜寻一阵后,终是将目光落在了凌萧若的身上。此时的凌萧若正与桌子前方的坚果进行着持久的战争,然而,当她终是将一颗小小的果实扔进口中时,只觉空气中有一双似箭般的眼神正朝她灼灼而来。
陡然间,她抬起了眼眸,正好对上了萧贵妃那一双如盈般的眼眸。
萧贵妃与凌萧若对望一阵后,撤回视线对云博海说道:“皇上,让老三媳妇伴乐,可好?”
云博海点点头道:“恩,这个提议不错,听闻,她的琴技也算不错的!”
凌萧若在看见萧贵妃的眼眸时,睫毛眨了眨,觉得即将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果不其然,当凌萧若还未撤回眼眸时,就听云博海大声宣布道:“我临南乃是泱泱大国,才人辈出,就让靖王妃为燕北战舞伴乐一曲吧!”
“咳咳……”凌萧若在听见让自己伴乐时,刚刚咽下的坚果竟是卡在了喉间。
什么?让她配乐?为何?